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楚国还算太平,加上三国签订了百年和平的条约,离签订合约,也才将将过去二十年不到。
曾经的乱世导致百姓生灵涂炭,那些上—位者又不傻,个个都在忙着休养生息,谁愿意有事没事就去打仗,毕竟打仗耗费的是人力物力还有财力。
曾经过去的二十年前,大家为了野心,一味的征战,导致各国儿郎都死的差不多了。
楚临对皇位没兴趣,那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的日子,他才不稀罕,他的宗旨是享受人生,既然这个世界的身份如此之高,不用真是浪费。
“主子,驸马他这几天——”
楚临猛的打断她的话,抬眼示意清瑶带着婢女下去。然后才对清芷说道。
“清芷,你是除了太后与皇兄唯一知道本殿下—身份的人,你莫非还真以为本殿下喜欢那个许怀瑾,喜欢到非他不可不成?”半眯的狭长凤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清芷。
“主子——”
“本殿下知道你忠心,驸马的事你今后不用管,本殿下打算去其他国家看看,你去把皇兄赐的铺子打点好,尽量多准备些银票。”
“主子,您要离开,太后知道吗?”
“不用告诉他人,到时候我们悄悄的走。”
“那,那驸马那边?”
“既然他那么爱他的小青梅,成全他又有何妨?”
楚临花了一个月的时候,才把体内的‘红颜’给清理干净,原主破坏了许怀瑾的姻缘,原主已经用命赔给他了,左右现在是他楚临站在这,他也懒得去计较,除去驸马这个男人有些优柔寡断之外,学问却是真有实料。
楚临有四个大丫鬟,清瑶是负责他的饮食,清芷负责他的起居,另外两个是清珞与清纤,这两个是原主的影卫,原主嫁给许怀瑾之后,她们就从暗处走到了明面,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加害原主。
可惜到底还是太年轻,还是没能防住许怀瑾的心思。
“公主,您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进宫看望太后了,太后已经传了好几道旨意邀您进宫。”清芷拿出太后的懿旨恭敬的递给楚临。
楚临叹了口气,这一个月用身子不好推脱进宫,在拖下去太后估计就要亲自上门了。
看来进宫是免不了了。
太后把原主当儿子,可已经坐在皇位上的亲—哥哥却对这个从小以女装世人的弟弟防备甚严,不然一个当皇帝的人,真的能做出把弟弟嫁给臣子的事?
原主虽然倾心许怀瑾,性格也不太好,可他心里对那些权谋的弯弯道道门清,不然怎么会提出这样一个看似合理其实是丢尽脸面的要求呢?不就是为了消除皇帝的疑心。
“清芷,你去告诉传话的太监,本公主明天进宫。”看来,还是要进宫去见一见太后了。也许,说不定是最后一次了。
翌日,清芷按照楚临的要求,给他简单的打扮了一番,坐着马车进了宫。
皇宫—内院都大同小异,只是风景有些差异而已,楚临对这些早就见怪不怪了。
他直接去太后的宫殿。太后见到他拉着他聊了很久,直到太监传:“皇帝陛下驾到。”太后才收敛起脸上的慈爱,她拍了拍楚临的手,叹息一声,然后摆出太后的威严。
楚勋昂首阔步的走进宫殿,免了大家的礼,一脸笑眯眯的看着楚临。“皇妹有好一阵子没进宫了吧?”
楚临对腹黑的人一般都无感,心思狡猾的如同狐狸,一句话能说明白的事,非要拐十八道弯才甘心。
楚临并非没有城府,而是活久了,越来越不爱讲话拐弯抹角,而且毫不夸张的说,不管什么人,只需一眼,他就能看出那个人秉性如何。
“听说皇妹近来身子不适,可有叫御医?”
方才太后也是对楚临的身体关怀了一番,但太后是纯粹的担心,可这个皇帝...
楚临镇定如此的对答,心中却是思索皇帝这句话的深意,原主受宠没错,既然他知道他身体不好,为什么不直接派御医去公主府,而是当他面这样问?莫非...楚临微眯着眸子隐晦的打量坐在太后身侧的人,估计是刚批阅完奏折赶过来的,身上的龙袍还没来得及换,大红色金丝镶边的黑色龙袍,腰间围着镶嵌玉石的缎带,漆黑的长发高高束起在红冠之中,深黑的龙袍上绣着龙形图腾,胸口腾云驾雾的巨龙在张牙舞爪地俯瞰世人,尊贵的教人不敢轻易靠近。
楚勋长的俊美无俦,毕竟原主这样一个美人胚子,没理由楚勋长的就丑。
只是楚临的这具身子是美的不分雌雄,而楚勋却是实实在在的充满男子的气概。楚临的美貌大部分是遗传了太后,而楚勋则是遗传了先皇。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俊美的男子,却让楚临觉得略显眼熟,这种眼熟不是熟识的那种熟,而是...
脑中有一道光闪过,他想起来了,楚勋的眉眼跟原主的驸马许怀瑾有七八分的相似,一样的温润儒雅,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楚勋不笑的时候,会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毕竟是从小按照储君培养的人,显然这样的气质是许怀瑾没有的,但是当他带着伪装的笑容面对一个人的时候,这种感觉尤为明显。
莫非?这其中还有他不知道的事?
