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夏侯渲惊讶中夹杂着疑惑的眼神,诗画三步并两步地跨到他面前:“六爷不认识我了?我是诗画呀!”
“诗画?”夏侯渲的眸子里露出惊喜,“这么久不见都差点认不出来了,长成大人了。咦,你怎么在这儿?三嫂呢?三嫂她也在么?”
左右寻找了一番,夏侯渲的眼睛有些不确定地停留在那个面罩轻纱的人身上,疑惑地叫了声:“三嫂?”
根本就不曾想过会在这里遇上夏侯渲,更加是不想再与他们夏侯家的人牵扯上什么瓜葛,可犹豫了片刻易无忧终究还是点点头“嗯”了声。
“三嫂真的是你?真没想到还能遇见你。”一瞬间,夏侯渲兴奋的像个孩子,叽叽喳喳地问了一大串问题,“这大半年来你都去了哪里?真没想到当时你突然就那么走了,要是知道你会走,我当时也不会赌气地不去参加三哥和林嘉的喜宴。”
听他这么喋喋不休的说着,易无忧一笑。刚才还说诗画长成大人了,自己不也是个孩子?
“这段时间,阿渲过的好么?姐姐她好么?”大半年的时间没见过张秋池、没有她的消息,易无忧是真的是很挂念她。
“我很好。”夏侯渲点点头,“张良媛她也很好,再过半年大概就要做娘了,大哥对她很好。三嫂可以放心!”
听到张秋池过的很好,易无忧很是安心,只要她过的好那就好,只要夏侯泽真的对她好那就行了。
“阿渲怎么忘了?”易无忧忽然一笑,“我已经不是你三嫂了。阿渲要是愿意,叫声姐姐吧!”
夏侯渲忽然一怔,凝了满脸阳光般灿烂的笑意。虽然还是那温和的语气,但是却透着明显的疏离。半年过的时间,眼前的这个人真的已经不像是他认识的易无忧了,真的已经不是他三嫂了。轻纱遮面、语气疏离,他所认识的易无忧不会这样。他所认识的易无忧从来都不会遮遮掩掩,一直都是素淡着容颜、张扬的笑。难道三哥和林嘉的事情,真的将她伤地变了心性么?难道她和三哥真的就这么结束了么?
太多的疑问、太多的不解,让夏侯渲的脑子里乱哄哄地。刚要叫三嫂,突然硬生生地忍住了,生硬地说着:“姐姐是来云漠城定居还是路过?”
“路过的。”明显地感觉到他语气里忽来的淡淡忧伤,易无忧有些无奈。转过头看着大胡子,“大胡子你说,我们要在这里呆多久?”
思索了片刻,大胡子看着她:“我们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吧,准备一些东西。再说现在寒冬腊月的,西宁那里太冷,我怕你们几个吃不消,等开了春我们再去吧。”
早就注意到易无忧身边站了个汉子,夏侯渲本以为就是个车夫,可没想到易无忧居然会征求他的意见。听了他的话不禁脱口问道:“什么?你们要去西宁么?去西宁做什么?”
不想多说些什么,易无忧连忙转了话题:“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都快过年了,皇上怎么还会让你在外面游荡着呢?”
一说这个,夏侯渲忽然苦了脸:“父皇说要让我历练历练,让我跟着林将军学学如何打仗,就把我支到这北疆来了。其实我知道他是嫌我烦,嫌我天天烦着他说三哥的事情。哦,对了,三哥的事情你知道了么?”
“嗯,听说了。”点点头,易无忧淡淡地吐出几个字。终究还是说道夏侯沐身上来了么?怎么还是要和这个人扯上关系呢?
“三嫂,去我那里吧。看样子,你们也是刚来,反正你们也要住段时间的,不如就住我那里去,也免得你们住客栈找房子了。”
“那好吧!”看着他热诚满满的样子,易无忧实在不想拂了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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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就听夏侯渲诉说着大半年来宫里发生的那些事情。太后知道她走了,说是还急病了一阵儿,一直都在生皇上的气,后来夏侯沐被贬,太后直接是连那个儿子都不愿认。说是邵嫔在去相府探亲的路上遇刺身亡,仵作验身的时候说是已经有了身孕,夏侯泽伤心了好一阵子。
听了这些,易无忧只能暗暗冷笑。夏侯泽会伤心?怕是还偷着乐吧?就算是伤心,也顶多是为了邵嫔肚子里他自己的孩子。说道太后,易无忧觉得很是温馨。这个威严的老太太,有的时候还真是可爱的像个孩子。
走进夏侯渲住的宅子,大胡子不停地啧啧有声:“嘿,真是不得了。皇帝就是皇帝,在北疆这样的地方都能让儿子住上这么好的房子。”
几个人一听这话,都是一笑。诗画撇撇嘴,瞄了大胡子一眼:“你这话要是真给皇上听见了,肯定治你个大不敬的罪名。”
“是么?”大胡子忽然睁大了圆眼看着她,“不是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么?皇帝比宰相大,这句话都听不进去?”
