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中府下辖蒲州、解州、绛州三个州,蒲州相当于今天的永济市一带,解州就是运城市一带,而绛州就是今天的河津市和绛县一带。作为地区中心的解州已经被拿下了,剩下的就是下面的绛州和蒲州了。
孙武在和平解决了解州后的第二天就让李元霸和李瑶夫妇带着一万兵马,其中包含有李瑶的三千娘子军,去取绛州。自己和胡车儿率兵一万攻取蒲州。
先说李元霸李瑶夫妇,二人领兵直驱绛州,沿路几个小县的守军不是逃跑就是投降,根本是兵不血刃。到了黄昏时分,二李的军队就到了绛州城下。
大军安营扎寨以后,李瑶对李元霸道:“相公,现在绛州只剩下绛州城和其下的龙门县没有攻取,不如我们两个分兵,你去攻取龙门县,我来打这绛州城如何?”
李元霸道:“好,就是有一点,我们要换一下。”
“嗯?”
“绛州城是绛州的首府,燕军在这里的兵马肯定最多,自然是我来攻取才最合适。龙门县还是你去吧。”
“相公,我要你去打龙门县是有道理的,我父帅帐下有一员老将,名叫黄忠,掌中一口赤血宝刀,征战半生,罕逢敌手。只因这人脾气太硬,说话经常得罪人,所以不大得我父帅重用,被派到龙门县做了这里的县尉。我与这人也交过手,武艺自愧远不如他,暗器方面他的百步穿杨的箭法,也不比我的飞蝗石差多少。所以我去不合适,想来也只有你去合适,你只需提防他的弓箭就好。”
李元霸“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不过一个老匹夫罢了,有何可惧,我李元霸若连他都收拾不了,还是大燕第一好汉吗?”他这话说顺了口,都已经忘记自己已经投降了唐军,而不是燕军了。
李瑶鼻子一皱,“哼”了一声,说:“你这意思是那人比我厉害,你比那人厉害,你就远远比我厉害了?”
“啊,娘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李元霸被李瑶这么一顿抢白,说得瞠目结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李瑶也不理他,转身进内帐去了。
第二天早上,李元霸领兵三千径奔龙门县而去。
李瑶等李元霸走后,留下四千人马守营,带着她的三千娘子军来到绛州城下叫阵。
守绛州的是绛州刺史张二虎,也是李怀仙的老部下,他自然认得他们主帅的这位千金李瑶李大小姐。李怀仙在解州投降唐军的事情他昨天就知道了,本来他也打算跟着李怀仙一起归降。只是他有一个侄儿,叫没羽箭张清,不赞成投降,故此张二虎心里一直犹豫。
张二虎也不和李瑶搭话,转身对张清说道:“侄儿呀,我听说这个李瑶不光使得一手好枪法,而且还擅长暗器,我估摸着整个绛州城里也只有你才能抵得住她。”
张清说道:“叔父莫怕,想那李瑶不过一介女流,有何可惧,待我下去,将她拿来献与叔父。”说罢,点了一千人马,带着自己的两个结义兄弟,龚旺丁、得孙杀出城来。
李瑶见绛州城中冲出一彪人马,为首一将,白衣银甲,手持一杆虎头枪,便挺枪一指那人,喝道:“来将通名。”
“某乃绛州张清是也,姓李的丫头,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吧。”
李瑶冷哼一声,说:“无名小辈,哪里有资格入得了本姑娘的耳朵,你且上来与本姑娘斗上几合,让本姑娘看看你那几下庄稼把式的斤两再说。”李瑶自然也听人说过张二虎的这个侄儿,知道此人也和自己一样,是用暗器的好手,心想今天免不了要有一番苦战了。她之所以说张清是无名之辈,是有意为之,这叫在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张清不气反笑,道:“好吧,贱名不堪入耳,那就让你看看我这庄稼把式能否入的了姑娘的凤目。”说罢打马上前,挺枪就刺。
