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只要凌柏凡这样盯着她看的时候,她就浑身燥热,脸部发烫,像个手足无措的小女孩,从过去到现在,从未变过。
酒店也有人在弹钢琴,但凌菲皱了皱眉头:“那个人弹得跟你根本没法比。”
凌柏凡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还是看看要吃点什么吧。”
“你点就可以了,你点什么我就吃什么。”凌菲双手托腮,总是借着一切的机会好好的打量凌柏凡。
如果说她原本就不幸的生命中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话,那应该就是凌柏凡了。
他是她的二哥,但也是她的心上人。
可他能给她的,只有一个需要她千山万水追寻的背影。
想到这里,凌菲的心情瞬间低落起来。
即使是美味珍馐,也味同嚼蜡。
凌柏凡用宠溺的目光看着日渐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孩,想当年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身材瘦小头发蜡黄瘦骨嶙峋如小男孩一般怯生生的站在管家的身后,而今,小女孩长大了。
凌菲意识到凌柏凡的目光,抬头,撞入他温柔如水的眼中。
凌柏凡拿起手边的餐巾对她说:“头伸过来。”
凌菲愣愣的照做,他帮她擦拭了一下嘴角,然后笑着摇头:“凌菲,你说你都多大了,怎么吃东西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凌菲再一次脸红了,但凌柏凡似乎未注意到,只说:“凌菲,你马上要开学了,二哥也没什么可以给你的。”他将一张银行卡推到她面前,“里面是二哥给你的生活费,别那么辛苦,凌家不是养不起你。”
凌菲不语,只将银行卡推了回去:“二哥,我知道,不过这学期的学费生活费我都凑齐了,而且你以前给我好多零用钱,我都存着,真不用你的钱,你放心,如果我遇到了困难我一定跟你说,这个你收好。”
她坚持,凌柏凡也无可奈何,他太了解凌菲的性格了,外表倔强而骄傲,内里却孤弱而敏感。
他也没有再勉强:“再过几天就是妈五十岁生日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一趟?”
凌菲切牛排的手蓦然顿住,定定的看着凌柏凡,眼里闪过太多的情绪,凌柏凡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管怎么说……”
“行了,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会回去的,吃饭吧。”
这就是凌菲。
每个人都有一些无法言语的伤口,凌菲也不例外。
凌柏凡除了心疼她之外,也无从真的了解她内心的想法。
饭吃到一半时,凌柏凡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他说了声抱歉便放下刀叉接电话,而凌菲也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他。
他笑了,整张脸温柔的像一幅灵动的山水水墨画,画面氤氲转动起来,他说:“在吃饭,跟凌菲,我妹妹,你知道的。”
“这样啊,好,那我现在过来接你,你在公司楼下等我,嗯,挂了,待会儿见。”
凌菲忽然感觉自己胃部一阵痉挛,嘴角也僵硬的不自然的抽了抽,但仍是强颜欢笑的看着凌柏凡:“二哥,是悦然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