夏侯渲忽然一阵大笑,也不说什么,吩咐下人安排了午饭,陪着几个人闲聊着。
“六爷,皇上他、他为什么要夺了爷的王位?还赶出了京城?”安静了片刻,诗画终究问出了她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
说到这个,夏侯渲一声叹息:“其实我也不知道。准确的说,应该是除了三哥和父皇,就没人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说?”听他一说,易无忧也起了疑,皱着眉头看着他。
“哎!”又是重重地一声叹,夏侯渲摇摇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我也是第二天直到父皇在大殿上颁了旨才知道的。后来听福林公公说,那天晚上三哥去找了父皇,谴退了所有的人。过了一阵子,就听见父皇气急败坏地吼着让三哥‘滚出去’,等福林公公进去的时候,父皇已经咳出一口血来了。第二天早朝,就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读了圣旨。哎,三嫂你不知道,当时父皇可是直接将圣旨砸在了三哥身上说:‘拿个这道圣旨,去告诉全天下的人,从今以后我南夏王朝再也没有你这个润硕亲王。’三哥什么话也没说,拿着圣旨出了大殿,几天后就离开了京城。”
看来这件事情还真的是个迷。除了夏侯沐他父子俩,根本就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似乎也不是那么简单,难道真的就是夏侯沐顶撞了皇上就被夺了王位,赶出京城?这根本就找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啊!
“哈哈哈。看来我们没来错,六皇子这里今天有客,我们正好赶得及吃饭。”一阵爽朗的笑声忽然打断了易无忧的思绪。
抬起头循声望去,就见林凡威满脸笑意的走了进来,只是后面跟着的那个人,让易无忧瞬间石化了一般,坐在那里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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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渲,你这里有客呀?那我们来的是巧还是不巧?”夏侯沐也是哈哈一笑走进了门,看见屋里的几个人忽然一怔收了笑。似乎有些迟疑:“如锦?诗画?”
“爷?”诗画早已经跳了起来,跑到了他面前喊了起来,“爷你怎么在这里?我可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看来咱们跟着六爷是来对了。”
似乎是没有听见诗画叽叽喳喳欣喜的声音,夏侯沐满屋子搜寻着他要找的那个人。然而却没有看见那张熟悉的面容,只有端坐在那里面罩轻纱、湖蓝色衣衫的人,眼神闪烁地望向一边。
夏侯沐捏紧了拳头,似乎能听见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是她,真的是她!虽然只见了那一双眼,但他确定真的是她,她那眸子让人看一眼便能记得一辈子。只是没想到,居然、居然还能再看见她?这个消失了这么久的人,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一时间,夏侯沐有些不知所措。
“三哥,你来的还真是时候。我刚想着派人去通知你我遇见了三嫂,没想着你就来了。”一见他,夏侯渲立马嬉笑着脸迎上去,忽然又转回去看着依旧望向别处的易无忧,“三嫂,刚刚忘记说了,三哥也在这里。”
这个夏侯渲根本就是故意把她引来的,易无忧微皱着眉头,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慌乱和激动。怎么会就没有想到呢?夏侯沐不是王爷了,可林嘉终究还是林将军的女儿呀!京城不能呆了,他们肯定会来这里投奔林将军的。
半年多的时光,把那个人打磨地多了些阳刚气。整个人似乎硬朗了许多,不再像一个浮夸的皇家子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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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怎么看了半天都觉得奇怪呢?三嫂你怎么还蒙着面纱?”说着话,夏侯渲走到易无忧面前,伸手摘了那方轻纱。
下意识地急忙抬手挡着脸,易无忧有些愠怒地看着夏侯渲,却发现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艳的惊喜,这才想起脸上的疤已经成了蝶。
“三嫂,你什么时候在脸上弄了这么好看的一只蝶?”惊艳,当真是觉得惊艳。整张脸似乎就因为这只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好看?”缓缓地放下手,易无忧就听见如锦冷哼一声,“这可是我家小姐用命换来的。说起来还真要谢谢你们夏侯家的人,我家小姐脸上才能有个这么好看的一只蝶。”
“闭嘴!”轻轻地一声呵斥,易无忧局促不安的捏着拳头。那个人凝视的目光,让她浑身都不自在。
一句话让所有的人禁了声,疑惑不解地看着易无忧脸上的那只蝶,不明白如锦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呵呵,原来王妃也在这儿啊!”林凡威一声干笑,打破了屋子里尴尬的气氛。然而这句话,似乎并不比那寂静的尴尬好。
看了他一眼,易无忧忽然一笑:“林将军喊错了。王爷都没了,哪儿来的王妃?就是有的话,令嫒也才是王妃而不是我易无忧。”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直到下人过来通知午膳准备好了才缓和过来。然而那一顿饭吃的也是气氛沉重、尴尬异常。由头至尾易无忧和夏侯沐都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只不过一个是低头吃饭;一个是目不斜视的凝望。整张桌上大概只有诗画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一直是欢欢喜喜的,时不时地说说话。不过也多亏了她,这顿饭才不是那么地死气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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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上架第一天,不知道是什么个成绩呢!总之大家喜欢墨的文文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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