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很不好,辽国如果真玩完,也不是说会真的出现靖康耻打不过金人,只是说现在的辽国高方平根本不放在眼里,他们是一个没有斗志又腐烂的帝国,还了解他们。
这很符合高方平以及大宋的利益,若是换了金国来,虽然说现在的大宋不怕他们,但金国的确是一群嗜血战士,而不是现在大腹便便的辽国,那真的能给大宋带来太多麻烦。
在当时的宋夏国战时节里,童贯找存在感有了这么一个想法,提交了《北方策》给蔡京。不过那个时期高方平身在战场无法分心。且蔡京他们暂时还没想那么远,只是把童贯的那个想法,作为一个要挟萧的里底的策略,来给高方平在西夏用兵赢得时间而已。
但现在童贯这厮进京,必然是他们已经有了谋划。打算把这在当时仅仅用于吓唬萧的里底的策略、正式实施。
具体情况高方平还不知道,但老蔡在周旋这事的可能却非常大。因为背后所蕴含的利益也会让老蔡非常热心。
老蔡现在的想法完全转变了,默认了他到某个时候一定会退休。作为政治人物不论他忠还是奸,他总想有一些毕生的政治成果,有个好名声名留青史。这没毛病。
最大的问题在于,这个时代,燕云十六州对大宋的意义太大,不论是战略意义、政治意义、名声和载入史册的意义,都是无可比拟的。可以说,历史上蔡京童贯的联金谋辽,就是为了这些意义的。
那时的历史背景是:老蔡已经是一手遮天的公相,他无需再为权利的事忧心,当然就有功夫图谋更大的政治名声。这就是联金政策的起因。这些人和事他总要折腾点什么的。
而有高方平在大宋的现在,往前日子里蔡京来不及去这么想,忙于抓权斗争了。
现在老蔡可以说部分认输了,懂得了放弃,从权利斗争中脱身出来,一但真的放下了,他就又想留下一趣÷阁有意义的政治资产,于是他在这个找事做的时候,真会被棒槌童贯忽悠了去所谓联金谋辽,图谋燕云之地。
在以往蔡京或许会惧怕辽国。但现在有高方平这样的帅臣坐镇、且统治性完虐西夏后,就会让老蔡有些不惧怕辽人的底气。
再加上如今各方都报喜飘红,大宋财政第一次有了真正意义上的改善,已经不那么紧。
这些,高方平越想越觉得有问题,这些就是让蔡京提前接受童贯联金谋辽策略的使因。
赵佶的角度估计也差不多,以前他不喜欢兵事,惧怕辽人,所以蔡相公若要推动这个国策阻力会很大。但是现在赵佶对高方平的信任到达了顶峰,有高方平坐镇的现在,赵佶兴许不那么惧怕辽国了,敢慢慢的遵循祖宗的遗志,开始思考燕云之地。
“这些棒槌不折腾不舒服斯基!你们这哪是图谋燕云,这是破坏我大宋工业化和大航海机会,一头睡着了的大笨熊做令居多好,你们却想换一头来自最北方的饿狼做邻居?”
高方平喃喃说着,快步离开了开封府。
高方平是现在才回京,而他们看似已经准备的充分,谋划很久。
估计寇老西儿要哭瞎,他的北方和平政策就快被破坏,这个政策会比较的难以阻止,因为在这个时代看起来,这怎么看这都是个很好的谋划。
包括张叔夜和陶节夫都会支持这个提议,高方平打下的底子让他们有了底气,加之萧的里底的弱智腐败,让他们这群鲨鱼看到了辽国的病入膏肓和虚弱。
没有什么惊喜,所有的人都是鲨鱼,包括张叔夜,闻到血腥之后,就会开始幻想着从虚弱的辽国身上切肉。
童贯之所以这么热衷这个事,因为这是他在政治上的最后一搏。作为一个宠臣,赵佶正在慢慢淡忘他童贯的好处。作为一个元帅,因高方平的出现,宋夏国战竟然没有他参与带兵的份。
且高方平打赢了,赢的够辉煌,于是童贯急了,在不找点存在感的话,他自身就变为了可有可无的人,注定进一步边缘化了。
“好算计啊童帅,利用了蔡京最后为大宋做次大事的心思,你那哪叫什么北方策,而是坑爹策。”高方平喃喃自语着加快了脚步。
进入枢密院时候,见白发又多了些的张叔夜坐在上面批阅文件。
高方平走过去直接开声道:“明公请直言,你知不知道童贯回京的事?”
