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言好语的宽慰了一屋子姑娘们一顿后,又交代大伟和佛奴从今天开始住在公寓里保护这帮姐妹的安全,务必做到送她们上班,送她们下班。
然后我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我们租住的公寓,屁股刚刚坐到床上,房门就被诱哥给推开了,诱哥顶着两个黑眼圈朝着我憨笑:“咋地了?受挫了啊?”
我坐起来,叹了口气道:“没有,就是不齿大日集体这帮杂碎们的手段,这帮逼玩的真心埋汰,招惹不起爷们就开始针对女人,这把他们是想将咱们直接赶出青市的节奏啊。”
“不是啥大事儿,多共点患难,对彼此都好,能让你更清楚的看到大家的能力和品性,眼下我觉得你最应该做的踏踏实实的睡一觉,你是这帮人的主心骨,如果你病倒了,对方更有机可乘,你家这帮孩子还不够成熟,毕竟从混混到管理者需要一个时间的转变。”诱哥一把夺过来我手指间夹着的烟卷,自己嘬了一口笑道:“闭眼睡觉吧,今晚上大日集体的人肯定睡不着,他们得防着你偷袭,让那群傻狍子慢慢等吧。”
想想诱哥说的确实蛮有道理的,今晚上大日集体的杂碎们肯定失眠,他们得防着我们会不会突然蹦出来,与其操心操肺的琢磨下一步应该怎么办,还不如让他们傻逼呼呼的干等着。
我掏出手机拨通白狼的号码交代:“小白,从现在开始,你和阿远、云飞、罪,两人一组,每隔半个小时就开车到日不落的门口去转悠一圈,不用距离太近,让对方看到你们就行,持续到明天下午,完事回来睡觉。”
挂掉手机后,诱哥朝着我笑道:“还是你小子阴,这样一来那帮杂碎的神经线肯定得紧绷起来。”
“睡吧哥,明天傍晚咱俩到周子杰那转一圈去。”我朝着诱哥道了声晚安。
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诱哥把我推醒,我俩一块朝周子杰住的地方进发,根据昨晚上我俩聊天,我知道他一般白天在饭店里当服务生兼职,晚上才会出去卖唱,最近大日集体的人老找他麻烦,他兼职没法干,基本上失去了收入。
我们抵挡周子杰住的那间小阁楼的时候,他正蹲在地上煮方便面,大金毛估摸着也认识我了,摇着尾巴亲昵的跑到我脚边,见到我和诱哥,周子杰略微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吃了没?”
“一块出去吃点吧。”我打量了两眼他,微笑这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长筒睡衣,长得跟煤气罐有一拼的胖娘们掐着腰就走了上来,指着周子杰“嗷嗷”咆哮:“小周啊,我可算逮着你了,房租是不是该给姐算一下了?前前后后你差我四个月房租,统共也就几百块钱,你总躲着我,算什么意思?”
“芳姐,我确实我没钱。”周子杰尴尬的站起来,两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干笑着道:“您再宽限我一个礼拜,我保证把房租送过去,您看行不?再宽限宽限,我朋友在这儿呢。”
“朋友在,觉得丢脸啊?那你有本事别住我房子呐!”胖娘们嗓门骤然提高,拿指头戳了戳周子杰的胸脯冷笑:“这么有脾气,你搬出去啊,今天就搬。”
看周子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有些下不来台,诱哥含笑走过去:“这位大姐..”
“你管谁叫大姐呢?你长得比我二舅都老,管谁叫大姐?”胖娘们虎逼嗖嗖的将火力对准了诱哥,唾沫横飞的叫嚣。
诱哥抽了抽鼻子浅笑:“小姐,您看他欠你..”
“谁是小姐啊?你妈才是小姐,你们全家都是小姐!”胖娘们咆哮连连的叫吼,唾沫星子喷的诱哥满脸都是,向来“天下无敌”的诱哥禁不住往后倒退两步。
“嚎你麻痹嚎,不就欠你几百块钱嘛,操!你想咋滴!”诱哥猛然提高嗓门,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砸在胖娘们的脸上,指着散落一地的钱,梗着脖子低吼:“来,自己数数,够不够?不乐意跟你个娘们一般见识,还特么蹬鼻子上脸是吧!”
