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妈不悦的目光射向他,不满道,“什么叫没事?”说完,她又将目光望向自家闺女,一把将她拉过来坐到自己的身边,“闺女,来,你给我评评理。”
胡爸哭笑不得,伸出手指指着她,“你这个老婆子”
胡妈不理他,径直将刚才的事情说了出来,末了,她还问,“你说她心里是不是压根就瞧不上你嫂子的意思?”
胡果伸手拍了拍自家老妈的手背以示安慰,“妈,冷静,冷静哈,你说她瞧不上咱家嫂子,没准儿咱家嫂子还瞧不上她呢。”
这话胡妈听着舒坦,“就是,也不看下自己家是个什么情况,还在那自我得意,自我陶醉,自我感良好个什么劲儿?
也不看看就之前疫情严重的那几个月,没工作没收入,上菜市场去买菜,走到人家肉铺前38元一斤的肉都舍不得多买,人家卖肉的给她割肉还一个劲的说多了多了,过后又老是嫌这贵那高,喋喋不休惹得人家老板都老大不高兴。
怎的?现在国内疫情稳定了,她家儿子儿媳又能开始上班赚钱了,也舍得偶尔花七十块钱买包火锅底料了,就又忘记了之前没收入来源的那段时间造孽兮兮的样子了。”
听着自家老妈对人家刀子嘴似的吐槽,胡果也是哭笑不得,她伸出双手环住自家老妈的臂膀摇了摇,“是了,是了,那才是些真正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你跟她们置气,不值当哈。
她们哪晓得现在国家的政策,农村户口比城里户口吃香的多,农村人想要成为城里人容易的很,只需要直接到街道派出所去迁个户口,再在城里的派出所上上去就可以了。
可要想由城里人变为农村人却是难如登天,先不说户口的迁出迁入问题,就是你还必须得先经过人家当地人的同意才行。
我有个同事的弟弟以前读书的时候就将老家的户口迁了出来,前年他想回老家发展,想把户口重新迁回去,但是人家当地派出所不同意,要他去开个当地人同意的证明。
于是他弟弟就回老家去请整个大队的人吃饭,两三千人,几百桌,还给一些村上队上的主要领导送礼,钱花去出十好几万,人家那边的人恁是没同意。”
胡妈吃惊,“这么难?”
胡爸也是眼睛亮了许多。
胡果点了点头,“可不是,人家国家现在对农村的扶植可大了,农民种田种地不但不用交税,国家财政还会每年拨一部分款项专门用于农村建设,农民现在跟城里人一样可以买医保,养老保险。
上次我听到我嫂子给她爸妈通电话,说他们现在每年定期还有几次身体检查,而且还是由县医院的医护人员带着设备直接下到乡里检查,主要是针对一些老年人老年病的筛查和预防。
家里的老人上了八十岁,国家每个月还会给他们发钱,我嫂子她外婆每年都能领到好几千呢。
还不止呢,我嫂子说她们那乡村里每天都有直到镇上的公交车,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八点,滚动不间断的发车,只需要两块钱就可以。”
“这么好?”听得胡妈都有些咋舌,胡爸也是一脸的笑意。
胡果点了点头,“所以,我才说我嫂子不一定看得上她们呢,现在可不是六七年代,**年代,国家还包分配,铁饭碗,那个时候的城里人可能还有一些真的,城里人还真没有农村人来得有别的,就一日三餐而言,城里人啥子都得靠买,米面粮油,肉蛋,瓜果蔬菜,而农村就不一样了,他们有田有地,米面粮油果蔬完全可以自己种,鸡鸭鱼猪肉也可以自己喂养。”
胡妈正了正身子,呼出一口浊气,一脸的与有荣焉,“可不是,关键是自己种出来的东西环保安全,吃得放心。
哪像城里,这个是农药打出来的,那个是激素催熟的,这个添了防腐剂,那个加了保鲜剂。
还有一点就是,吃不完,还可以拿去卖,你看城里,若是没了工作或是不能工作,那就只能吃老本,这次疫情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
通过买菜,就能看出来很多人的日子可并不如他们外表所表现出来的那么舒心自在,紧巴巴的呢。”
她这语气还隐含了一种讥讽的神情在里面。
得,话题好像又有点扯回到了原点,胡果简直是有些哭笑不得,她这老妈哟,就是个执拗的性质。
看来,现在在她老妈的眼里天大地大,她儿媳妇儿属最大,她儿媳妇儿就是她的逆鳞,不能有人说她儿媳妇儿一丁点的不是,哪怕是隐含的意思也不行!
看来她以后也得多加注意和小心了。
胡爸也听出来了,遂道,“好了,你管她人家看得上还是看不上,是你家娶儿媳妇,又不是别家娶儿媳妇,你计较那么多干嘛?”
胡果也帮腔,“就是妈,他们之所以看不上咱家嫂子农村出身,那是因为她们还不知道咱家嫂子有多回来,咱家嫂子的优秀咱家自己人知道就行了,别人知不知道无所谓,反正又不在他们家的锅里舀饭吃。”
这话听着舒服,“那是,那就是一些目光短视,眼皮子浅的,我儿媳妇儿人美心善,懂礼谦逊,不贪财不虚荣,关键是独立上进,你看就光咱们这边一个月的收入也抵挡上有些人两口子所赚的总和。
她们知道什么啊知道,居然还好意思有脸瞧不上我儿媳妇儿,也不看下自己的脸有多大。”
父女俩相视一笑,皆有些无奈,胡果道,“好了妈,这得这样想,就是她们瞧不上的人却是背后赚她们钱的人,当哪天她们知道了,会不会跌眼镜?这样你是不是就会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胡妈想了一下,随即展颜一笑,“行,就赚她们的钱!”
那笑容较之前真诚多了,胡果抱住自家的老妈轻摇晃着,“唉,这就对了嘛。”
胡妈一指头子戳在她的额头上,“你个鬼丫头!”
李玲后来镇定后,经过一晚上的思考,她觉得她得做两手准备,不能就这么一意孤行的就把工作给调回去了。
这万一胡硕那的最后结果是他还是不肯接受自己,那么她现在将工作调回去无疑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
毕竟在广州这边的薪资待遇是要较成都高好些的,她是不可能允许自己将来赔了夫人又折兵的。
换句话说,胡硕那那条路走不通,她还可以继续在广州这边上班领高工资,再则,或许她哪天运气好,还真就能遇到一个富二代或者有钱人也说不定。
于是,第二天的时候,她就给她们的乘务长打了电话,说她之前的申请报告打的有失欠考量,经过这么些天的考虑,她希望能向公司请一个月的假,让她回去照顾下才刚做了手术还在住院的母亲,而她的申请报告呢则是可以暂时不用领导批准,等她母亲稍好后她就回来上班。
哦,对了,她之前的申请报告,就是以她母亲生病为由来的,说她母亲身体某个部位得了肿瘤,一是因为医院没有床位,二是在等一个专家从国外即将进修回来主刀。
总之,她的乘务长之前是相信了她的说法的。
倘若她回去之后,胡硕那边进展顺利,她到时候再找理由辞去这边的工作,申请回去成都,倘若不顺,她也没有什么损失。
她的算盘倒是打得精,可是她不知道是,就昨天下飞机走在过道里对同事无故发脾气和被引起几个乘客频频回头关注的事已经经由昨天晚上一群同事唱k,不知是有意还是无疑,被她给与了人家难堪的同事说漏了嘴,后又经过另一同事的有力证实,而在大家之间都已经传开了。
大家都知道了她是一个有着双面性格的人,而且另一面还很暴躁,骄纵。
自然,这件事也传进了他们乘务长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