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要拆除这些装置，不让那些人收集能量？”月灵问道。
“没错。”秦瑶说道。
“他们收集这些能量有什么用？”月灵继续问道。
“当然是为了研究。”接着就听秦瑶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我这次的主要目标其实并不在这一点……”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秦瑶似乎是在等陈梦和月灵主动询问呢，不过她俩谁都没开口。
秦瑶这才继续说道：“你们难道就不奇怪吗？这里被安装了收集能量的装置，不就必然说明这里是有幽灵可以释放能量的吗？否则……他们把装置安装在这里不是白费劲吗？”
“所以……你的目的是要寻找这里的幽灵？”陈梦问道。
肖辰听了之后暗自吃了一惊，难道秦瑶是来找自己的？还是说……她只是知道这里有个幽灵，但并不知道是自己？
“没错。”秦瑶果然说道。
“那还用找吗？”月灵语调愤怒地说道：“刚才这里就有一个幽灵！被你消灭了！”
“是吗？”秦瑶疑惑地问道：“难道我刚才在昏迷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个幽灵同时被消灭了？”
“你还在装蒜！”月灵怒声说道。
“我没有装。”秦瑶的语调很干脆肯定：“你们刚才带我进来的时候，我根本就是在昏迷之中，你们觉得我有能力在昏迷中消灭一个幽灵吗？而且就算是我清醒的时候，想消灭一个幽灵也不可能这么快。”
秦瑶这话其实是很难反驳的，尤其是她的后半句，因为就连肖辰最初刚刚变成幽灵被手电照射的时候，也没有被瞬间消灭，甚至于其实还能支撑挺长时间的。
而刚才从秦瑶被带到里面到他们离开之后的时间是很短的。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月灵说道。
“这恐怕得问你你们自己了。”秦瑶说道：“如果我没猜错，这里应该还是在你们学校吧？这是在你们学校的……地下？这是什么地方？这个地方又有什么效果？你们想必比我清楚。”
如果说之前肖辰只是对秦瑶的话有所怀疑的话，那她现在所说的这些内容就摆明了是在诓骗他们了，因为肖辰可是很清楚秦瑶非常了解这个地方，起码不会不明白这个地方是干嘛的。
因为秦瑶之前可是曾经亲自指挥过一批幽灵复制品进攻过这里的！
更何况，秦瑶如果不是对这里如此的了解，又怎么可能仅仅凭借段时间的观察就能推断出她现在就在学校的地下？
连肖辰都能想到这一点，陈梦更加不在话下，她立马就说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想你也是很了解的，或许……你其实比我们还清楚。”
秦瑶没吭声，表明她心虚了。
陈梦继续说道：“所以你现在一口咬定了刚才的幽灵消失和你无关吗？”
“当然无关。”秦瑶立马说道：“而且那个幽灵的能量如此之弱，肯定不会是我要找的那个散播整个学校区域的幽灵，这里必然还藏着另外的一个幽灵！你们难道……不想找到这个幽灵吗？”
“为什么要找到？你认为这个幽灵对我们有威胁吗？”陈梦反问道。
“起码不会有什么正面作用。”秦瑶说道：“我相信你们学校现在应该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学生出现了被能量感染影响的例子了，而且这种例子只会越来越多，不信的话，你自己好好回忆回忆。”
秦瑶这话说的又没错，但问题是肖辰本来也就觉得这些被感染的学生是秦瑶或者是蓝鸟公司弄的，秦瑶现在有点“贼喊捉贼”的嫌疑。
而且月灵立马就把这一点捅破了，她直接说道：“这些学生难道不是你害的？”
感觉月灵似乎还打算把白泽虎的事情说出来，但是被陈梦及时把话抢走了：“你是说……这个幽灵可以逐渐把学校的所有学生都影响？那这个幽灵的目的是什么？”
