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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轨四人都已是鼻清脸肿,只有秦三儿稍好,谁也没太把他一个小屁孩放在眼里。不过钟轨四人目光依然倔强,没有一丝屈服的意思。
“住手,都他妈的给我住手!”秦戈锁着那衙内的咽喉,膝盖重重地撞在他的胸口上,把他撞得直翻白眼。
十余个恶奴虽然人多势众,却不敢再轻举妄动,一个个凶相毕露地恐吓着:
“还不放开我家衙内!”
“你死定了,再不放开我家衙内,灭了你全家!”
“我家统制手下兵马无数,把金狗打得丢盔卸甲,他娘的你算哪根葱,敢动我家衙内!”
“他娘的真是茅厕里打灯笼,找死!听到没有,还不放开我家衙内。”
秦戈冷笑道:“我好怕!真的好怕!不过既然是这样,老子就更不能放手了,左右是个死,老子先拉个垫背的,有你家衙内垫背,老子死也值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秦戈说着手上一加力,那王衙内透不过气来,满脸涨红,双眼凸出,样子说不出的痛苦。
“衙内!”
“衙内!”
“放开我家衙内,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一群恶奴这下终于服软了,恐吓变成了哀求,秦戈才稍稍松手,那王衙内大口地喘着气,对秦戈说道:“还没人敢这么冒犯我过,算你有种,放开我,咱们俩重新打过,你若有本事再赢得了我,咱们之间的过节就此揭过。”
“老大,放不得,这样的人说话像放屁一样,哪里能信。”
“是啊,是啊,别信他,他在诳咱们!”
秦戈岂会没有这样的顾虑,但他能真杀人不成如果真杀了对方,不光自己和钟轨他们逃不了,家里人也会受到连累。
既然不能真杀人,那只有赌一把了,秦戈不理夏四他们,问那衙内道:“我叫秦戈,你叫什么”
“王克。”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秦戈当即松开了王克,先站了起来。
王克显然没想到他会如此干脆,反倒有些诧异。这时那些随从立即想动手,被王克一瞪,才收住架势。
王克起身后,来回扭了扭脖子,对秦戈说道:“胸口还疼吧不过刚才我确实小看你了,一时轻敌,才让你钻了空子,这回你再想靠这个赢我,没门,来吧,看我怎么揍你。”
“老大,我来跟他打。”钟轨人高马大,毅然站了出来。
秦戈摇头道:“钟轨,你们别插手,我虽然不一定能赢他,但咱们是男人,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岂能食言而肥”
钟轨犹豫了一下,终于没再说话,默然退开了。
“好个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秦戈,本衙内让你一回,只要你的拳头能打到我的身体,就算你赢,来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
秦戈向王克抱了抱拳之后,立即冲上去,王克这厮倒真不是草包,只见他一凝身,长腿如鞭扫出,快得在空中只留下一道灰影。
“老大小心!”
“小郎君小心!”
钟轨他们忍不住纷纷发出惊呼。
秦戈急忙刹住去势,一个铁板桥险象环生地躲过王克那一扫,“哈哈哈…….”谁料王克似乎早有所料,双手迅速一按地,身体急速旋转,另一条腿贴着地板又扫了过来,那动作如行云流水,迅捷无比。
秦戈刚才使出所谓的铁板桥,勉强躲过一脚,自己的腰差点折断,王克的动作太快,第二脚又到了,秦戈这回根本没来得及躲,被扫翻在地,背部重重着地,震得他胸口一阵翻腾,差点吐血。
王克没有乘胜追击,站起身拍了拍手笑道:“怎么样还爬得起来吗有种继续来啊。”
秦戈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猫抓住老鼠后,不急着吃,而是慢慢逗着玩的景象,他心里也明白,论真实的武力值,自己不如王克,但这就能让他认输吗休想!
秦戈深深吸了两口气,重新站了起来,说道:“王衙内功夫的确高明,不过,谁能笑到最后尚未可知。”
“少废话,来吧!”
