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楼雅间里,两人隔着桌子对面而坐,桌子上放着几个用粗布绣着金银花的荷包。
“这是两千多颗珠子,三色都有,而且成色都不错。”雨琪坐在太师椅上慵懒的斜靠在一边的扶手上,笑眯眯的望向荷包,斜眼瞄像他。
苏墨看她一副吃饱就很懒的样子,意外的却是自己并不反感,失笑的摇摇头。
她拧眉眨了几下眼,这人什么意思?往那一坐除了盯着自己还是盯着自己,莫不成把自己看成银子了?
“苏大少,这珠子是要还是不要?你倒是给句话,省的我还要耽误你的宝贵时间。”
“要,怎么会不要,这珠子可是紧缺的很,我到处打听都不知道这珠子是从哪里产的。”
苏墨笑着道,顺手就拿起了桌子上那一袋子,打开一看,眼睛立时笑成一朵怒放开来的花一样。
“不错,真不错,这回这东西比上次送的还要好上太多。”伸手拿出了一颗黑珍珠,圆润还附有光泽,时分的亮,放在太阳下还闪着光彩,真是太漂亮。
“那苏大少你是收还是不收呢?”她当然也看出这东西的好来,毕竟这黑珍珠产的少,能有这小袋子都算是不错的了。
“收,还是按照老规矩收,大颗的十两,小颗的一两,有多少收多少。”苏墨放下手里的珍珠,随声叫来外面守候的人。
“来人。”
咯吱,一个身着青灰色衣服的侍卫打开了雅间的门,轻盈的走了进来,脚下一点声响都没有。
她斜眉一挑,就凭来人走这几步到就能看出此人会武,至于是不是高手,那她还是真不知道。
她抿唇笑笑,这丫的身边还藏着这么号人物,斜眼瞄了瞄他,此刻好奇他的身份,除了一个富家公子外,他还会儿是什么人!不然也不会养怎么个冷脸,浑身偷着戾气的人。
苏墨敏感的觉察到她那小眼神在偷看自己,依然装作不知道,交代完收下,才回身和她的眼睛对上,妖娆的对她一笑:“是不是被我的美貌迷住了呢?”
雨琪笑笑拧回头,视线目送青衣侍卫离去,淡淡的道:“你真的是公子哥吗?”
他的笑脸顿时僵在脸上,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快速的消失,转眼间变换了下笑脸,原本真挚的笑容转而变成阴冷的笑,薄唇微微挪动:“我不是公子哥还会是谁?”“骚包男!”她明显感觉到了他脸上那笑发着冷意,看来自己刚才那一探,居然让自己探到了一丝丝阴谋的味道,不过没关系,这跟自己不搭嘎,只要别惹自己,自己完全可以当聋子或是瞎子,要是惹到自己,那就可另当别论了。
苏墨楞了下后哈哈哈大笑,居然说他骚包,低头看看自己的长袍,是上等的云锦料子,外罩的是云纱,就是有银子也不一定买到,这可是废了自己很大的劲才搞来一匹。
“我骚包?我这叫有品位,你看这纱那可是别的国才特有的丝绸,和咱们这丝绸不一样,他们生产出来就是红色,不像咱们这只生产白色的,就这一件纱,那可是千金难求。”苏墨说起他那纱衣,很得意。
她眨了几下眼,就这纱衣还是千金难求?栖身上前直接拽过他那外罩的纱衣,仔细的撵了下,不错,蚕丝很结实,又攥在小手里稍微的拧了下在松开,发现有那么一点点的折痕。
苏大少激动的拎起那一块折痕上下看了变,哭丧着脸放了下来,控诉她:“你是羡慕嫉妒恨我张的比你好看,你冲我发火就行,你干嘛损毁我这外纱,就是把你卖了都不值这件衣服的银子。”
“别激动,回去好好的洗下还是可以穿的,我就是看看这件外纱是不是有你说的那么值银子。”
“你懂什么,当然值了,不然那么多人挤破头皮还想买!”说着还撇了下嘴,很心疼的用手抻着纱,试图拉直。
她一看他那苦瓜脸,就像是死了爹娘一样,无奈摇头:“你是拉不直的,再说就这料子还真不值多少银子,顶多、、、百两银子一匹。”
千金难求的料子就这样,那自己七彩蚕丝一出世,岂不是万金难求?说他这料子百两夜不为过。
苏墨心疼的要死,懒得理她,片刻,那个青衣随从在外敲了几声门,不用苏墨回声,近直的走了进来,把银票递到他手上,恭敬的弯腰,转身又走了。