陈梦做的没错，现在还不能把白泽虎的事情捅出去，至少从现在来看，白泽虎应该还是没有被秦瑶发现的，他依旧可以作为“间谍”来帮助肖辰打探秦瑶的相关情报。
“我当然不知道它的目的。”秦瑶说道：“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目的，否则的话，那些被能量感染的学生怎么会出现负面症状呢？”
“那你知道到底有多少学生出现症状了吗？”陈梦这话很明显是在打探秦瑶知道的底细究竟有多少，尤其是秦瑶对白泽虎的情况到底会怎么回答。
毕竟白泽虎之前也出现过同样的症状。
不过秦瑶却直接避开了这个问题，转而说道：“我只是发现了少数可疑的学生，但是这种能量一旦传播起来，就是不可逆转的，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动手。”
这时肖辰的系统又响了一下，原本以为是又有新任务了，不过查看之后，发现系统只是重新把刚刚的主线任务重新显示了一遍，似乎是在警示肖辰要赶紧开始任务了。
嗯……好像是这样的，因为秦瑶刚才明显发出了一个行动的请求，按照任务来说，肖辰的确应该立马进行配合。
肖辰不敢怠慢，继续故技重施，用强隐术偷偷提醒了陈梦，陈梦也立马答应了下来。
陈梦说道：“那我们如果配合你，你能保证会把月灵的事情处理妥当吗？”
“我不能。”秦瑶居然说道：“我不想骗你们，所以必须实话实说，无论是王总，还是我刚才所说的那些布置这些能量汲取装置的人，他们的目的和手段都是你我所无法想象的，我们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去争取机会。这不仅是为了月灵的妈妈，为了我的目的，也更是为了你们自己的安全，你觉得呢？”
不得不说秦瑶这口才有点可怕，肖辰几乎可以肯定如果不是自己提前知晓了很多关键的信息，那现在恐怕大概率会被秦瑶忽悠。
这时候李衮也从里面隐身返了出来，他偷偷在肖辰身边说道：“这个秦瑶的话不能信，她以前就是这样骗我的！后来的结果你也看到了，我为她卖命工作，她却根本不管我的死活！”
肖辰本来想用“你早死了”这话来讽刺他，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
肖辰觉得李衮这事儿还真不具备可比性，因为李衮从一开始本来就无限接近于秦瑶身边一枚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罢了，而且毕竟李衮并非活人，他的消亡对现实世界的影响也是微乎其微，所以秦瑶才敢如此大胆。
但是现在无论陈梦还是月灵，乃至其他的学生，都是和现实世界有千丝万缕的人，他们对这样的人下手，肯定会有所顾忌。61
这也是为什么陈梦在最开始孤立无援被蓝鸟公司针对和暗中监视，但却依然能一直坚持到肖辰变成幽灵……
因为哪怕是陈梦这样一个没有“后台”的普通人，蓝鸟公司想要动她也是要考虑许多后果的。
出现冲李衮点了点头，让他先别多嘴。
这时里面的陈梦已经答应了秦瑶的请求，说是同意配合她接下来的行动。
然后秦瑶就说道：“那好！我们现在去图书馆！”
“图书馆？”陈梦有点疑惑：“难道那里有问题？”
“有大问题！”秦瑶说道：“我也不瞒你们，这里的图书馆我最近已经派人暗中调查过许多次了！我认为……能量的源头大概率就是在那里！”
肖辰这才明白之前秦瑶为什么在北面的校门处晃悠了，因为北门附近就是图书馆！
此外，这个图书馆里也的确有很多让人生疑的地方，这里不仅有一条莫名其妙连接幽灵之家的通道，而且还先后出现过芊芊的幻影、莫名其妙的芊芊母亲幽灵、以及各种各样的能量波动。