秦戈围着王克慢慢地转了半圈,再次揉身而上,这次他虽然冲了上去,但没有出拳,王克不愿让他靠的太近,被逼得先出拳向他击来。结果这次秦戈发了狠,用肩膀硬挨了他一拳,右手同时反击而出,向王克面门狠狠击去。
王克向后一仰,避过秦戈一拳,右手一收,迅速以肘部反撞而出,如果秦戈这一下挨实,说不定肋骨都会被击断,王克料定这一肘子必定能把他逼退,结果他再次低估了秦戈。
秦戈自知自己战斗力不如王克,不付出一些代价想赢人家根本不可,眼看王克一肘撞来,他只是稍稍一斜身,不但没退,反而再次贴上去,硬挨一肘的同时,死死抱住王克,与之一同倒在地上。
秦戈忍着翻江倒海的疼痛,腾出一只手狠狠地击打着王克的小腹。王克忍不住发出几声闷哼,肚子里同样是一片翻腾。
“停……快停下,你赢了!”
王克倒也光棍,没有耍赖,刚才他已经夸下海口,只要秦戈能击中他的身体,就算秦戈赢,虽然他现在也还可以反击,但却没有那么做。
秦戈这才收拳,捂着自己的胸口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钟轨几人急忙冲上去,“老大,你怎么样”
“郎君,呜呜呜……你怎么样了”
“快,快带老大去看郎中!”
秦戈摇了摇头,强忍着痛苦说道:“没事,忍一下……就好了。”
王克那些手下也纷纷冲上来,担心地问道:“衙内,你怎么样伤着没有”
王克推开他们的搀扶,自己站了起来,但面对还躺在地上的秦戈,他却是失败者。
王克两战皆输给了秦戈,不是他功夫不如秦戈,而是输在那股狠劲上,秦戈对自己够狠,使的都是两败俱伤的拼命打法,在这一点上,王克难以和他相比,这便是他输的原因。
“秦戈,我王克说话算话,你赢了,之前你骗我的事我也不跟你计较了,咱们就此一笔勾消,你可以走了。”
“衙内,这几个家伙敢对衙内动手,怎么能这样就他们走呢”
“住口,让他们走!”
“是。”
秦戈在钟轨等人搀扶下站了起来,向王克拱了拱手道:“王衙内说到做到,是条汉子!”
“你也不错,比那天庙里那个磕头虫强多了。”
“秦戈别过,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秦戈便和钟轨等人离开酒楼,王克的人没再阻拦,不过王克看着秦戈的背影,目光有些玩味。
他身后那黑衣汉子俯下身小声问道:“衙内,要不要小的跟着,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收拾他们一顿”
王克摇头道:“暂时不必,这人有点意思,本衙内还想跟他再玩玩。”
出了酒楼后,秦戈看钟轨他们一个个鼻青脸肿,问道:“你们怎么样”
钟轨答道:“老大,我们没事,都是些皮外伤,算不了什么。”
夏四得意地说道:“老大,你别看我们这副模样,其他他们也没讨到好去,有个家伙挨了我的一招撩阴腿,嘿嘿,下面不知道废了没有。”
“对了老大,这家伙什么来头,老大你跟他有宿仇不成”
秦戈也不隐瞒,把在隆福寺发生的事情向他们说了一遍,夏四听完顿时骂道:“他娘的,不就是有个当官的老子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敢到咱们青龙镇来撒野,老大,要不咱们想办法好好整整他。”
“怎么整”秦戈不置可否地问道。
石灰愤愤不平地说道:“咱们可以从背后扔他一身的屎,让他一身臭味却不知道是谁干的。”
“人家知不知道是谁干的,这账都会算到咱们头上来。我跟你们说吧,有骨气是好的,但有了骨气就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那最多也就是笨驴一头。这个人你们别去招惹,至少现在不行。”
“好吧,看在他说话还算算数的份上,就先便宜他了。”
秦戈他们也庆祝不成了,在路边摊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各自回家。第二天秦戈的身体还隐隐作痛,不过为了夺取比赛的上场名额,他还是早早来到了青龙社。
大家刚要开始一天的训练,就听到球社大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只见那王克带着十多人,浩浩荡荡的杀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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