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被揭穿,轩辕轩辕流云的脸色沉了沉,本来一张俊美得诱人心魂的脸,此刻却不怎么好看。
女子手捧着衣物走进屋内,放置于桌上,微微倾身后便转身离开了。
薄刺心有些无措,看着桌上整洁的衣物,火辣辣发疼的手心在提醒着刚才她的冲动。
稍稍缓和的目光,落在了已站到窗边的轩辕轩辕流云身上,“玩笑是你开的,那巴掌,扯平了。”
她淡淡的开了口,轩辕轩辕流云便转过了身来,唇角扬起一道邪魅的笑:“其实,被美人打,也是一种荣幸。”
薄刺心看着他,在王府,她从未对任何事情上心过。
此刻却当真好奇起了眼前这个男人的种种,他究竟是什么人?
谈笑间明明是那么的不正经,她却怎么也讨厌不起他来。
甚至觉得,他是好人!
不,薄刺心,你怎能这么轻易的相信一个人,且是个男人!
在这个世间上,除了凤无忧,还有谁可信!
凤魅不可信,不可信,所有的人都不可信!
“砰!”的一声突然响起。
薄刺心手中紧紧捧着的杯盏突然落地,打破房间之中的沉寂。
说时迟那时快,轩辕轩辕流云一跃身,大手拉起险些倒地的薄刺心,拥入自己怀中,手抚上她那渐变得煞白的脸,“怎么了?”
薄刺心难受的挑眉,身上似乎有两股不相同的力量在互相冲撞,心头绞痛,脑中剧痛。
双手紧紧的拽着胸口处的衣裳,她那娇艳的唇瓣颤抖的让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只是这一瞬间,脸色愈发的惨白,本就干裂的唇瓣裂开了几道小口。
轩辕轩辕流云紧紧的拥着她,那三分邪魅七分镇静的脸满是担忧之色,“你说话,到底是什么地方不舒服!?”
薄刺心自认很坚强,但此刻身上的痛迫使着她根本说不出话!
难受的紧抓着轩辕轩辕流云的手,长长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了他的手背当中。
此时的轩辕轩辕流云哪里顾得上自己,慌忙伸手去探薄刺心手腕处的脉搏,脉搏的跳动时快时慢,若有若无,是中毒的迹象。!
向来放浪不羁的轩辕轩辕流云,生平第一次慌乱了。
自己怀中这个女人,随时都可能断了呼吸失了性命,“我带你去找大夫!”
然而薄刺心却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干裂的唇瓣很快便渗出血来,她却自始至终不愿吭一声。
她摇头,拼命的摇头,她不能找大夫!
“若是不找大夫,你会死的!”轩辕轩辕流云顾不得什么,一把将怀中的薄刺心横抱起来,迈开脚步决然的往房间外走。
“不,不要找大夫……”薄刺心很难受,双手紧拽着轩辕轩辕流云的袖口,“不、要、去。”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杀死妗烟的凶手!
现在只要她和轩辕轩辕流云一出现,必然会死!
那么,现在还身处在无人能发现地方的凤无忧怎么办?
他的眼睛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昨夜出门本是为了悄悄的替他找大夫,可是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让她无暇顾及。
只要现在一旦出门,就是真正的死,再也没有人可以保住她的性命的死!
那倔强坚强的目光,让轩辕轩辕流云的心软了下来,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她,宁愿听天由命也不愿找大夫。
他终是转身返回了屋子,将房门重重的关上,抱着薄刺心放在床榻上,用厚厚的被褥将她紧紧的裹了起来。
薄刺心只觉浑身上下火燎火燎的烧痛,几乎是无处不痛。
而这样的痛感,仅维持不到一刻钟,又觉得刺骨的冷。
如此的寒热交加,让她生不如死,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面色时而通红时而煞白。
轩辕轩辕流云面色凝重的坐在床沿上,双手紧紧的握着薄刺心满是冷汗的手,直到她睡了过去,他才稍微松了口气。
夜临了,街道两旁的茶楼,酒馆,作坊才开始了一天中最繁忙的时候。
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
又是一夜过去……
薄刺心猛然睁开眼,白日里发作过的心绞痛和头痛已全然消失,但全身却是瘫软无力。
掀开盖在身子上的被褥,翻身下榻。
见轩辕轩辕流云无言的站立在窗边,背影好似有些落寞。
察觉到身后有异常,轩辕轩辕流云本能的转身,落寞之色,也在瞬间拭去。
邪魅的笑,弥漫在他的嘴角,笑容温良如玉,“醒了?”
