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手牵手走进了病房,却看到病房里端端正正坐着一个气势威严的男人。
“军长,您早上刚来过,怎么这会儿又辛苦一趟?”司徒啸风双腿一并,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哼哼!看着你这军礼,行得倒是够标准,只不过我这个军长的话,你这个团长却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耳朵里去。”秦天柱脸色一沉,讥讽道。
“军长,嘿嘿!我知道我不该私自离开病房。只不过,我爱人来了,我刚才带她去招待所,然后,就陪着她多说了会儿话。”司徒啸风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
“哼哼,臭小子,爱人来了,自然也是奔着你的伤来的。住的地方,完全可以打发方方去安排,没必要由你这个病人亲自去吧?”秦天柱说。
“是我不对,军长您要是生气,打我几拳出出气好了。”司徒啸风嬉笑着说。
“你就是仗着身上有伤,我不敢打你是吧,臭小子?行了行了,别杵在那儿了,还不赶紧给我好好躺床上去!”秦天柱笑骂道。
“军长,这位是我爱人安然。”
“安然,这位是我们一分区的秦军长。”
司徒啸风赶忙将安然推到身前,替他们做了介绍。
“军长?这么大的官儿,我还是头一回见呢。秦军长,您好!”安然惊得长大了嘴瞪圆了眼。
“呵呵,安然同志,你好!怎么,我看起来很吓人的样子么?”秦天柱亲切地玩笑。
“不是不是。我以前从电视上看到的军长都是白胡子白头发那种,没想到秦军长您看起来这么年轻!”安然一脸天真道。
“哈哈!司徒臭小子,你的眼光不赖,这个媳妇儿很对我的胃口,像个军人的家属。”秦天柱笑得十分开怀。
“我才不是他的家属呢,我们是独立的两个人,我是我,他是他。”安然撇了撇嘴说。
“呵呵,安然同志,你既然嫁给了我们的军人,就是军嫂了。按规定,司徒小子的级别家属是可以随军的。怎么样?想不想来我们军分区呀?我保证给你安排个轻松的活儿。”秦天柱试探地说。
“谢谢秦军长的好意。我还在上大学呢,而且我学的是建筑专业,将来必定是要做建筑设计的,不知道你们部队上,有什么地方可以用得上呢。”安然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哈哈!司徒小子,这会你是真遇到了对手了。安然,嗯,不错,小姑娘,我这个傲气冲天的臭小子,就交到你手里了,你可得替我好好修理修理他。”秦天柱满意地点点头。
“我哪儿敢修理上校大人呢?”安然瞪了一眼司徒啸风说。
“我说可以就可以,要是他小子不服气,你只管跟我说,我替你教训他!好了,我老头子也不打扰你们小两口恩爱了,我也要回去巴结巴结我那黄脸婆去喽!”秦天柱说着,起身告辞。
秦天柱前脚刚走,安然赶紧叫来了护士,替司徒啸风包扎好伤口。
鉴于某男是个病人,安然也不好同他多计较,看着天色慢慢变黑,就打算着要回招待所去。
司徒啸风却一把拉住了她。
“老婆,时间还早呢,你看我刚刚被军长骂了,哪儿都不敢去,一个人躺在床上,闷也闷死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多陪我坐一会儿吧?我保证不碰你了,还不行么?”司徒啸风做出一副可怜相,安然虽然对他还有气,但终究还是又有些心软了。
“我都有些困了。”安然小声说。
“我也不会讲什么笑话逗老婆开心,不如这样,我给你讲讲我们这次执行任务的经过,不知道老婆你愿不愿意听听?”司徒啸风说。
“好呀,那你就说来听听吧,看看和电视上演的那些警匪片儿是不是一样的。”安然点点头。
司徒啸风暗暗一笑,便把这次去曼谷的事,从头到尾,细细地讲了一遍。
安然听到惊险处,紧张得手心都直冒冷汗,就好像身临其境一般。
听完了之后,又是激动,又是后怕,凑到司徒啸风身旁,紧紧挽住了他的胳膊。
“老公,没想到你这次真的是九死一生啊。对了,你说的那个铁如风姑娘,她替你挡了子弹,受伤肯定很重,是不是也在这家医院啊?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好不好?我一定要当面感谢她,谢谢她救了你的命。”安然又是感激,又是庆幸。
“我们都是战友,易地而处,我也会这么做的。你也不要太过意不去了。”司徒啸风故意说得轻松。