张叔夜斜眼看了他一眼,又批了一份文件后才放下毛趣÷阁道:“你火药味较重,怎么这事又踩你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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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知道。
想来也是,现在枢密院他说了算,没有他老张批准,童贯那个经略使怎敢明目张胆的擅离职守回京?
张叔夜又以安抚的语态道:“你别想太多。说起来童贯的北方策老夫知道,不止老夫,当时陶节夫没退的时候他也知道,并且也心动。当时你远在西北,却运筹帷幄,遥控京中的高俅周旋萧的里底。这里你高方平有大功,彻底让咱们大宋看清了辽国是什么样的一群人在当政。于是在军队拥有士气、财政略有改观的现在,童贯强势建议采取谋燕地政策,这是使因。不止蔡相公,老夫也是认为可行的,老夫也不独断,专门去问了已退陶节夫建议,他当然也是牵挂燕云的。”
高方平道:“可你们瞒着我谋划这事真的好吗?”
张叔夜呵呵笑道:“想多了。也不是要专门瞒着你,一是因为有这个想法时候你身在西夏无法分身。后面你回京了,大家都知道你累了,便没有专程和你提及。在老夫角度,最需要你的地方是成都府,我不告诉你是怕你多心,撂挑子不去成都。相信我,现在未到真正用兵时候,若真要打,老夫是怎么也不会放童贯那个棒槌上的,现在只是处于外交层面,童贯进京述职后,就会择机出使辽国。”
“什么!”
高方平愕然了。竟是已经定了童贯出使辽国了?
这当然是要皇帝批准的,所以张叔夜这么说的时候,代表这个事已经被他们定调。
见他反应那么大,张叔夜一阵头疼道:“你眼睛瞪那么大干嘛,弄的这里的人欠你钱一样。童贯出使的事情,不是专程为联女真。而是当时宋夏的事既然辽国介入,那么有始有终,萧的里底来信说明面上大宋和西夏签署的协议、要给辽国一个面子,送一份去辽国,如此才好让他对辽皇有交代。毕竟当时是他来出使的,所谓有来有往,于是他萧的里底正式邀请大宋访辽。所以这次出使是必须的一个礼节,斟酌之处只在人选。要怪,就怪你那撂挑子的信,官家是信了的,也真的体贴你。出使他要钦点信任的人。蔡京年纪大了,老夫走不开,高俅要陪他主持皇家联赛事宜,京师安全也需要高俅负责。于是官家信任的人就剩下你和童贯,你说累了的现在,才从战场归来,官家当然就不会再找你出使,而找了借机推广北方策的童贯。这很难理解吗?”
高方平摇头道:“倒是不难理解,只是说,你们一群老奸巨猾过河拆桥的家伙,这么重大的事还牵连了西夏问题,然而你们竟是瞒着我这个亲手平定西夏的重臣?”
张叔夜苦口婆心的道:“你想多了。真的不是隐瞒,只是为了不节外生枝,没有专门通知你而已。”
高方平耍赖的样子,坐在地上道:“任你们怎么说,也是坏人。萧的里底是因为西夏战事而访宋的,当时他邀请的,必然是我或者我老爹高俅访辽。平定西夏也是我的绝世功劳。然而你们为了打压我,却打算把这些政治果实放在一个阉人头上。我不服。”
“妈的老夫受够了你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二流子。”张叔夜呵斥道:“是你要玩止盈这一套、不敢背负过大功劳。至于蔡相公,他是真不想你沾染这事,想形成他独立谋划的成果,让他多荣耀一些,让你迟几年在主持工作。这没毛病。老夫也主张你仍旧年轻,在历练几年的观点。此外老夫这么安排,也是顺着你止盈的意思,不让你于短时间内政治上太高调。”
高方平也有些尴尬,“说是这么说,可这让我念头不通达。但凡一个事,我就喜欢我不吃也不让别人吃,我当然要止盈不想出风头,但若有人要出使,却又不是我,这会让我羡慕嫉妒恨!”
张叔夜也是醉了。
不过说起来高方平就这德行。有这种心思很正常,谁都会有,只是一般情况下,其他人会把这个心思隐藏起来,找些其他理由扯犊子。高方平则会直接说的这么赤裸裸。
“你……”张叔夜很无奈的看着他。
“我什么?”高方平犯浑的样子,“先说好了。可以不出使,但若要出使我一定去。只能我放火,童贯在旁边点灯。当初摆平萧的里底,很多人牺牲很大,我出了大钱,李清照几乎损失了家庭。这些我都没找朝廷报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