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儿,不许胡闹!”
秋怀慈呵斥道,但他瞅着云舒儿的眼眸中,满是慈爱与喜欢。
云舒儿又向温长安瞪了一眼,吐吐舌头,扮了一个鬼脸,就安静了。
秋怀慈柔声说道:“夜师弟,你不用着急,你只需将那日所发生之事,原原本本,事无所遗地向大家述说一遍,让大家参详分析一下,如此,自然会找出真凶,洗刷你的冤屈的!”即儿,环视了端木龙一等人一眼,对南宫俊一笑,朗声说道:“诸位,那日藏兵谷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我师弟几个当事之人清楚,也只有他能将事情说个明白,所以,大家要想知道是非曲直,就须得让我师弟把话说完,然后,再做评判,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不错!”
南宫骏点点头,表示赞同:“秋盟主所言甚是,要想将藏兵谷惨案的真相搞清楚,就得让大家知道那日藏兵谷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大家就需要了解当时的详细的情况,所以,还请夜大侠将那日之事,祥加说明,让我们听听,若夜大侠的论述之中,出现了什么遗漏与偏颇,温少阁主再行驳辩与指正,已未晚矣!”即儿,亦对端木龙一说道:“端木兄,还请你平心静气,稍安勿躁,静听夜大侠将事情叙说完备,你再作辩解;你放心,我南宫骏无论是跟天守派,还是亦与你端木世家,既无深恩,亦无私仇,我是绝对不会偏袒任何一方的,我们一定会秉持正义,秉公处理,一定还事实以清白,给大家一个公道的!”
端木龙一向南宫骏拱拱手,斜睨着夜疏城,朗声说道:“既然有南宫少主作主,那端木就姑且听之,看某人是如何将事情掰扯清楚来!”
夜疏城哼了一声,环视了众人一眼,略一思忖,便开始详细地述说起那日藏兵谷所发生的惊变来:
“诸位,仙魔大战之际,我受玄门同道的推荐作为左路大军的统帅统领五万玄兵,奉命偷袭魔门的混天王城的,我部千里行军,过关斩将,顺利抵达了魔域的毒龙岗之后,我便将玄兵藏于藏兵谷之内,我们原本计划晚上袭击鬼头城,直插魔门都城混天王城,孰料,端木成溪却擅自离营,居然去了四魔镇喝花酒,黄昏未归,由于,在我的五万玄兵里面,端木世家的白杆兵高达三万之众,这些白杆兵除了服从端木成溪的命令,根本不尊别人的号令,我为了玄门的团结与利益,只得前去四魔镇寻找端木成溪,不想,却在四魔镇遇到了一个故人,并且自其口中得知魔门红袖宗宗主月媚儿将要袭击我方的消息,我听了一时急了,连忙折返藏兵谷,可是,等我回到藏兵谷,终究还是迟了一步,谷内五万玄兵已经惨遭毒手,无一幸免,而更没料到的是,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我却遭到了端木成溪与温长安的袭击,他们口口声声地说我勾结魔门,残害同道,言之凿凿,使我一时百口莫辩,我见他们对我连使杀着,意欲致我于死地,而我又不是他们的敌手,为了自保,我只能退走,我原本想早日回到天守,请掌门师弟召开武林大会,为我洗刷冤屈,主持公道,没想到,这一路上我不断地遭到端木世家以及定坤阁的人的截击与追杀,让我数历凶险,险些丧命,这打打杀杀,躲躲藏藏,自是延误了时间,至使今日方的归山。”
“满口胡言!”
温长安待得夜疏城言毕,哂的一声,一脸的卑夷,连忙呵斥道:“夜疏城,你东拉西扯,胡编乱造,亏你还是一代大侠,你做人究竟还有没有廉耻呀!”
夜疏城冷哼一声,瞪了温长安一眼,却没有说话。
南宫骏咳嗽一声,表情肃穆,淡然说道:“温少阁主,有事说事。”
温长安神色一敛,愣了一下,向南宫骏等人躬躬身,方才缓缓地说道:“诸位,夜疏城所言,歪曲事实,不诚不实,那日端木成溪的确暂时离开了军营,但端木成溪并不是去喝花酒,而是在东面巡营的时候发现了奸细,端木成溪一路追击,结果在东山遭到了贼人的伏击,身中蛇毒,幸得我们及时赶到,方才救了他的一条性命来。”
南宫骏向夜疏城问道:“夜大侠,你说端木成溪去四魔镇喝花酒,此事可有证人?”
夜疏城道:“那日,我去找端木成溪商量攻打鬼头城之事,却到处都没有找到他本人,是端木成溪的一个属下跟我说,说他到四魔镇喝花酒去了,此事在场的,还有我的若重师侄。”
南宫骏问:“夜大侠,那个跟你说说端木成溪去四魔镇喝花酒的人,现在在哪?”
