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珏这首歌唱了五遍。
慕容珏哭了四次，而程锦只哭了一次，从头哭到尾。
歌声完了，程锦没要求慕容珏再唱，慕容珏也很安静地没有再唱。
程锦看着慕容珏，他那漂亮的狐狸脸此时安静地像一只小猫，形容地不贴切，因为程锦词穷了，心中所有的词全都被哭掉了，掉进尘埃里。
“下来，我来唱！”
程锦坚定地看着慕容珏，说道。
声音很小，可是慕容珏却听得很清楚。他走下来，眼神中带着些许疑惑，最后走到程锦身边，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别侮辱了这首歌。”
程锦冷哼一声，高傲地抬起头，站起身来，朝向前方走去。
然后回头对慕容珏说道，“我的导师对我说过，我是天才，唱歌的天才。而那位导师，是我最敬重的老师。”
说完，戴上耳机。却又马上摘下来，脸上一红，“过来帮我弄弄，我不会。”
慕容珏笑着走过去，娴熟地调试着，最后，回头对程锦说道，“别让我失望。”
程锦没有理他，因为她已经戴上耳机。
慕容珏学着程锦刚才一样的动作，双腿盘在地上，戴上耳机，然后认真聆听。
“黄昏藏在我的口袋里，
变成冬天，
雨天住进尘埃里，
变成眼泪的语言，
时光抓住双手，
变成黎明的风筝线，
……
……
如果让我等到两人，
他们同病相怜，
我就用我的声音，
吹走那个夜晚和夏天，
和对未来的再说。”
两个人都没有眼泪，甚至，慕容珏到最后愤怒地摘下耳机，深呼吸一口气，强忍着自己的愤怒，睁开冰冷的眼睛，淡淡说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才，真让我大开眼界。”
程锦心中不禁有些难受，她不知道自己唱出来的声音，怎么会是这样，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最后直接摘掉耳机，跑出录音棚。
丢脸和高傲共存。
面子如同眼泪一样，落到了尘埃里。
程锦跑到河畔上，柳树下的风，是尖锐的，尖锐划破她的脸颊。程锦感觉自己脸上有些疼，下意识用手摸了一摸，才发现，上面没有感觉。
自己的脸疼，到底是被自己打的，还是被风吹的。程锦想着这个问题，想到最后，脸上也柔和了一点。也同时得出了一个结论，自己的脸疼，是被自己扇的。现在她的脸不疼了，只是有些脸红。
“你是怎么想的，跑出去，连包包也没有带上。”
程锦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下意识转过头，是慕容珏。一头汗水，提着自己包包的慕容珏。
“其实，你很可爱，不需要装的那么悲伤。”
程锦突然没由头的对慕容珏说道，给慕容珏搞的一头发愣，下意识说道。
“什么鬼？”
事实证明，百分之七十的题外话，或者让人感到懵逼的话，都是对方在转移话题。剩下百分之三十的题外话，都是在装逼。显然，程锦不是属于装逼的人，所以，她在转移话题。
“我现在有点渴了！”
程锦没有理慕容珏，然后继续说道。
“渴了？那我们去找个咖啡厅，去喝咖啡吧！”
慕容珏尽管没有搞懂程锦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说些程锦的话接着说道。
“嗯！”
程锦点点头，努力装作一脸平静，尽量不要让自己尴尬的脸红给对方看到。
“好，那你现在这儿等我，我去把车开过来。”
慕容珏把手中的包包给程锦后，说道。然后转头离开，不过从慕容珏的背影，却十分清楚地看见他一直在挠头，想必是应该想着程锦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程名其妙。
直到慕容珏的背影完全消失后，程锦这才拍拍自己的胸口，揉揉自己发烫的脸颊。
不一会，也不知道是冷风吹的还是怎么，程锦的脸上已经恢复了正常血色。所以慕容珏也没有发现程锦有什么怪状况。
车子驶向刚才那个咖啡厅，慕容珏点了一个老位置，程锦就坐在他的对面。
刚坐下，程锦就开口说道，“这个感觉，怎么感觉有一点幽会的感觉？”
慕容珏红了红脸，打断道，“是你要出来喝东西的，怎么到这里了，这么啰嗦，还怪我。放心吧，蠢女人，我对你一点想法都没有。”
“你确定吗？”
程锦认真问道。
“当然了，对你一点想法都没有，你这么笨，谁会喜欢上你啊！”
慕容珏嘴硬道，只不过，不知为何，心中总有淡淡的期待感。
“那就好，我就怕你对我有想法，真的。”
程锦喝了一口咖啡后，嘴里嘟囔道。
慕容珏心里有些烦躁，没有好气说，“放心好了。”
程锦十分认同地点点头，没有再说一句话。
“等会那我们去哪里啊？”
气氛尴尬起来，于是慕容珏主动挑起话题，小心翼翼问道，他现在真的是怕程锦这个脾气。说不定，就像刚才那样，直接就走掉了。
“等会我们去逛一圈吧！”
程锦用勺子晃了一晃杯中的咖啡，淡不经心说道，反正自己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出去逛逛，有可能，一下子就找回了原来的声音。
想到这里，程锦又不忍不住想到，自己的声音怎么忽然间，就变得那么难听呢？想不通，想不通就喝咖啡。
离开咖啡厅以后，慕容珏从车里找出一个口罩和帽子，然后戴上，小心翼翼观察了一下周围，拉着程锦的手，“走吧，我们去逛街。”
“你就这样去逛街，不怕被捂死啊？”
程锦说道。
“唉，你这女人话怎么这么多，我等会怕被人认出来，那时候想走都走不了了。”
慕容珏回复道。
“还真把你当做大明星了，那我为什么不知道你呢？”
程锦在路上疑惑问道。
“那请问，你认识哪些明星。”
“凤凰传奇。”
“还有呢？”
“没了，我不是对你说过吗，还来问我，你这个记性，我真是无语了。”
慕容珏一头黑线，决定不再和这傻妞说话，太降低智商了。
因为慕容珏的低调出行，很多东西都不敢张扬，让程锦心中不禁纳闷，怎么出来逛个街，还能越逛越心烦意乱。
甩开慕容珏的手，程锦突然对慕容珏小声问道，“你抓着我的手干嘛，是不是想对我图谋不轨，我告诉你，不对，你已经对我说了，不对我感兴趣。”
慕容珏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不禁仰头感叹，“难道自己现在这么讨人嫌吗？自己不是一个大明星吗？怎么到了这里，彻底沦为一个被嫌弃的对象。
唉！
慕容珏心中重重叹一口气，跟在程锦的身后，弓着腰，看起来颓唐不已。
半个小时后，两人又站在原点。
“这个位置，好像有一点熟悉！”
程锦向一旁的慕容珏说道。
慕容珏低下头，摇摇头，无奈说道，“我就说你怎么绕圈子，原来，你不记得路，你是一个路痴？”
“谁说我是一个路痴，我只是想考验你是不是一个路痴，好不好！”
程锦脸上一红，强行将锅推到对方。
“虽然嘴硬了一点，但是看在你脸红了，我还是勉强当做你承认错误了，接下来，跟着我走。”
慕容珏摇头叹息道，忍不住想这蠢女人身上到底还有多少，自己没有发现的缺点。
星空下，她跟着他脚步，在坚硬的地面上，留下足迹，不深刻。
然而，对他来说，足以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