苏墨把手上的银票连看都没看,直接交给了她:“给,收好,丢了一概不负责。”
“要是真丢了,你就补给我。”接过银票,四张五千两的,剩下的是五张一百两,她蹙眉,这明显是多了六十六两。
“干嘛我补?”苏墨抬头怒瞪她,还没让她陪自己的外纱呢,她到是先倒打一耙。
“谁让你咒我。”不甘示弱的瞪了他一眼,随后扬了扬手中的银票得意的笑道:“这多出的六十六两就当是我精神补偿了,小女子在此谢过了。”跳下椅子,学古人轻微福身。
苏墨看她半吊子行礼,扶额,这她要是在呆下去,自己保不齐要老上十岁。
雨琪借着把银票放怀里的功夫,一眨眼银票就轻飘飘的落入空间的地上,小叮当看凌空而来不明东西,好奇的用爪子去够,一碰那东西就飞远了,很好玩。
它还当是娘亲给它买的好东西,转而用意念和她联系:
“谢谢娘亲,这东西好好玩,我好喜欢。”
雨琪大脑传来它瓮声瓮气的话,心里纳闷,什么东西好玩?
心不在焉的问了句:“什么东西好玩?好玩你就玩,可别去地里祸害那些红薯,听见没有!”
“哎呀,知道了娘亲,那些红薯我才不动,有你刚送进来的东西陪我玩就行了。”
刚进去的东西?什么东、、、难道是银票!
猛的一下站起来,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你要是敢动我的银票,我跟你没玩,小心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的时候那是恶狠狠的语气,甚至连眼珠都差点瞪出来。
苏墨陡然的瞪大了眼睛傻乎乎看着她,刚才自己没说要她的银票吧,貌似自己还多给了她银子,怎么这么大会的功夫就要让自己求生不得还求死不能呢?
空间里玩的正欢的小叮当顿时爪子停在半空中,拧着迟钝的脑子望向空间进口处,这娘亲也太凶残了。
“哼,不玩就不玩,还以为你那是什么好东西。”傲娇的拧着头颅走了几步到花丛下乖乖的趴着,翘着尾巴无聊的扫着地上那些花瓣。
“小妹妹,我没说要你银票,你激动个什么劲。”苏墨不明所以嘀咕了声。
雨琪根本就没看苏墨,一心只想着空间那小东西,听见它的话,放松了心情道:“知道就好。”
苏墨更加狐疑,但还是点头应道:“知道,知道,我也不缺那点银子。”
雨琪回神,看他一脸的狐疑,顿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也没多做解释,越描越黑,还不如不说。
“出来的时间不短了,我也该回家,不然爹和娘在家惦记着。”起身就往外走。
苏墨起身相送,刚走出两步,她猛的想到昨晚上的事情,大脑连同小脑一转,顿住脚猛然的转身。
身后的苏墨没想到她走着就突然站住,还好自己跟她还算是有点距离,不然自己岂不是一头撞了上去,看来下次自己还是稍微的远离她,不然这突发事情还真是太多,空小命不保。
“怎么回事?”
“苏大少,这珠子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不要!”
不要?这珍珠做出的东西在那都城卖的可是紧俏的很,自己怎么会不要?这她是什么意思?
“看情形,就目前为止,这东西我还是会收,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两年说不准。”只要自己不倒闭,这东西估计会一直收,到那时只是多少银子一颗的问题。
雨琪看看他,浅笑,还真是做到滴水不漏,不愧是商人,也好,既然他这么喜欢玩语言游戏,那就陪他玩上一玩。
“那不如我们签个契约如何?”
“契约?好啊。”苏墨一听乐了,这敢情好,如果自己给她限制时间,那么自己这方面不会经常面临断货,而且还能赚到不少的银子,这对自己却是百利无一害。
她看他一脸兴奋算计的样,心里直乐,你笑吧,笑吧,你要现在不笑,还要等待何时?
