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童姥轻轻的抚摸着那枚指环,温柔的好似一个小女人抚摸自己最心爱男人一般。
这一刻,也许,它就是他,不是吗?
陈萧然和虚竹看着天山童姥这样抚摸着指环,然后双眼放空,好似陷入了当年的回忆之中。
偶尔露出的微笑,显示着回忆的美好;时而拧起的眉头,又显示着气愤和暗恼。
回忆是甜蜜的,因为那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回忆又是苦涩的,因为那些无奈与错过。
而现在,一切好似都不是那么重要了,快乐也好,甜蜜也好,厌恶也好,嫉恨也好,一切的一切都随着这枚戒指的易主,而变得不再重要。
当年那个男人,飘飘若仙;可是现如今也敌不过岁月的侵蚀。
你走的时候,是否曾经也想起过我?
这么多年未见,你是否还记得我的样子?
也许你早就把我这个大师姐的样子给忘了吧。
我呢?
虽然心中时时都会想起你,但是却记不太清你的样子了。
是星眉还是刀眉?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是上嘴唇厚,还是下嘴唇厚?是喜欢穿青袍还是喜欢穿白衣?
不记得了,岁月模糊了你的样子,但是却始终无法模糊你的气质。
那一夜的后山,那一刻,犹如下凡的神仙,丝毫不沾人间的烟火,衣袂飘飘之间,潇洒飘逸。
现在一切都归于无。
天山童姥收回了手,道:“小和尚,既然无崖子将这枚指环传给你,那么你自然之道这枚指环代表着什么,还请你务必要保管好,而且不要做什么让无崖子失望的事情。”
虚竹道:“小僧明白的,也自然会妥善保管,姥姥你就放心吧。”
天山童姥道:“恩,那就好。不过你不用称呼我什么姥姥、姥姥的。你既然是无崖子师弟的弟子,那么叫我一声师伯,也自然辱没不了你。”
虚竹喊了声“师伯”,直叫得天山童姥心中满是欣慰。
虽然人丑了点,天赋差了些,但是却也无妨了,如今为你了,破一次例,又如何?
陈萧然道:“童姥,你看这么长时间了。他们估计就要追上来了。你是要我继续带你走呢,还是怎么说?”
天山童姥道:“不必了,之前是因为不知道彼此的身份,我有不能动用武功,所以为了离开那地方才随着你到了这里。现在既然无崖子师弟的弟子在此,我又为什么要逃?”
虚竹道:“姥姥,咱们还是走吧,小僧虽然有些内力,但是却不会什么武功,只会少林的基础拳法,肯定不会是这些的人的对手的。要不我们还是和陈施主一起走吧?”
天山童姥道:“你个小和尚怎么还是个胆小鬼?只想着逃命,我给你羞也羞死了!如果我那师弟复生,只怕也要被你这个没出息的小子气死。”
虚竹道:“是是是,师伯说的是。不过小僧打又打不过,跑你又不让跑。怎么办?”
天山童姥道:“你现在一身内力全都传自我师弟,只是不会武功招式而已。如果再练得两门绝顶的武功招式,那么那些家伙自然也就不是你的对手了。”
虚竹道:“小僧自幼便不聪明,师傅也一直说我笨。根本就没有学过什么武功招式,少林拳法之通罗汉拳和少林长拳,肯定也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天山童姥道:“这罗汉拳和少林长拳都是少林寺中的入门拳法,到了一定的年纪,就都可以学习,你现在这么大得年纪了,居然还是只会这两路拳法?果然天资有限得紧?”
虚竹连忙道:“是是,师伯教训的是,我师父也说我天资全无,根本就不适合连武功,所以一直就练这两套武功,权当做是强身健体吧。”
天山童姥道:“好了,如今,你也不必再妄自菲薄了。你好歹也是无崖子千辛万苦,布下珍珑棋局才有幸能够被选中的骄子,最然不会什么武功招式,但是我逍遥派立派之后,奇人天才辈出,武功也多种多样,威力无穷。你就在这里,我们也不走,等那些乌合之众过来。”
虚竹听天山童姥这么说,连忙打断道:“师伯,小僧知道我逍遥派武功绝技威力绝伦,但是小僧却一招一式都没有学过。”
天山童姥道:“那无崖子既然收你做徒弟,怎么可能一招一式都没有教你?”
虚竹道:“这个小僧就不知道了,不过无崖子师父曾告诉小僧,在天南大理有一座无量山中,里面有个山洞,名为‘琅嬛福地’。在里面有许许多多的武功秘籍,到时候去那边之后,潜心练武,等到融会贯通,体内内力也归于稳定之后,便可以出来看看,去找那欺师灭祖的丁春秋这个大恶贼。”
天山童姥道:“原来如此,不过现如今,事急从权,我就教你几招我们逍遥派的武功。以你的北冥真气,对付这些人,绝对搓搓有余。”
陈萧然道:“好好好,那陈某就此告辞了。”
虚竹道:“陈施主,你为什么这么急着要走?”
陈萧然道:“在下这次来这里本来就只是偶然而已,并不是想要有意为之,之后更是没有想到,居然会机缘巧合的见识到三老之一的天山童姥。虽然在下心中十分想要知道天山童姥又有什么样的本事,但是却实在让我失望。原本应该是逍遥三老之首的绝顶高手,居然也会像今日这样功力全失。那么比不比也就没有太大的关系了,只是却有些许遗憾。不知道等童姥恢复武功又要到什么时候了。”
天山童姥道:“你其实可以不走,你信不信不用多久,我就可以将派内所有绝顶武学都传授与这小和尚。”
陈萧然道:“不了,还是走了。我只是想要会一会逍遥三老而已,即便别人用的是你们逍遥派的武功,但是终究不是逍遥三老了,那么比不比又有什么意义?”
天山童姥听了陈萧然说的话,微微一愣。
陈萧然道:“今日就此告辞了,日后有缘自会相见。”
陈萧然说到告辞的时候,看了一眼天山童姥,好似在可惜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