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里,其实也是在好奇这,到底是怎样的女子,苏怀瑾,也是她苏九的娘亲,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子。
然而,此刻,老太太口中给出的这样高度的评价,只会让苏九更为好奇。
但是,同时,苏九的心中有着深深的尊重,一个母亲,临死之前记挂着的都是自己的孩子,可见,苏怀瑾六岁之前,江瑜蓉还在的时候,过得是有多么的幸福。
苏九看着手中的盒子,有些发愣,老太太见状,又是一叹。
“你娘亲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了,你不要去管,祖母对不起你们母女,如今你出来了,只要是还有祖母在的一天,就一定会保护你一天。但是你娘亲的事情,你绝对不要去管,否则,祖母也不能保你了。”
苏九发着愣,可是老太太的话确实句句听在了耳里。
貌似,她的娘亲的死,背后还隐藏着某些不可告人的东西。
老太太是知情人,但是却这般的郑重警告她不要去管,堂堂苏府的老太君,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当年那件事情的背后,隐藏着的,是多么的可怕的事实。
只要能够幸福的当一个米虫,苏九当然是不会去理会已经过去了的事情的,现在才是最重要的么!
苏九狂点头,乖巧得不要不要的,老太太心中怜惜不已,更是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早一点过问自家这个孙女儿的事情,由着那个毒妇糟践了去。
老太太将苏九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苏九的背,“你娘亲是再好不过的人了,可是命由天定,老天爷安排好的事情,自然是不能更改的,我们苏府也不能例外。”
“哎!你如今已经十二了,再过两年就是及笄,该嫁人的年纪了,祖母如今同你说着这些事情也不算晚。”
“这盒子里面都是你母亲留下的,这些年来,祖母丝毫未动,这里头有庄子、铺子、田地的契约,还有一把钥匙,是祖母专门为你母亲建的小库房,里面是你母亲的嫁妆,你要是想要看看,只管找李管家,李管家是知道的。”
苏九乖巧的点头,真是正好瞌睡了,就有人送来枕头啊有木有。
她之前还在想着,这么大的一个疏影,这么多的人,怎么着日常的开销也是不会少的,丫头婆子们的打赏少了也不好看,月例那么点银子,根本即使不够看的。
那时候她还想着要怎么弄点钱呢!结果这就直接有了,简直就是一夜暴富,瞬间成了富婆了有木有啊!
苏九甚是开心,既然有了钱,就啥也不用担心了。
怎么说,咋也是有钱银了不是,吃喝不愁的,做个米虫正好啊!
不管怎么说,对于苏九而言,老太太这个盒子给的很是时候就是了,不过关于江瑜蓉的嫁妆的事情,知道的人肯定是不在少数了,这么大一笔财富,眼热的人肯定也是不在少数的。
毕竟,江瑜蓉已经死了,江家这些年来似乎也是有些销声匿迹的感觉,没有了来往,而苏怀瑾之前又是个被关在小院儿里等地的主儿,那这笔钱财最后会落到谁的手里呢!
若是苏怀瑾没有死,她苏九没有来,现在的苏怀瑾没有能够走出小院儿,那么到了最后,这些东西到底会落到谁的手里去呢!
老太太年事渐高,苏家更是家底丰厚,苏大老爷别的本事没有,但是捞钱的本事一流,根本就不会讲这些东西看在眼里,唯一会看上眼的也就只要大太太这位了。
然而苏九还并不知道的事情就是,江瑜蓉的嫁妆,虽然看似不算丰厚,然而我每一件东西的价值,足以让人眼红。
老太太之所以不动这些东西,也是老太太也是个有底线的人,江瑜蓉的死,最终受益最大的,还是他们苏府,做人不能忘本,该知道感恩的时候,还是要记得的。
苏九不是小门小户的人家,没有那个动一个死人临终的时候托付的东西必要。
老太太年纪大了,容易困乏,今天闹到了现在,心头上的事情又了了一桩,人更是困倦不已,苏九见状起身告退了。
今日时她搬进疏影的第一天,怎么说头一天都得住在疏影才行的,虽然天色晚了,老太太知道这个风俗,也就没有开口挽留。
苏九前脚走出去,坐在软椅上,心头却想开了。
今晚老太太给她的东西虽然好,但是以她目前的能力,若是有人存心想要动,她也是没有半分还手的机会,即便是有小西这个作弊器在,也是于事无补,毕竟这是个封建礼教能够吃人的旧社会,有的时候,道理这样的东西就是渣渣。
众口铄金,舆论杀人的威力可是不容小觑的。
苏九的考虑虽然只是推测,但是却却是有据可依,她是不相信,偌大的苏府,老太太握着管家的劝,那些个太太,就不会心存不满,头一个就是大太太,老太太的身边绝对会有大太太的眼线。
今晚的事情,这个时候只怕是已经到了大太太的耳朵里去了。
苏九猜得没错,老太太前脚刚把盒子交给了苏九,后脚老太太的院子里面就已经有人鬼鬼祟祟的摸着黑进了大太太的院子了。
此时,夜色甚浓,花厅里的戏也已经到了尾声了,大太太在老太太和苏九离开之后,也借着身体不适的借口离开了。
此刻,大太太的院子里头,大太太正坐在梳妆台前,面上的妆已经卸去,白日里盘着的华贵发式也打散开来,一头保养得浓黑如墨得头发披散在肩头,站在大太太身后的王嬷嬷章拿着一把木梳子,动作轻柔地为大太太梳着头。
一梳梳到尾,王嬷嬷声音平缓,“奴婢知道太太是为着老太太把那女人的嫁妆都给了那丫头的事情生气,可是太太犯不着啊!”
“太太你想想啊,那女人都已经死了多久了,就算是嫁妆给了那丫头,这又算得上什么呢!东西在她的手里,那也要看她守不守得呢!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丫头,能有什么能耐守住这么些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