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两个机灵的叛军,见势不妙抢先逃跑以外,其他的叛军都被何欢和洋洋制住,散在四周的百姓聚拢了过来,刚才被叛军的一阵屠杀,已经有百余名父老惨死,又跑散了一部分,剩下的,只有几十人了。其中有几个胆大的青壮年从无法动弹的叛军手里夺过武器,想要杀叛军,洋洋拦下了他们。
何欢把郭晓倩抱在怀里,这孩子这个时候才知道哭,两行泪水从眼角滚落,可怜的孩子,她已经没有亲人可以依靠了。
何欢抱着孩子,说:“乖,以后跟着大伯,大伯我就是你的亲人,乖,叫一声大伯。”在古代,鼓励生育,男女大多十五六岁就结婚,这个年龄在现代还是孩子,所以他们生育的也早。十来岁孩子的父亲,估计也就二十六七岁左右。何欢已经三十五六了,做这个孩子的伯伯自然是绰绰有余。
哄得孩子喊了一声大伯,那群乡民也都涌了过来,一起拜倒在何欢和洋洋跟前,齐呼:“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何欢慌道:“各位不必如此客气,大家都快起来。”毕竟他来自现代,对于这种动不动就跪拜的礼仪不是太适应。
乡民们都站起来后,其中有个年岁大一些的,说:“恩公,我们愿奉你做我们的头,只求恩公不要离开我们。这兵荒马乱的,恩公你一离开我们,我们多半都是死路一条。”
何欢说:“你们要我保护你们,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们今后都要听我的话。”
“这个是自然,以后恩公你就是我们这些人的主人。你要我们往东我们绝不往西。”
“那你先介绍一下你们。”
“我们都是潼关城外郭家庄的庄户,小老汉叫郭老四,这不安禄山造反,我们庄子就成了战场,大伙只好背井离乡逃命。”
“恩,”何欢看了看剩下的几十人,多数属于青壮年,年纪大的以及腐儒基本上都已死在乱军手中。何欢指了指被制住的那些叛军,说:“把他们集中在我面前,我有话和他们说。”
这些叛军,大概有两百余人。没费多大功夫就被这几十个村民搬到了何欢面前。何欢看了看这群人,大声问:“你们是想死还是想活。”
鸦雀无声,没人搭话。何欢哼哼冷笑,走到一个服饰与其他士卒不同的人跟前,说:“看样子你是他们的头?”
那人说:“不错,我是他们的副将,你要杀就杀不必多言。”
何欢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错,你很有骨气,我很欣赏你。”侧头对着这人傍边一人,说:“你只要杀了他,我就让你做副将。”说着解开这人穴道,取了一把兵刃递给他。
那人接过兵刃,看看何欢,又看看福将,处于犹豫之中。
何欢冷冷的说:“你想活,你就杀了他。你不杀他,你就只有自己死。”
那人拿着刀,望着天,长叹一声,举刀就往脖子抹去。何欢没想到他会有如此举动,一时呆了,竟忘了做出反应。却是洋洋及时伸手,抓住了那柄刀。洋洋说:“你什么时候死,只有我相公说了算。”
在唐代,女子参与军旅行军打仗也是常见,比如唐高祖李渊的女儿平阳公主。所以这帮人对洋洋这么一个娇柔女子有如此身手并不觉得如何新奇。
何欢欣赏的冲洋洋点点头,心说:不愧是机器人啊,应变能力就是比我强。当下走到另一名士兵面前,解开他的穴道,递给他一柄钢刀,要他去杀副将。不待这名士兵说话,那副将说:“你不要问他们了,我降了你就是,不过,我们安大帅有二十万精兵在此,就凭我们区区数百人,都不够他们塞牙缝的。刚才我们已经有人逃了出去,不一会,我们大帅的人马就会杀过来。你要是识相的话,投降我们,我还可以向大帅引荐你们。”
何欢说:“现在你们的大帅是我,不是安禄山。现在你必须起誓效忠于我,否则我会把你的这些手下,一个个全部杀光。”
“那你叫什么名字?”
“你问这个干嘛?”
“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如何发誓效忠于你?”
“我叫何欢。”
“我发誓,我尉迟虎自今以后效忠何欢,何欢但有所遣,不论是上刀山还是滚油锅,都绝不皱一下眉头。”
何欢很满意,伸手解开了尉迟虎的穴道,然后对那两百多士卒说:“你们也给我起个誓。”
“我发誓……”
“我发誓……”
何欢把这些人的穴道全都解开以后,便让他们去收拢散落的战马,武器,包括幸存的流民。虽然刚才跑了几个叛军,不过他知道,此刻安禄山的主力正与哥舒翰的军队鏖战,是不会搭理他们的。他们对于安禄山来说,连疥足之患都算不上。
不一会就收拢了百余匹战马,两三百流民。何欢把他们分成三组,一组由尉迟虎率领一百名北军在前开路,一组由另一个叫做王伯万的校尉带着一百人断后。何欢和洋洋带着剩下的十余名北军,和新组织起来的二百名流民护着一百多老弱腐儒居中。尉迟虎和他手下那帮人既然已经被何欢收服,再称呼做叛军就不合适了。因为这些人都是北方人,所以就称呼为北军。历史上的北军都是相对精锐的部队,比如南北朝时期的北府军。何欢称呼他们做北军,也是想以他们为家底,打造一支无敌的部队,开创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这支军队沿着驿道向长安方向撤退,在何欢心里,并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他虽然想创建出一只属于自己的部队,并且打造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但是怎么去做,心里却没有底。
晚上宿营,尉迟虎前来禀告,说他们随身携带的干粮只够吃到明天中午,老百姓的粮食也不多,请示如何解决。
何欢沉吟了一下,忽然发觉尉迟虎看着自己的神色之中分明有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知道是他故意为难自己,也不道破,说:“恩,我知道了,晚上你要安排好岗哨,严防散兵流寇袭扰。你下去吧。”
尉迟虎出去以后,何欢抱着洋洋亲了一口,说:“夫人我想给你写诗了。”
洋洋脸露微笑,说:“恩,今天这么乖。不会又整个顺口溜糊弄我吧。”
何欢装出非常委屈的样子,说:“糊弄你?我哪敢啊,难道我何某人不想混了吗?”
洋洋满意的点点头,说:“恩,你还挺懂事的,不错,长大了。不墨迹了,先吟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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