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赵龙的一场小胜利并没能改变什么。
当潘洪涛赶到阳市时,城南、石斧县,城西等区域被大军占领,一些没有离开的幸存者被抓捕,主官从这些人口中得到了更确切的情报。
第一,阳市的幸存者只有15万左右,是双合市幸存者人数的三分之一。
第二,禁天军团一统阳市不假,但整体实力并不强,甚至可以说很弱。而且对方刚刚打完仗,正处于部队混编时期,部队总人数三万左右,却有一半是没打过大仗的庇护所新丁。
这样的部队战斗力可想而知。
从主官口中得知以这些情报,潘洪涛很庆幸自己的选择是对的,但当最新情报送来时,他和主官开始挠头了。
“这么说,对方是打算据青江大桥死守?”基地指挥部内,看着主官向周计明讲完电讯,潘洪涛皱眉道:“咱们现在怎么办?”
“周首领说他马上带着大炮和物资车队赶过来,让我们先把占领区梳理好。”
说起这个主官也挺无奈,青江宽两百米,自阳市北边到西南方向呈斜线划下,将铜山荒原从阳市剥离开。
目前就只有三座大桥联通两岸,城西北的青江大桥,城北郊外的阳市二桥,最后一条是城北
中心方向的阳市一桥。
一旦禁天军团炸毁三座大桥,把大军隔离在阳市这一边,到时候十万大军齐聚也只能望江兴叹。
“虽然我已经派人去二桥和一桥查看,但其实是不抱什么希望的。”说到这里主官倒是露出一脸欣赏的表情对潘洪涛说道:“从昨晚的炮击事件,再到对方撤离时对坚壁清野的执行力度,以及现在这么干脆利落的撤退决断来看,这禁天军团老大倒是真有几把刷子,也难怪对方能在短短三月一统阳市。”
虽然主官说的是事实,但潘洪涛却不在乎这些,更担心的是如果过不了江就得不到药剂,他的断臂就没有恢复的希望。
他忍不住皱眉训斥道:“许丰,你身为联军前线主官,现在的职责应该是想办法消灭敌人,而不是在这里跟敌人惺惺相惜。”
“你要明白,虽然你是老周的得力干将,我动不了你的人,但只要我坚持反对,却能让你直接下课。”
潘洪涛的声音洪亮,不客气的训斥声回荡在指挥部里,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好奇有之,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
许丰受此注目礼,脸色瞬间青白交加,胸膛更是鼓胀得厉害。
但,胳膊终是扭不过大腿,他沉默半响才强自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潘首领指点的是,我已经派人去上下游查看地势和考虑搭建浮桥的事。”
“另外,也会尽量想办法夺下桥梁。”
“这还差不多,一定要尽快。”潘洪涛满意的点头离开了。
许丰目送他离开,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似受不了众人的目光,他拿着电台拂袖而去。
到了外面没人看到的地方却是脸色一正,拿出电台再次联通周计明:“周首领,刚才部队在小团山传来情报,阳市城北情况极为异常,广播大楼有异常物体出现....”
“把那边牢牢控制起来,不要让他们知晓这件事情,...”
“是!”
阳市西北。
刚刚经历过丧尸冲击的青江大桥巍峨而立,桥头是三米高一米厚的钢筋混凝土工事,混凝土明显没有干透,依然向外渗着青色的水气。
工事后面是数百晃动的人影正在布置武器弹药。
在桥的尾端是一堵同样高大坚固的工事,再往后,青江两岸正有无数人在进行土木作业构筑工事。
桥头一些部队押解着数千俘虏在加深加固坑道。
啸~啸~
“炮击!卧倒!”
数发炮弹伴随着尖啸声到来,训练有素的动员兵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大声呼叫着所有人卧倒。
轰轰轰轰~
十数发炮弹有大半落入江中炸起巨大的水花,只有少数几枚落在坑道附近,炸出数米的大坑,爆出无数的泥土沙石。
声势浩大的爆炸让俘虏们慌乱起来,开始四散逃跑。
就在这时赵龙从阵地后面赶了过来,随行的警卫队大声呼喊着:“敌方试射,不要慌乱,就地爬下,乱跑者死!”
哒哒哒哒~
一连串枪鸣声响起,大部分人冷静下来,有一二十人别有心思还想往外跑,警卫毫不客气开枪将他们击毙当场,才成功阻止这场骚乱。
赵龙冷眼旁观警卫的行动,对于杀俘一事没有丝毫情绪。
冷静道:“大战马上就要到来,这些人不堪大用,把他们带到铜山镇看管起来。”
待部队组织俘虏撤离后,赶过来的大部队开始接替他们的工作,虽然之后又断断续续的遭到了一些炮击,部队也遭受了不小的减员但大家的表现还算有序,就连混编进来的新丁在系统战士的感染下也能静定应对。
赵龙全程守在阵地上,对此倒是十分欣慰,就当是实战练兵了,只不过代价有点大罢了。
午后,当警卫报告说‘敌人已经在工事对面开始大规模集结’,他就知道,大战马上就要到来。
虽然把敌人阻挡在青江对面是他和指挥官一同商量出来对策,但结果如何在战斗结束之前谁也无法预料。
“只希望指挥官能快点想出解决办法!”
赵龙的心事余理能领会得到,但一时也急不来,时近中午,他才从山脚走出来,肩上扛着一头野猪,在路人羡慕的眼神中走到了基地大门前。
经过大门时他注意到相比昨天,这里的人手明显有了加强,显然昨晚的余波任在。
一看到这些警卫他又想起了昨天晚上故意袭击他的那颗石子。
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在搞他!
“老板,你这猪头怎么卖?”
刚进大门,一道突兀的男声自背后传来,余理脚步一顿,眯缝着双眼转身,正对上一张极其普通的脸,他的目光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
年青人似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变化,仍然好奇地问道:“老板,你这猪头怎么卖。”
余理冷笑:“一个头换一个猪头。”
“那真是可惜了,我就这一个,换不了。”年青人失笑,转身离开。
余理的目光落在他腰间挂着的铁刺上,昨天下午那种被注视的怪异感觉再次升起。
他心头一动:“昨天晚上...莫不是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