“胡说!救命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好好感谢人家呢?你快说,她住在那间病房?我这就去看望她,就算她睡着了,我隔着病房门看一眼也是好的。”安然果然急了。
“她住在306号病房。”司徒啸风淡淡地说。
“什么?是她?你的红颜知己?那我还是不去了,不然她见到我会不舒服的。你放心,我明天就走,什么时候你想要办手续,我保证不会拖一天的。你们是生死战友,又彼此相爱,我不会做出那种横刀夺爱的事的。”安然先是吃惊,跟着就神色黯然地表了态。
能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司徒啸风,她满心都是对铁如风的感激。虽然满心都是酸涩,但是她却也说不出半个挽留的字来。
“老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成全别人?难道老公在你心里就是那种随便可以爱上一个女人的不负责任的男人么?”司徒啸风又是生气,又是感动。
气得是,自己的小女人动不动就想把自己推开;感动的是,她为了成全别人,毫不犹豫便牺牲了自己的感情。
或许,她还没有意识到她对他的爱。但是他却看得十分清楚,她是爱他的。
她对于学业的重视他是清楚的,那次休假时,他无论折腾得她多么累,一有空她都会坐到电脑前绘制设计图。
而现在,她为了他,毫不犹豫地请假,大老远奔波而来。
如果不是为了爱,还能是为什么呢?
只可惜,她完全看不清自己的心,竟然连争都不争一下,就要把他推到别人怀里。
“可是,我明明听到她问你喜不喜欢她,你说了喜欢,然后她靠在你怀里,你也没有推开她呀,这难道还不算是彼此相爱么?”安然说着,心里忽然有一丝抽痛。
“老婆,你既然看到了前面,为什么不多呆一会儿,看完全部情节呢?”司徒啸风叹息一声。
“喂!司徒啸风,你也太过分了!你们在那里秀恩爱,难道还要我在一边做观众?你不嫌臊得慌,我害怕长针眼呢。”安然一下子火上来了。
“老婆,你先别急着生气,听我说完后面的细节,再做定论好不好?”司徒啸风一脸严肃说。
“我不想听你们腻味在一起的细节。”安然又是生气,又是心痛。
“怎么?吃醋了?”司徒啸风凑到她耳旁说。
“呸!谁爱吃你的醋,你以为你是金镶玉,可我偏偏还就不稀罕!”安然气呼呼道。
“还说不吃醋,瞧瞧,这脸拉得都和面条一样长了。得了,我不逗你生气了。不过,你也别再拿话堵我,我把后面的细节讲给你听。”司徒啸风轻笑道。
司徒啸风极其严肃地讲完后面的事,安然虽然不是十分相信,但心里的气却也消了一大半。
“怎么样,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铁如风好不好?我会当面替你们作介绍,也免得你再误会了。其实,铁如风这丫头还真是不错,有一个军长爸爸,却丝毫也没有**身上那种娇气,人又豪爽,你跟她见了面儿,肯定也会喜欢她的。”司徒啸风笑嘻嘻看着她说。
“好,看在她救了你命份儿上,我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了。不过,要是你再有下一次,我是坚决不会再原谅你了。”安然咬了咬嘴唇说。
“如果她不是伤员,我当时就推开她了。放心,你老公这辈子就认定了你一个女人,就算是再有仙女下凡,我也不会心动半分的。”司徒啸风柔声道。
安然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任由某男将她揽在怀里,靠着那宽厚的胸,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声,她忽然有种想要此刻一直延续,直到地老天荒。
怀里的小女人渐渐闭上了眼睛,靠着他的胸睡着了。
司徒啸风只觉得,这一刻是他一生中最祥和安宁的时刻,孤寂的心被满满的暖意填充,恍若漫天大雪时,抱着暖炉,饮着一壶热茶。
心里忽然浮出一个念头,为了眼前这个女人,就算是不做英雄,不再冲锋陷阵,似乎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这个念头吓了他一大跳,女人,女人,温柔乡果然是能够消磨掉英雄气概的。
他想要将安然的脑袋推开,但是看着她熟睡的可爱模样,终究还是不忍心,反而伸出手臂,选了个令她最舒服的姿势,紧将她搂着,默默看着她在梦乡中,时而微笑,时而皱眉,时而发出一声娇媚的轻吟……
夜,温暖而静逸,绵长又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