在这样大的雨天,打伞的作用几乎可以忽视,再加上顾遥本身就是个难以消停的人,此刻就像掉河里了似的浑身湿透。
抢浴室成了无法避免的事。
安澜本来还慢悠悠地洗着袜子,一看到有人回来,立刻抱着洗护用品冲进了浴室,“刺啦”一声拉上了浴帘。
“你回来这么早怎么不先洗?我不服!”顾遥书包都没放就奔到浴帘外,“给你三秒钟出来解释,三……二……我要冲进去了!”
“刺啦”一声,安澜又扯开浴帘,她已然脱下了校服‘裤’,长T恤垂到了大‘腿’,面‘色’发青地看着顾遥,“我五分钟就好,再吵就滚出113。(去.最快更新)”
“我们不能共浴吗?”
“不能。”
顾遥的心率不正常了整整一夜,连第二天看夏成南的眼神都充斥着满满的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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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的‘春’天真的搞丢了,兴许是恋上了夏天,兴许是被风吹散了,总之它安安静静地流过,只留下几厘米高的试卷堆。
大二轮复习都结束了,圆锥曲线练了一遍又一遍还是只能拿到保底分、化学原电池大题总能刷新难度顶峰,《离‘骚’》和《逍遥游》连耳熟都做不到更何况背下来……12年以后的各科各省高考真题都被刷烂了,最经典的题型变了‘花’样就能考几遍。
窗外不知何时响起了蝉鸣,一‘浪’盖过一‘浪’。
在黑白更替的教室,在楼层一点点下降的考场,倒计时被一页页翻到了末尾。
五月底一中举行了全校‘性’的远足,头顶烈日,脚踩发烫的地面,身着鲜红‘色’的校服,上千的身影在中心广场上平铺开来。30度的空气灼烧着每一寸肌肤,熙攘的树荫戳动着着就要跳脱的心。校长举着手臂‘激’情澎湃地讲话,广播里放着《飞得更高》,浩浩‘荡’‘荡’的队伍就这样伴随着热血澎湃的呐喊沿着杏坛巷出发了。
一中在G市的郊区,沿途路宽人稀,浩大的队伍拉长成了一条绵延不绝的红丝带,高空俯瞰下成了道亮丽的风景。
老刘卸下了钟爱的时装,穿着休闲的衣衫和平底鞋,挎着帆布手袋,目光温和地和大家开着不好笑的玩笑。
高三就要这样结束了,‘春’天也过完了,她们还没看后山的樱‘花’啊。
肖予年萎靡不振地走在班级队伍的最前端,肩上扛着高三18班的大红旗,最开始他嘚瑟地举着旗跑了一路,在终于意识到路还很长时已经‘精’疲力尽了。自己作的死,哭着也要作完。
“夏成南,你帮我扛一会儿吧!有时间请你吃冰!”他把目光转向身边那个面无表情的大高个。
“热。”他已经热得不想说话了,能少出一点汗是一点。这么说着,顾遥从队伍后面追上来,气没喘匀就塞给了夏成南一根冰棍。
肖予年眼睛都亮了,“我也要!”
一脸嫌弃:“想要自己买啊。”
差别对待,见‘色’忘友。
结果顾遥不知什么时候又去了后面一趟,再出现时手上又多了一根冰棍,“这是安澜赏你的,不用谢。”
错愕:“安澜……她怎么说的?”
“什么怎么说的,送你吃个冰棍而已不要多想……我也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