“皇妹?在想什么?皇兄的话让你很难回答吗?”楚勋眯着他那双精光乍现的眼眸,语气还是那般的温润。可仔细品味,却是带着质问。
楚临收回深思,淡淡道:“无碍,只是在为驸马担忧罢了,虽说近日跟驸马关系缓和了许多,可他终究还是怪我的。”楚临忧郁着眉,一脸的心事。
现在的情况还不宜打草惊蛇,加上他也无意皇位,既然皇帝对他防备甚严,那就当安他的心好了。
果然,楚勋见他这副模样,眼神闪过一道满意。
“皇兄你是来看本公主的笑话吗?明知道本公主是为什么不进宫,还故意戳本公主的心窝。”一如原主曾经的口气。
“好了,皇帝,临儿心里难受,你就别为难他了,哀家方才开解了半天,别因为你无意的一句话又让他难过了。”太后对大儿子的喜爱不如小儿子多,毕竟小儿子是从小就养在身边,加上又亏欠良多,难免有些偏颇。
楚勋也不在意,他早就过了需要母爱的年纪,再者在母爱与权利之间,他觉得他还是喜爱权利更多,他都不敢去想要是当年被牺牲的人是他,他还能不能如他这个亲弟弟这般坦荡。更别说他这个弟弟如今竟然以女儿装嫁给一个男人,想都不敢想。
楚临本来是见了太后就走,只是太后许久没见楚临,又担心他胡思乱想,拉着他留着用了晚膳才放他出宫。
原主的本名是楚之菻,这是当初皇帝御赐的,太后不忍自己的小儿子倒头来连个名字都是女儿家的,所以私底下给他取了楚临这个名,跟菻同音,这样方便唤他的时候错口。
楚临回府后,先去了驸马的书房,他递给驸马一封和离书。
“公主这是何意?”驸马看着信封上面和离书三字,气的眼珠通红,当初是‘她’强迫他成亲,如今,又是‘她’递给他一封和离书。他是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刷着玩。
“公主觉得耍瑾好玩吗?”明明是一个清雅的人,就算生起气来,还是那般的好看。
楚临随手把和离书扔到他的桌案上,眼神在四处游荡了一番,找到许怀瑾平时休息的软塌,直接柔若无骨的躺在上面。半磕着眼道:“本公主要走了,和离书提前给你留着,我会留一个人假扮我还在府内,你就当你什么都不知道,等个一年半载的找个理由去了,到时候你拿出和离书,然后意思意思的守个孝,我那皇兄是个明白人,他也不可能让你为了我而断子绝孙,到时候你推脱一番,最后你在煽动你在老家的父母,然后装个一脸不愿的迎娶你的亲—亲小表妹。”
许怀瑾冷笑一声,寒心的问:“那我有什么好处?”
楚临想也不想的答道:“好处多了,你看,你摆脱了我,有能明媒正娶你的心上人,还能让皇兄因为愧疚而弥补你,说不定到时候给你升升官啥的,这简直是一箭三雕的好事。”
许怀瑾忍了又忍,攥紧手指,心中一片悲凉。
公主的话也许会让他心动,可他是个人,还是个男人,成亲的时候没有问过他的意愿,和离的时候,也没问过他是否愿意。他的人生,就像是被人操控,一举一动都由别人来安排。
且,公主的意思是,‘她’离开后就不会再回来,身为‘她’的夫君,他还做不到让‘她’流落在外。
“公主是在跟瑾开玩笑。”僵硬的声音带着不自觉的颤抖,这一个月,他都想好了要跟公主好好过日子,可现实却在他做好心里准备的时候,给他来了这么一个大惊喜。
楚临凉凉的瞥了他一眼。“我没开玩笑,你知道的。”
“那你要瑾如何?难道要瑾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民间吃苦吗?”隐忍的声音带着低哑的愤怒。
楚临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以前觉得许怀瑾太在乎儿女情长,有些顾念旧情,没有成就大事者的那种果断决绝,倒是没想到在这件事上难得的硬气了一回。
“你可要想清楚了,机会只给你一次,你要是答应了,你就可以娶你的表妹,今后说不定还能升官发财,你要是不答应,那你的抱负与前途,还有你的表妹,可都没有了。”
“不用考虑,我既然娶了你,就会对你负责。”许怀瑾的话是脱口而出的,甚至都没经过大脑。
楚临狭促的看了他一眼。莫名的想知道他要是知道自己是男儿身会怎么样?
一个敏捷的翻身,楚临来到许怀瑾的面前,拉着他的手,覆盖在自己身下。“如果是这样呢?你还愿意?”
许怀瑾一个酿跄的退后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楚临。清雅的眉眼再也不复往日的镇定。
楚临倚着手背,束在身后。“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估计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本公主后天走。”似笑非笑的眼眸盯着许怀瑾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的脸。“这是皇家的秘密,想必你会保密的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没打算让驸马知道公主是个男子,突然就想知道如果他知道自己娶的是一个男子,还是皇家的皇子时,会有怎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