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凉眼见暗器打到面前却并不见闪避,只是她手腕一动,她的兵刃本来就是一条软鞭,只是在夜色中融入黑暗根本就难以发现而已,她抖动手腕,软鞭飞舞却分毫不差地卷住了暗器,手又一扬,那暗器早已飞了出去,叮地一声打在了远处的一株桂树之上。
龙阳见她没有闪避,可是自己既定的路线难以更改,只能再往前冲,可是凤凉软鞭不见回转,左手一起,竟是用肉掌来推龙阳铁扇,薄刺心身在半空,想回救已然不及,摇风倒是已经挥动常见扎向龙阳背心。
只是龙阳步伐向前,这一剑能不能刺中还在两可之间,薄刺心惶急大叫:“凉儿不可。”
她自然知道龙阳手中铁扇那是钢筋铁骨,而且边刃锋利异常,若是肉掌沾上扇子自然是两只手掌顿时给他削掉了。
可是凤凉手掌行至中途却突然顿住,连她面前的龙阳都是一愣,凤凉手掌摊开,小嘴突然凑上来,猛地吹了一口气,一股粉末直扑龙阳面门,龙阳想挥动扇子去抵挡时早已晚了,而且那粉末岂是好抵挡的,他口鼻中顿觉异香袭来,想分辨清楚时已经是头昏眼光,整个身子软绵绵地倒下了。
凤凉拍手大笑说:“倒了,倒了,母亲,我看不如就把他送到敬事房中去吧,净了身做了太监倒也不差,这人虽然讨厌,面目倒还清秀,做太监倒是最合适的。”
薄刺心飞身落地见凤凉无虞才长出了一口气说:“你真是吓死我了。”
摇风也在后面收了长剑说:“若是奴婢猜的不错,公主可是给这不知死活的家伙下了巫蛊之毒了?”
凤凉得意笑着说:“那是自然,从此之后我叫他朝东他不敢往西,若是不听命与我的时候我随时可以叫他肠穿肚烂,受尽折磨而死。”
摇风和薄刺心都听的胆寒,不过她们再清楚不过无幽子的手段了,凤凉又是他的关门弟子,自然是把终身所学倾囊相授了,只是凤凉竟然当真用这巫蛊的手段来对付他们还是让薄刺心有些恍惚。
“凉儿,这种歹毒的手法日后还是少用为妙。”薄刺心冷冷说到,凤凉响亮地应了一声说:“凉儿自然知道,只是凉儿的这些手段也是因人而异的,对付这种厚颜无耻这人自然是越恶毒的手法越好呢。”
她说的倒是有些道理,薄刺心叹到:“如今抓住了龙阳,却要如何处置呢?”
“自然是给公主做个贴身太监来的好些,他日后都会听公主的话呢。”摇风抢先说到,凤凉高兴的直跳脚,可惜薄刺心轻轻摇了摇头。
三人自顾说话,不想地下的龙阳自己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刚想抬起手臂才发现浑身酸软乏力。
“你还是省省力气吧,中了我的苗疆血蝙蝠巫蛊之人最好还是老实一点好,你且运气试试。”凤凉循循善诱说到。
龙阳不知她是何用意,但是要想用真气把体内巫蛊之毒逼出来,自然是要运气的,生命攸关,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盘膝而坐,无心向天,手掌自下而上提起一口起来,可是那气息刚行至胸口,他顿时觉得百爪挠心,真是说不出的难受,口鼻大战,一股股辛辣的气息喷涌而出,倒像是腹中正被烈火焚烧一般。
“公主饶命,本王是有眼不识泰山,今日冒犯了公主自然是死路一条,可是公主就当我是只蝼蚁,放过我吧。”龙阳在地方滚动着说。
想他堂堂帝国王爷能说出这等话来,自然可见这巫蛊当真不是一般的毒,薄刺心实在看不下去,于是小声说:“凉儿,快给他解药,这样大嚷大叫,被外卖弄听到甚为不妥。”
凤凉捏住龙阳下巴,他的嘴巴自然张开,一粒药丸随即丢进了龙阳嘴里,这要倒是奇效,也不过是半盏茶的功夫,龙阳竟然已经恢复如常了,他好像已经感到体内真气运行顺畅了,出其不意突然挥起了手中扇子。
他们几人站的距离太近,若是龙阳乱打一气自然会伤到她们,凤凉笑说:“你最好想清楚……”
龙阳手中折扇果然停在了半空,凤凉笑说:“这解药只能支撑半年,半年之后你依旧会毒发身亡,而你适才所感受到的痛楚也不过是死前的万分之一而已。”
龙阳惊恐的眼睛看着凤凉,双膝一软又跪倒了下来,凤凉却说:“你刚才举动才让我知道了呢,你就是个真小人,我看留你也没有什么用处,不如就成全了你,让你死了倒也干净。”
薄刺心阻止凤凉说到:“还是不要了,龙阳,你听好了,本宫今日就放你离开,你且好自为之吧。”
凤凉惊问:“母亲,你这话却是何用意,我们好不容易抓到了帝国王爷,报知父皇之后父皇一定是大大的高兴,可你竟然要放了他。”
而龙阳竟然哭丧着脸说:“我不走,若公主不解了我身上奇毒,我就是走了早晚也是要死的,我就跟在公主身边。”
薄刺心看着龙阳,又看看凤凉,一边摇风笑说:“奴婢不是在看戏吧,你个要放,一个却不愿走,还有一个有点不是心甘情愿,真是奇葩。”
“你听本宫说,今日放了你,你若不走也好,本宫就手起剑落杀了你便是了,也算是给你侮辱了无忧王爷报了仇,可是本宫还是有些妇人之仁,你也不要在此赖着,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若是明日无忧王爷醒来知道你已被俘,你自己想想他会怎么对付你。”
龙阳果然被吓住了,想想当初自己掳走风无忧时也是百般欺凌,那风无忧可是天朝王爷,又是漠国掌国驸马,见抓住了自己自然是要将自己碎尸万段的。
“可是,本王体内奇毒……”他胆战心惊问到。
薄刺心笑说:“你若不想死时,每隔半年就到天朝来一次,求凤凉公主给你解药便了,你堂堂帝国王爷,这一点不会做不到吧?”
