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夫人,已经整整一天没有人来禀报王妃的消息了,你说她,会不会是生下孩子后,已经……”
一片静寂中,一道清脆的女声缓缓响起,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薄刺心所在的房间而来。
“如果不是王爷有令不让她死,我必然要了她的贱命不可!”
声音悦耳,但话意却颇为狠毒,与陌冷禾那张姣好的面容极为不合。
“王爷有令,任何人都不得靠近这里,这要是让王爷知道了,可……”
“难道王爷还会为了那个红杏出墙的贱人来处罚我?”
陌冷禾眼中闪过阴毒,一想到薄刺心,姣好的面容上因为不甘而变得狰狞。
明明是薄家废柴女,却可以成为高高在上的王.妃,这叫她怎么能不不嫉妒,怎能不恨?
每每想到薄刺心那张勾人魂魄的脸,她就恨不得用刀子一刀一刀狠狠的划开,让她容颜尽毁。
随着碰的一声,铁门被一脚狠狠踢开!
出现在薄刺心面前的是,身着一袭粉色碎宫长裙,手里握着一根精致的长鞭,妆容万般妖媚的女人。
薄刺心半眯着眼,浑身上下依旧酸痛,十指指尖因刚刚上了药膏而正火燎火燎的痛。
她用尽全力凝神,看向眼前这个不带善意的女人。
“薄刺心,你怎么还没死?”陌冷禾一副趾高气昂,轻蔑的看着薄刺心。
见她好好躺在床榻上,心中恨意愈浓,这个贱人命真大,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活着!
薄刺心依稀记得那讥讽的声音,那日她被关在柴房里,第一个亲自前来嘲笑过她和折磨过她的人,陌冷禾!
“陌夫人,依奴婢看,她这是离死不远了。”
一旁的丫鬟霓裳嘲讽的看着薄刺心,眸中闪过一丝怜悯,“曾经不可一世的王妃,如今竟落得这个下场,真是可惜了……”。
霓裳讥讽的话,让身后跟随前来的几个丫鬟哄然大笑,陌冷禾也用锦帕掩嘴笑了起来。
随后,她看向薄刺心,道:“薄刺心,瞧你这张诱人倾世的容颜,怕是再也入不得男人的眼了,的确是可惜了。”
“大胆,陌夫人在同你说话,你竟不搭理!”
霓裳见自己主子话说到这个地步,薄刺心却仍不吱声,不由的怒火升腾,“就算是条狗,也知道对主人吠声呢……”
薄刺心只是静静的倚在床沿上,她无力去还击,也并不打算说什么。
视眼前嘲笑、讥讽、轻蔑而不见,对带着恶毒笑容的陌冷禾、霓裳和其他丫鬟视而不见。
她几乎听遍了所有难听的辱骂和嘲笑,第一次听或许会愤怒会难受,但是听得多了,也就无所谓了。
况且,已她现在身上的伤,去反击眼前这些人,对她没有半点好处,更没有把握赢。
“一个万般*的女人,让你活着,简直是对整个天朝的侮辱。”
陌冷禾蔑视的笑了笑,收起手中的锦帕,毫不留情的辱骂道:“你就算是死一万次,也不够!”
薄刺心依旧面无表情,她身着一袭残旧的衣裳,凌乱的三千墨发,一双水眸,明亮的黑,诱人深陷其中。
陌冷禾突觉有些惊诧,似乎,眼前的薄刺心有些不同于往日。
但是哪里不同,她一时间却也说不上来。
时间仿佛在瞬间停滞,有那么一刹那间,她竟然会觉得这个贱女人身上在渐渐散发出一股莫名的气息。
对,是一股危险的气息!
不对,如今她已是身败名裂,人人得以诛之的罪女!
陌冷禾微微摇头自嘲一笑,一个和废人没有区别的女人,怎会危险?
就算她想翻身,如今也是容不得她了吧?
薄刺心觉得有些难受,不是心里难受,只是身上的伤,几乎让她快要支撑不住了。
闭上眼,不再去看眼前几个不断讥讽嘲笑她的人。
见薄刺心这般无礼,陌冷禾心头怒火不可抑制的上腾起来,上前一把揪住薄刺心齐腰的三千长发。
“贱人,要是不想死就跪下来求我,否则,今后你的日子会很难过,我会和王爷一样,让你生不如死。”
揪心的痛意袭来,薄刺心身体忍不住微微一僵。
双手本能的紧握,眼睁开,紧紧的盯着陌冷禾。
那眸中,寒光突然并射而出,凛冽冰冷的目光,似乎要将陌冷禾化冰为水!
这样的目光,是第一次出现!
因为此时,已到了薄刺心的极限!
目光变得愈发凌厉,陌冷禾揪扯着她长发的手莫名的抖了抖。
那股杀意,竟然让她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此时的她第一次感到害怕,和对薄刺心的陌生!
一个浑身是伤的贱女人竟让她感到害怕?
陌冷禾有些恍惚,良久,她松开了薄刺心的长发,怒骂道:“我再也不会对你这个贱人手下留情,因为你该死!”
薄刺心那双如炬般的目光如初般的凌厉,厉到能割开人的肌肤。
她眉目紧锁,浑身散发出一股浓浓的异样,让人捉摸不透,她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一瞬间,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带着一股莫名的沉重感。
陌冷禾定定看着眼前这个颓废的人,她刚才,是叫她滚?
她不由得在心中自问,这还是那个女人吗?
“滚!”薄刺心声音略微提高,闭着双眼,她怕很快就会支撑不住。
头剧痛,像是要爆裂一般难受,全身上下火燎火燎的吞噬着她。
陌冷禾回过神来,怒极反笑,紧紧盯着薄刺心的双眼,嘲讽道:“你想不想知道那个野种现在在何处?”
说罢,眼中闪过狠光,右手微微抬起来,扬起就朝薄刺心的脸打去,手掌的劲风,很有力道。
薄刺心反应极快,只是微微侧身,便躲开了那狠狠扇下来的一巴掌。
陌冷禾一愣,本以为这一巴掌击中,即便打不痛薄刺心,也能给她个下马威,可是没想到她竟躲开了。
“该死的贱人,有本事你别躲……”
陌冷禾气极,立刻又扬起了手,似乎每次只差一点点就打中薄刺心,却每每被她给避开。
身上的伤刚刚好,陌冷禾便想在自己的身上添新伤,薄刺心自嘲的勾了勾嘴唇,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