说话的时候,不知道诱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挎在腰上的匕首“咣当”一声也掉在水泥地上。
那胖娘们吓了一跳,音量顿时小了,低头呢喃两句,缩了缩脖颈从地上捡起来几张钞票,然后硬挤出个笑脸道:“有啥话好好说嘛,不至于发火,我今天有点便秘,对不起对不起哈。”
“地上钱全捡走,剩下当房租先压你那!”诱哥无比爷们的揣着口袋出声。
胖娘们赶忙捡起来剩下的钱,连连点头陪笑。
等胖娘们下楼以后,周子杰满脸不好意思的朝着诱哥抱拳:“谢啦大哥,这钱我肯定还你们。”
“还什么还,都是朋友,说这话不生分嘛。”诱哥大大咧咧的摆摆手,从兜里掏出烟盒,递给我和周子杰一支,又自顾自的点上一支,长长的吹了口烟圈:“子杰啊,男人穷点无所谓,但是脊背不能弯了,苦日子谁都有,可不想办法改变,那就是废物。”
“改变?”周子杰微微侧了侧脖颈。
诱哥咧嘴一笑道:“你的故事,我听我老板大概说了一下,遭遇属实让人心疼,别嫌弃我说话刺耳哈,你要是总钻在过去,逃避现实,这辈子也就这个逼样了,你今年才二十**岁,说直白点还有利用价值,想干什么就放手去干,一切都还来得及,等你到四十岁的时候,你想干,还有人乐意用你吗?”
“嗯,大哥你继续说。”周子杰将电磁炉按灭,满脸的尊重。
诱哥弹了弹烟灰,凝声道:“我这个人做事不喜欢拐弯抹角,我听说你跟大日集体的人有仇是吧?所以我准备..”
“诱哥!”我朝着他皱了皱眉头,到底用不用他,我还没想好,我不想让诱哥过早暴露我的目的。
诱哥指了指自己的眼珠子,冲我微笑道:“我看人很准的,什么人能干什么事情,我一目了然,你到楼下去等我们一会儿吧,我跟子杰聊几句知心话。”
我有些不满的说:“哥,太操之过急了!”
“你信我不?”诱哥正色的望向我:“信我,就什么都别说,到楼下去等着!”
“行吧。”我看了眼他,又瞧了瞧旁边云山雾罩的周子杰,叹了口气走下楼去。
我从楼底下蹲了差不多半个来钟头,腿都有点麻了,才总算见到有诱哥叼着烟卷,哼着小曲走出“筒子楼”,我看了眼他身后,并没有周子杰的身影,好奇的问:“谈崩了啊?”
“崩毛线,哥是那么不托底的人嘛,他说需要考虑考虑,这事儿十有**能成,走吧!咱们去医院。”诱哥牛哄哄的拍了拍自己胸脯道:“去探望一下周子杰的奶奶,给老人换个好点的病房。”
“他告诉你,他奶奶住哪个医院了?”我诧异的问道,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诱哥就把人家这么机密的事情给套出来了。
“哥是干啥的?米国特工我都培养了不下一个连,需要他告诉我嘛?”诱哥从兜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药费条,递到我面前说:“缴费日期是前天的,他身上没病没伤,肯定是给他奶奶缴费,甭管做什么事情,多看多想,你把一切都做到前面,暖不暖心他自己能感觉到。”
我吞了口唾沫道:“我还是觉得让他顶缸,有些不妥当..”
“那谁来?你自己还是宋子浩,要么白狼或者罪?他们有动机吗?周子杰有,全青市的人都知道他有这个动机,一家老小被无辜烧死,即便真闹出来大新闻,郑波他爹最先想到的是把案子怎样压下来,搞不好他根本都不会被判刑,毕竟这里面可是有郑波参与,堂堂市一把手的儿子参与强买强卖,真要是曝光,他的政治前途也就到这儿了!”诱哥斜楞眼睛看向我:“咱们和他之间只是一场交易,咱们给钱,他卖命,各取所需罢了!收起来你无谓的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