龙阳一愣,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呢,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说:“好便是好,可是若公主什么时候不高兴了,不赐药给我那我便还是会一命呜呼的吧。”
“这本宫就帮不上你了,且看你怎么哄公主开心了,你若是在公主面前再提当初什么和亲之议,说不定此际她就要了你的姓名也说不定,不过绝不会让你痛快就死的。”
龙阳对着话自然是深信不疑,他可怜巴巴地看了看凤凉,凤凉虽然不知母亲用意,但是母亲说了这么多自然有她的道理,她愣愣瞪了龙阳一眼说:“还不快走,若是本公主改变了主意,你想死也要受尽折磨呢。”
龙阳真个是吓的魂不附体,赶紧飞奔向外,一路飞纵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摇风跟着薄刺心回到正殿之中,凤凉还是有些不高兴,嘴巴撅的老高,薄刺心笑说:“怎么,还生母亲的气呢?待我解释了原委之后你若还是生气那我便没有话说了,明日母亲就去追赶龙阳将他抓了回来交还给你。”
凤凉听母亲有言外之意,顿时来了兴趣,她赶紧问到:“母亲快说,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计划不成?”
薄刺心笑说:“你以为呢,难不成母亲是看那小子长的白净才会放了他的吗?你不会以为母亲会如此肤浅吧?”
薄刺心一句玩笑逗的凤凉和摇风会心一笑,薄刺心却冷下脸来说:“这事倒也好解释,你们权且想想,天帝难道就会永远安于如今现状吗?”
摇风悠悠说到:“就算不安于现状又能怎样,不然嘞?”
“天下四分,若我不明白天帝雄心壮志倒也罢了,可是在他身边日久我自然是了解他的,这扫清**,抚顺八荒是早晚的事情,若是我们在帝国已经有了一个眼线的话,日后用起来是不是就得心应手了呢?”
摇风和凤凉心中都是已经,原来她考虑的却是如此深远,摇风无语,凤凉却兴奋说到:“母亲这般说倒叫凉儿有了新的计较了呢,我莫不如就到那三个国家去了,都找到一个傀儡可好?”
“胡言乱语,那裔国本就是母亲的天下,你却去找谁做傀儡去,而且漠国如今是在你皇叔统领之下,你却要把你皇叔也种上巫蛊吗?”薄刺心问到。
凤凉笑着说:“凉儿真是鲁钝,竟然把这些都忘记了呢,真是该死。”
薄刺心笑说:“你们都去早些睡吧,这龙阳是决计不敢再回来的了。”
凤凉和摇风各自去睡下不提,薄刺心却一人走到万桂园中,抬头遥望月亮叹息说:“臣妾一切皆为天帝着想,只是不知天帝可曾知道,臣妾但愿天帝能得偿所愿,臣妾愿一生相随。”
可是天上月光清冷却不见一丝感情,薄刺心顾影自怜,看天色渐晚,于是也回去睡下了。
次日起来第一件事自然是去慈宁宫中给太后请安,太后见到薄刺心进来之后关切问到:“刺心,哀家听说昨日晚间你云杉宫中有刀剑相交之声,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吧?”
薄刺心早已想到了这种情形,她笑说:“太后多虑了,昨日晚间凉儿吵着要臣妾教她一些刀剑功夫,臣妾拗不过她只好在宫中趁着月光教了她一路兵刃,不想却惊动了太后臣妾真是该死呢。”
太后嗔怪说:“女孩子家家的却要舞刀弄枪,哀家听着心里都害怕呢,你待会叫她过来,哀家定要好好教训一下她。”
薄刺心笑说:“依臣妾的意思还是算了,她被天帝关在梅园小筑中几日闷的久了,出来之后再天帝那里求了一柄上古的寒铁宝剑,晚上就要我教她剑法,若是太后教训她,怕是又要被她扯到天帝头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