李瑶也挺亮银枪,打马上前迎战。
两人交手十余回合,张清力怯,心想:看不出这小丫头片子还很有两下,看来硬拼是打不过了,当下做好计较,拨马就跑。李瑶自然不会让他这么轻易退去,在后面打马就追。一边追一边紧盯着张清,只见张清一只手拿着兵刃的同时,还把马缰挽住,空出的那只手向腰间的一个豹皮袋子摸去,心知他要放暗器,心中却也不惧,也暗中摸出了几块石头,握在掌心。
张清见李瑶渐渐追近,已经进入了他石子的有效打击范围以内,当下一转身,喝了一声“打”,一枚石子径向李瑶面部打来。
李瑶赶紧一晃头,“嗖”的一声,那枚石子擦身而过。
李瑶刚刚躲过这枚石头,又是“嗖”的一声,一枚石子向着李瑶当胸打来,李瑶连忙竖起亮银枪,“铛”的一声,将这枚石子也给挡开。
张清不禁点头赞了一声好,不待李瑶喘息,“呼呼呼”用连珠手法,打出了五枚石头,这是张清压箱底的绝招,叫做连珠五打。李瑶全身顿时都罩在石头的打击范围之中。
这时,李瑶也扬手打出了五块石头,其中四块击落了张清的四块石头,而第五块却失去了准头,而且方向差的太远,竟是飞到天上去了。说时迟那是快,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李瑶被张清的第五块石头打中,“啊”的一声,倒撞下马。
张清哈哈大笑,说道:“小丫头片子,你家张大爷的连珠五打,可不是吃素的,想当初,不知打落过多少能人,你想要例外,怎么可能。”说罢抛枪下马,欲要生擒李瑶。
却听一声疾喝,“照”,一枚石子从李瑶手中疾射而出,只打张清面门,张清不及提放,被石子打了个正着,哎呀一声,捧住了面孔,不一会一缕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出。
原来,刚才李瑶是故意让第五块石头打飞,她自己虽然被张清的石头打中,可打中的地方却有护心镜护着,对她形成不了伤害。顺势跌下马来,诱使张清麻痹大意,果然张清中计。
张清的两个结义兄弟,龚旺与丁得孙,见主将被擒,连忙打马而出,来救张清。李瑶帐下的梅兰竹菊四将自然也不会闲着,各自挥舞兵刃截住丁龚二人。
这丁龚二人虽然武艺不错,却架不住对方人多,战了三十余合,也先后被梅兰竹菊四员女将制住。
张清带出来的那一千军士,一见这等情况,立时不战而溃,四散逃命去了。
张二虎见张清龚旺丁得孙三将具备李瑶所擒,长吁了一口气,这三人是绛州城中的主战派,这三人没了,绛州城还有什么可战,还凭什么可守。当下不在犹豫,命人开门出降。
李瑶率兵进了绛州城。
李瑶对张二虎甚是客气,毕竟这人是她父亲李怀仙的老部下,按辈分来说,自己怎么着也应该尊称他一声叔叔。
李瑶在刺史府中坐定,她也没让张二虎坐在下手,而是让他和自己并排而坐。这让张二虎激动得只知道一口一个小姐的叫着,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李瑶命人带上张清、龚旺、丁得孙三将,亲自给他们去了绑绳。特别向张清赔了个不是,说道:“张将军,我今天若不是使诈,定然难以胜你。也请张将军大人不计小人过,莫要记恨小将。”
张清刚才被李瑶的石子打在了鼻梁骨上,现在面部还肿的老高,不过总算有人给他敷了药,已经不是那么疼痛了。他见李瑶如此谦虚,忍不住长叹一声,说:“罢了,罢了,真是虎父无犬女啊,小将今日败在李姑娘手下,自是输的心服口服。”
刺史府中的气氛一下活跃了起来,本来嘛,这些人都是李怀仙帐下的兵,就算彼此不认识,多少也还有些香火情嘛,这一谈开,也就自然变成了一家人,没有了半分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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