夜疏城一愣,但还是坦然回答:“那人死了!”
奄冲等人听了夜疏城的回答,尽皆蹙起了眉头。
端木龙一瞪着夜疏城,冷笑道:“夜疏城,既然你所说的证人已死了,现在随便你怎么说,那也是死无对证了,所以,你所说的话全都不足为信?”
温长安也道:“若重乃是你的师侄,说话自然会向着你这个师叔的,他也不能为你作证!”
夜疏城深知现在情况于自己不利,但他正直无私,坦荡光明,自忖没有什么对不起人的,他只需实话实说,不欺天不欺己不欺人,也就是了,现在他听了端木龙一与温长安的反诘,他也不沮丧,而是眉头一挑,斜睨了端木龙一与温长安一眼,哂了一声,昂然叫道:“夜某不惯撒谎,那日发生了什么,我就说些什么,我不会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去故意捏造一个什么证人来,我这完全是实话实说,至于,你们是否相信,与我何干!”
南藏玉等人见夜疏城桀骜孤傲的脾气又来了,此时此刻,重要的是寻找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而不是说些负气之言,如此,只会陷自己于不利,对自己是一点好处也没有,他们心中不由愈发地为夜疏城着急。
云舒儿突地问秋怀慈:“师父,要是四师叔找不到证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他是不是很危险呀?”
秋怀慈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云舒儿便指着端木龙一与温长安,眉头一竖,嘟着嘴巴,怒道:“坏人,不许欺负我四师叔,否则,我打死你!”
端木龙一自是不会理睬云舒儿的警告,他心中暗喜,但面上却淡若止水,转瞅着南宫骏,淡然问道:“南宫少主,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南宫骏微微点头,向温长安问道:“温少阁主,你说端木成溪那日没有去喝花酒,而是发现了奸细,遭人偷袭,身中蛇毒,为你所救,此事,你可有证人?”
温长安点点头,大声叫道:“当然有证人,那日跟我在一起救下端木成溪的,还有陆压上人与白须上人二位道友,不信,你也可以问问他们。”
南宫骏便询问陆压上人与白须上人:“二位道友,你们当时可否真的跟温少阁主在一起,救下了端木成溪?”
陆压上人与白须上人对视一眼,暗叹一声,便无奈地点点头,表示认同。
这时,元凤焉却哼了一声,却大声质疑道:“温长安,此次仙魔大战,你们定坤阁作为玄门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却为了座山观虎斗,渔翁得利,居然只派了区区一万人参战,而你温少阁主更是连一个人影也没有,你不显山不露水的,为何战端一开,你却不远万里,跑到了藏兵谷去救治端木成溪,怎么时机会这么巧呢,这整个故事看起来,怎么让人感觉压根好像就是你与端木成溪等人演的一出双簧,布的一个局呀!”
“不错!”
北墨止颜也连忙点点头,进行分析:“此事细细想来,从头到尾,压根就是端木成溪精心布下的一个局,先是端木成溪闷声离营,接着,有人骗我夜师兄说他喝花酒去了,让我夜师兄信以为真离营寻人,而等我夜师兄一走,有人就袭击屠杀了藏兵谷的玄兵,如此一来,我夜师兄自然就逃脱不了叛徒的嫌疑;至于端木成溪中毒之事,完全是端木成溪的洗脱自己勾结魔门,陷害我师兄的一种伎俩,而帮他作证证明他清白的,自然就落在了同谋者温长安身上了!”
南藏玉续道:“那个曾经向我夜师兄撒谎的人已经死了,端木龙一说那是死无对证,以此指责我师兄,但是,反过来说,那人乃是端木成溪的属下,他如果是端木成溪陷害我师兄的实施者之一,他的死难道就不会是端木成溪等人的杀人灭口,也来个死无对证吗?”
南宫骏等人心中一动,瞅着温长安,眼中露出了异样来,元凤焉等人所言,也不是完全的没有可能的呀!
端木龙一脸色大变,勃然大怒,厉声呵斥道:“元凤焉,你们休要给我兄长泼脏水,你们要搞清楚,我兄长现在已经死了,你们难道真的以为我兄长会甘心杀害自己而去诬陷一个与自己无仇无怨的人吗?”
秋怀慈此时淡淡地道:“如果我所不差的话,杀害端木成溪的另有其人,端木成溪原本是布局人之一,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其实他自己就身在局中,他也是一枚被人利用的棋子而已,而他的死就是对付我师弟的一记杀招!”
端木龙一愈加恼怒,挥手喝道:“一派胡言,你们所说的一切只是你们的臆测罢了,这无凭无据的,岂能当真,真是荒谬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