“你知不知道我到底中了什么毒?”薄刺心不答反问,声音清冷,。
她中毒之事,有太多的疑惑,她想弄个清楚明白。
轩辕轩辕流云眉头深锁,“我也想知道。”
薄刺心挑眉,神态似漫不经心状,“除了你以外我我根本没接触过别人,若我真的中毒,那毒便是你下的。”
轩辕轩辕流云手托下巴,极其配合的点头,“没想到,我对你下毒这一点小小阴谋,竟被拆穿了。”
薄刺心冷然的瞥他一眼,不再说话。
若毒是他下的,那他又如何会这般细心的照顾她!
况且这两日相处,有的是机会,他大可一剑杀了她,何必装神弄鬼!
阳光射过,脑海当中闪过一抹腥红,拿出那血红的半截羊脂玉,那道触目的红光早已消失不见。
此刻看上去,除了颜色白得有些异常之外,便再无其它不妥。
那晚在春月楼外,她是被这块妗烟留下的羊脂玉划伤,而后昏迷不醒。
醒来,便莫名其妙的中了毒,是什么毒?。
如果猜得没错,所有的谜团都在这半截羊脂玉上面!
“这是什么?”轩辕轩辕流云从薄刺心的手中夺过那半截羊脂玉,深邃的眸子细细的打量。
“那晚,这羊脂玉划伤我的手指,眼前一道红光闪现,我便陷入昏迷当中。醒来,便中了毒。”
轩辕轩辕流云严肃的皱着眉头,警惕用锦帕将羊脂玉包裹起来,放入自己的衣袖里。“我先替你收起来,免得出了什么岔子。”
手中却在这时多出了一张白色的面纱,不顾薄刺心有无反应,直接用面纱将她的脸护了起来。
薄刺心只在眨眼间,整张脸已经被牢牢护住。
她挑眉,“轩辕轩辕流云,你这是干什么?”
轩辕轩辕流云扬唇,道:“日后你若是要嫁人,便嫁给我。你是我的女人,我度量不大,怎能让别的男人看见你的惊人姿色而想入非非。”
看着他的背影,薄刺心兀自笑了,手轻触了下薄如蝉翼的面纱。
他的目的仅仅只是为此?
还是,他早就看见了那一张缉捕文书上的画像,所以才会替她遮面?
轩辕流云,谢谢!
此时的春月楼,人潮拥挤,互相推搡着,都怕错过了一睹花魁苏洛的机会。
只见那些好色的男人,各个眼中泛着浓浓的色光,嘴角扯出贪婪的笑。
苏洛是春月楼的头牌,她到春月楼也不过短短数月,但却勾走了不少男人的心,她卖艺,不卖身。
她不仅姿色出众,更是才貌双全,平日里,有不少的男人,为想博取她的青睐而一掷千金。
春月楼的老鸨媚娘,年过四旬,姿色平庸,但却隐约透着些有钱人的气质,身躯早已发福。
自从苏洛来到春月楼,便为她拉来了不少客人,上至王孙贵胄,下至平民百姓。
苏洛的出身,是个迷,春月楼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就连媚娘也不敢多问,深怕这颗摇钱树到了别人的手里。
苏洛是在半个月前下定决心要开苞的,而她的开苞日,凡是爱逛窑子的男人,心心念念着,希望自己能成为苏洛的入幕之宾。
前晚本是她的开苞日,但却因身体不适而延迟了时日,这才使得,开苞日定在了今天。
春月楼阁楼上,苏洛内着浅粉色的薄纱衣,外披着一袭桃红色的披风,长发仅用一个精致的珠钗微微挽起。
鬓角处散开几缕,添了几分妩媚,莞尔一笑,明艳动人。
媚娘见春月楼宾客满座,顿时笑开了颜。
也难怪她会这般开心,青楼里能有她们春月楼头牌苏洛这般出色的才貌,自是值得高兴。
大把大把的银子会不断的进自己的手中,不管是谁,恐怕就算是睡着了,也会笑醒过来。
今日,苏洛的开苞之日,早在半柱香之前便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城。
此时,不止春月楼内宾客满座,连春月楼外也如同那晚上一般,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苏洛是在媚娘的搀扶下出现的,舞台下所有的男人无一不用拿色迷迷的眼神看着那玲珑有致的曼妙身躯。
“苏洛姑娘,苏洛姑娘……”高低不平的闹喊声不断的响彻在苏洛的耳边,此时的她除了笑,便再无其它表情。
也难怪会吸引如此多的男人前来春月楼,她那闭月羞花之貌和无人能及的才情,也着实够吸引人了。
媚娘见今日的人比那晚更多,不免笑得更加夸张了,她清了清嗓子,大喊道:“各位爷,苏洛姑娘能不能随你们回府,那得靠爷们各自把握住了!”
“好,好……!”
舞台下传来一片刺耳的呐喊声,谁都没有看见,苏洛的眼底突然闪过一道异常的冷光。
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说不担忧害怕其实都是骗人的,若是落到一个年过半旬的老男人手里,那自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