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半天王获才听到孔雨嫣说:“这首《水调歌头·中秋》写还不错,你要是能把这首诗给我唱出来,一日三更的事可以免了。”这首诗王获之前没有学过怎么唱,虽然没吃过猪肉,可谁没见过猪跑呀,要知道这也算得上是邓丽君和王菲的经典曲目了,于是他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
结果,王获五音不全的歌声再一次在书房响了起来,谁知道刚唱了一遍孔雨嫣就连忙叫停,这倒也不怪她,谁也忍受不了这么有意境的歌曲从一个破锣般的嗓子里唱出来。最后还是孔雨嫣边抚琴边哼唱,遇到唱不对的地方再让王获给纠正一下,还别说,这孔雨嫣不愧天资聪盈,才唱了三遍就彻底掌握了《水调歌头·中秋》的曲调。
见到终于把孔雨嫣哄高兴了,《西游记》也不用自己一日三更了,王获也特别高兴,谁知道这小姑娘又开始出妖娥子了:“这首歌写的好是好,就是短了一点,你以后一副竹筒要多写几首再拿过来给我看看,要不然也是浪费,咦,这后面还有,这是什么?《鹊桥仙》?”
王获听到孔雨嫣说到鹊桥仙这三个字,当时就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给剁了,自己写什么不好,偏偏把这首词写在了《水调歌头·中秋》后面,又恨自己拿竹简前为什么不仔细检查一下就颠颠拿给孔雨嫣看,这下可倒好,万一这首词被其他人看到了,还认为自己跟小师妹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呢。
想到这里后,王获心中也是一急,上去就想抢夺竹简,可是孔雨嫣比他的动作还快,已经把竹简卷了起来搂在怀里,面色绯红的对他说:“那个,那个,师兄,天色已经不早了,师妹我先告退了。”王获当时就僵住了,他再胆大也不敢从一个小姑娘的怀里抢东西呀,只好对孔雨嫣解释道:“那个《鹊桥仙》不是写给外人看的,是我,是我……”还没有等王获说完,孔雨嫣就低着头道:“我知道,不能给外人看,爹妈也不能看的。”然后就快步离开了书房,留给王获的最后印象只是自己小师妹白皙的脖子和仓皇逃窜的背影。
没错,孔雨嫣比王获要矮上一头,所以一低头王获就正好能看到她的脖颈,可王获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出自己小师妹是仓皇逃窜的感觉。此他却不知道,回到自己房中的孔雨嫣支开了婢女后把那个竹简打开,轻声读着那首《鹊桥仙》,尤其是读到“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时,刚刚消散的红霞又飞到了小姑娘的脸上。
想不明白就不要去想,反正小师妹年经小,估计也不太懂诗的内容,只是认为我没有把她当外人才给她看的,不过这个竹简明天还得想办法给要回来,大不了就来个《西游记》一日双更,要不然被老师或者师母看到,自己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主意打定的王获看看左右反正无事,就信步出了孔府。
到是门府看到王获这么快就出来很是惊奇,就问道:“二公子今天怎么这么快就被小姐给放出来了,难道是我家小姐今天心情好?”王获跟门房也是熟悉了,加上这个门房经常拿他被自家小姐欺负的事来打趣,所以也不生气,张口说道:“今天我的功课做的好,你家小姐没挑出一点毛病来,她自然是不放不成的,对了,以后我要是有事来的不及时,麻烦你替我跟你家小姐说两句好话,赶明儿我给你弄一个跟我家门房一样的椅子来,您看成不。”
门房听说只要王获晚来时能替他遮掩一二,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就能得到一把新美木器的上好椅子来,自然是满口答应。王获离开孔府一想,反正有日子也没有到木工作坊看看了,不如趁今天轻闲那那里转转,于是就朝东市走去。
眼见就要到东市了,大街上的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要说王获如今在新都也算得上明星级人物了,加上跟其他的纨绔衙内比起来和蔼可亲一些,于是倒有不少行人主动跟他打招呼,王获也是一一笑着回应。等快到自家的木工作坊时,就看到有一长溜的马车、牛车排在路边,不用想,这都是到店里上货的客商。
前些天苍三特意跟王获提过这事,说是自家的家具已经名气在外了,谁家中要是不摆几件镶嵌有新美木器商标的家具那是相当的跌份,如今不只是宛城,就连周边的郡、国的商人都特地前来新都进货,为此新美木器的用工人数现在已经达到了三十多人。
进了作坊一看,果然生意那叫一个红火,忙得赖伍想跟王获多说几句话都不成,所以王获也就随处看了看,又吩咐赖伍弄一把方椅送给孔府门房后就离开了作坊。谁知道刚出门,就被一个青年人用胳膊撞了一下,还没有等王获说什么,那个青年人就倒在地上,嘴里还不时喊着:“撞死人了,撞死人了……”随后王获就被从人群里冲出来的五六个人给围在了当中,吵吵嚷嚷的让他给个说法。
王获起初也认为是自己不小心,所以就想上前把那个青年人扶起来,谁知刚一伸手,两只胳膊就被人给制住了,耳边只当啷一声,也不知道是谁的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又听到一个人喊道:“你还想杀人灭口?快捉了去报官。”王获这时眼睛的余光才看到倒地青年的一条脚竟然变得鲜血淋漓,旁边的地上还多了一把刀。王获起初还认为是遇到了碰瓷的了,可这古代碰瓷的演技明显还不到家,要知道后世的碰瓷哪里还得用上后补刀,一个头晕就能讹的你倾家荡产,明显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你们表演的也太夸张了吧,讹人……”谁知道王获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用麻布堵住了嘴,随后就被拥着向坊市门口走去。王获心道不好,这哪里是什么碰瓷,这是赤祼祼的绑架呀,可是如今的嘴被堵住了,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此时,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住手!”随后就见到赖伍拦在了去路的中间,王获见到赖伍拦在路中间先是一喜,可当见到他身边竟然连一个人也没有,又是特别郁闷,心里止不住的埋怨赖伍:你这人也真是服了,你一个人能对付得了这么多人吗,店里三十多号人,为什么不多叫几个出来。
簇拥着王获的几个人见到有人拦路也就停了下来,当中两个壮汉冲到了前面,抽出了随身携带的拍髀①冲着赖伍比比划划道:“没你的事,你有多远滚多远,要不然就在你身上放点血。”结果话音还没落,就见赖伍身子动了动,那两个壮汉跟着就倒在了地上,一个握着肚子一个抱着脑袋哎呀哎呀的叫个不停,王获周边的几个人见此情况一下子就跑了个精光,只剩下王获傻站在当场。
武术,这就是传说中的武术!王获心时口不能言,只能在心中不断大叫。等赖伍拿掉王获口中的麻团后,王获顾不上其他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问道:“你刚才用的是不是武术?”赖伍听王获这么一说,当时就愣住了:“二公子,我这是手搏,什么是武术呀,我怎么没有听过?”
①拍髀:小刀,比普通的刀要短很多,很多穷人把它挂在腰间,走路会拍击大腿,所以叫拍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