两人心中各自算计各自的。
书桌前,苏墨写契约,凡是对自己有利的都写了上去,写到最后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对自己有利,于是干脆把契约递给她,让她看还要不要添点什么。
雨琪发笑:“你写了这么多,怎么不说去点什么。”
苏墨嘿嘿傻笑了几声:“要是在去掉点,那你赚啥,我赚啥。”
她没吱声,聚精会神的看契约书上的内容,有这么几点,一:自己凡是有这些珠子的,都要交到他这里,不得卖给任何人。
二:按照以下的固定,大颗珠子十两,小颗珠子一两。
三:以后每个月的月初上交一回珠子。
四:每个月上交白色珠子五百,黑色的五百,粉红的五百,大小不论。
五:不得无故拖延,否则均按照失约算,赔偿东家损失,损失按照十倍的返回。
“怎么样,还有什么需要添加的没有。”
她呵呵的笑了几声,直摇头,抖着手里的契约:“这契约已经很全了,我看不需要加,反倒是改改,否则这契约雨琪还真是不敢签。”
“哦?那里需要改,你说。”
小手一伸,直接点出上面几个自己无法答应的,比如,那每个月让自己交出多少珠子,在比如,那些限制教出珠子的颜色,这珠子生成什么颜色又不是自己决定的,怎么可能就那么准的交出来。
还有,他是限制自己不能卖别的家银楼,但是他却没限制他也同时不能买别人的。
苏墨听完,留了个心眼,这丫头最后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以往来卖的时候却不曾提出签契约的事情,可为何现在提出了,莫非是别人也有发现这东西?
“这样吧,前面我可以答应,但是最后那条我却是不能答应,别急着说话,先听我说。”看她张嘴,苏墨伸手打住了她。
停顿了下,缓缓到处了自己的顾虑:“你也知道我是商人,在商言商,我们需要大量的珍珠,你提供不出那么多,我们也可以向别人那买,相同的东西我会优先的收购你的,银子方面不变,这你大可放心。”
等了半天才说到点上了,看来此人还真是多疑而且狡诈,但却不让自己反感,他说的也不错,但是却给了自己下手的机会,这可怪不得她,刚才给了他的机会,他却不要的。
两人一拍即合,从新的写了两份契约,各自看完觉的都没什么问题了,才在那张契约上写下了两人的名字,又献上指纹一枚。
雨琪收好那张契约,笑着挥手:“这回,我可是真的走了。”
“那我这回可是真的要送送了。”
三楼雅间迎欢不耐的站起来又坐下,又站起来在坐下,反反复复的,看的一旁的小二直眼晕,却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时不时的给他倒水。
“小二哥,我妹妹上去多长时间了,你能不能去催促下。”
小二犯难,那四楼也只有掌柜和少爷能上去,自己什么身份,别说那四楼,就是这三楼还是掌柜吩咐自己来伺候他的,要不然,这楼梯自己也没资格上,顶多在大厅里跑个堂啥的。
“小哥哥,你还是在等等吧,小的估计小姐一会就下来了。”说完紧忙拎着水壶走了出去。
迎欢叹口气又坐了下去,手指握着茶杯不断的胡思乱想,这小妹不会是让人给绑了吧?
想了想又不对,这么大的银楼怎么会看上那几万两,难道是妹妹出言顶撞那少爷了,他在一气之下杀了妹妹?越想心越惊,正在胡想之际,门口出现了久违的身影,这可高兴坏了迎欢。
赶忙上前几步抓着她的双肩探视道:“还好,还好,还是全乎人。”
“大哥,你说啥呢,我本来就是全乎人,又没少胳膊少腿的。”雨琪嗤笑,这才一会不见,就担心成这样。
“呸呸呸,竟说些胡话。”扭头吐了几口,低头瞪了她一眼。
她吐舌笑笑,拉着大哥下来三楼,在珍宝楼的后门走了。
珍宝楼外的樊樱花还在傻傻的等,眼看着到中午他们依然没出来,猜想这是中午被留下吃饭了,气愤地跺跺脚,转身甩着三寸小脚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揉肚子,怨声累累。
四楼雅间,雨琪的身影刚一出去,青衣侍卫却出现在屋子里,站在苏墨的身后,眯着阴毒淬眸看向她,凉薄的唇缓缓的轻开:“主子,她很聪明,要不要属下、、、。”
苏墨回神看他做了啥手刀的总做,眼里的杀意尽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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