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随和，至于庄袁现在总是动不动就对牧苒人身攻击的德行，牧苒猜测应该是毕业之后才跑偏的。得到了不少女同学的青睐，课间休息时，还经常有隔壁班的女生跑来专门看庄袁。含蓄内敛的那些呢，就往书里夹匿名纸条表达爱慕之意或者拿着课本假装问题问作业；热情奔放的那些呢，就是在庄袁打球时在一旁大声呐喊加油助威，时不时现场递情书；更有转持久战准备的妹子们，每逢大节小节情人节以及庄袁生日，各类礼物和美食供应不断。
不过这些举动没打动庄袁，倒是把毫不相关的牧苒给高兴坏了，因为庄袁没法处理的那些零食，大部分全都进了牧苒的肚子里。
有段时期他们班里来了个女转校生，一到饭点就截住庄袁要请他吃饭，还都是在外面挑些有档次有情调之类的餐厅。由于不好在大庭广众下让那位女生丢人，庄袁只好指名道姓地叫了牧苒，牧苒尝过一次甜头后，对外一律号称是庄袁同母异父的妹妹！
就这样，牧苒吃饱喝足地度过了她愉快的高中生活，每每想起，牧苒很是怀念。
后来两人考到了不同的大学，到了不同的城市，牧苒这白占便宜的美差事也就此落空。牧苒有时也会幻想，要是当年考到同一所大学，那她后半辈子的零食就都有着落了！
不过幻想总归是幻想，毕竟距离甚是遥远，渐渐地就把这个想法给忘了。看来，心里惦记着美好的事情总是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到来的，此时此刻，这一点让牧苒深信不疑。
虽然戚垣在接到牧苒打来电话，交谈时的语气显得异常淡定。但即使在牧苒到来之前，自己已经在脑海中演练了不下上百次之后，一开口还是原形毕露。
“六天不见，这么快就想我了？”
“才六天？”
“咳咳，这不重要。”戚垣不自然干咳，转移话题：“你找我有事吗？”
“中午有时间吗？”
戚垣暗自窃喜：这么快就约我吃饭了，果然，我还是魅力不减当年。不过，要是直接说有时间，她会不会以为我很清闲？如果说没时间，又好像显得太过矜持。不如——
“稍等，我去查一下我的行程表。”戚垣装模作样走到办公桌旁边，随手拿起一本笔记本，有意无意翻看着，时不时瞟向牧苒，瞎编着说：“今天是星期，星期六，中午，中午……”
就在戚垣正要接着往下编的时候，司马洋进来和牧苒搭起了话，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起了当年高中校友的那些事儿。就在司马洋要提议一起吃午饭时，戚垣很及时站在两人中间，背对着司马洋，眼睛直盯着牧苒，用迫切地语调说：“我中午有时间，走吧。”
果然，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最需要神助攻一样的人存在，统称：疑似情敌。
“我今天找你是想问你一些有关赵羽歆的事儿，方便透露吗？”
“哪方面？”
“生活习惯，个人爱好，审美偏向之类的。”
“问吧。”戚垣想了想，也不是涉及深度**的事儿，就同意了。
“她有没有因为某件事被感动过？”
“不知道。”
“她有没有特别钟爱的电影、音乐或者书？”
“不知道。”
“她喜欢猫狗之类动物吗？”
“不知道。”
“她喜欢什么颜色？”
“不知道。”
“冒昧问一句，你们之前在一起多久了？”
“四年。”
牧苒差点咬到舌头，心想：四年？我看四天还不多吧。看来得换个问法，不然戚垣这货毫无价值可言。
“你有没有做过什么浪漫的事？”
“没有。”
“那情人节纪念日怎么过？”
“鲜花、巧克力。”
“那她生日呢？”
“鲜花、巧克力、蛋糕。”
“那……那……”牧苒这张嘴除了吃东西和跟庄袁辩论之外，还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语塞，感觉好像喉咙被鱼刺之类的尖锐物体卡住了一样，牧苒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接着问：“那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我问她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她说愿意。”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毫无半点价值，牧苒又连着问了几个问题。其实按照戚垣的回答来说，根本是不用整理信息的，可是牧苒早就习惯成自然，明知道没什么必要，还是按照常规流程，把收集到的数据资料列了张表格。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牧苒点点头，接着低头写写画画中。
“问啊。”
“你打听赵羽歆的事儿，想干嘛？”
“规避风险。”
戚垣秒懂：原来她是想投其所好啊。不过，规避风险？
“这不应该是总结经验之谈吗？”
“失败经验，所以要规避。”
“我哪失败了？”
“请问你们还在热恋吗？”
“……”看来已经不用再辩解什么了，戚垣无言猛灌饮料中。
“天呐，这份总结完全是多此一举啊！”牧苒直接把手里的便签本扔在桌上，心想：按照庄袁的风格，只要跟着我安排的日程走，一天就能把赵羽歆拿下了。
牧苒趴在桌子上犹豫了几秒，还是问了戚垣：“她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你……我……你……她……她……你真……我以前……”
直到看着对面坐着的戚垣已经气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牧苒才收住那疑问的表情。
牧苒翻到便签本的最后一页，上面排满了牧苒事先计划好的行程安排，先是去掉了一些，又添上了一些。随后牧苒拿出手机开始查天气，，这星期都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看来庄袁这次绝对是手到擒来。
“她应该算是那种坐在副驾驶座吃东西的时候，也会顺便主动喂别人的女生吧？”
“不，不知道。”
“你连这都不知道？”牧苒右手遮住双眼，接着说：“那你们这四年在一块儿都干嘛了？干劈情操吗？”
“……”戚垣接着沉默。
“画面太美，我都不敢想象了。”牧苒持续摇头中。
此行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最起码牧苒可以肯定的就是：赵羽歆和戚垣分手戚垣绝对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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