到现在为止，无论是出现在那里的芊芊还是芊芊的母亲，肖辰都觉得不大可能是真正的幽灵，而更像是一种比幽灵还要虚幻的回忆影像，可偏偏这种影像还具有一定的攻击力和影响力，比如芊芊的妈妈当时袭击了那一高一矮的保镖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就不得不让肖辰也开始重新考虑那图书馆的定位了……难道那里真的是个“能量窝”？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秦瑶这样一说，似乎就表明她所要追踪的那个幽灵……甚至都不是肖辰自己！
对啊！怎么可能会是自己！
肖辰虽然身上怀揣着这个奇妙的升级系统装置，但是他自身的能量强度其实还是极其有限的，训练师内所显示的他当前的灵能强度就是最好的证明。
以他这样的能量强度，怎么可能做到发散影响整个学校学生的程度？
所以如果秦瑶所言不虚的话，那就意味着在这学校内除了肖辰和刚才的那个已经被消灭掉的中年幽灵外，居然还藏着一个幽灵！
这个想法让肖辰甚至都有了一种起鸡皮疙瘩的感觉，这个幽灵又会是谁？
难道……是芊芊本体的幽灵？
那她为什么一直不主动现身呢？
而且如果真的是芊芊的话，那其实也符合芊芊现在在肖辰心中的印象，起码她当时在抹杀空间内现身的时候，所展现出来的能量强度就完全不是肖辰所能比的上的。
那么如果她的实际能力在离开抹杀空间后没有削减的话，想要在学校内形成一种足以影响全校师生的能量源头，也并非不可能。
但现在的问题关键就在于……芊芊有这样做的必要吗？或者说……她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因为根据肖辰几次和芊芊的接触，无论是她的回忆影像，还是她的虚影，又或者是抹杀空间里的芊芊本体来看，她还是具有相当程度的理智的，起码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幽灵。
所以……这样一种很理智的芊芊幽灵，怎么会做出这种感染无辜学生的事情？
另外，幽灵的能量在强度达到一定程度之后，真的能够感染活人吗？这一点也是肖辰现在所不清楚的，至少他还没有遇到过实质性的证据。
无论是陈梦还是柳可欣，甚至是万里龙城自己都没有提到过这样的现象。
不过这些猜测似乎现在也可以暂时搁置，因为肖辰现在已经明确知道秦瑶是在撒谎了，所以她再用另外一个谎言来进行弥补也是很正常的。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但现在虽然是周末，那里的学生也依旧有不少，你打算怎么做？”陈梦问道。
“放心，不会惊动那里的学生的。”秦瑶说道：“而且我也有这里的学生卡，不用你们帮忙我也可以自由进入。”
“所以你之前已经进出过多次了是吗？”月灵问道。
“调查过几次。”秦瑶说道：“否则我也不会对那里这么了解了。”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陈梦说完之后就率先走了出来。
这明显是在给肖辰放信号呢，很快肖辰便用幽灵移动快速回到了储物间。
艾米还在这边等着呢，肖辰现在还不想让艾米暴露在秦瑶面前，所以他告诉艾米先躲到储物间外的墙后，等他们离开之后，艾米自己再继续回储物间等待。
肖辰则也迅速退到了储物间外，然后又远远地看着陈梦和月灵跟着秦瑶走了出来。
然后李衮也跟了出来。
陈梦朝肖辰这边轻轻扫了一眼，接着便跟秦瑶和月灵一起朝图书馆的方向走了起来。
肖辰给李衮打了个手势，等李衮过来后，肖辰便嘱咐李衮一直跟好秦瑶，注意她的一举一动，一有情况就第一时间回来汇报。
等他们前行了一段距离之后，肖辰也随后跟了上去。
这种感觉真是很不爽……一方面要配合秦瑶的行动，一方面居然还不能被她发现……
秦瑶在行进到一半的时候，还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李衮报告说秦瑶是给那个朱管家打的电话，是向他报告了学校这边暂时没有新情况。
这样来看……秦瑶这次在学校里的行动，朱管家也是知情的，进而可以得知王总必然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