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的睁开眼睛,花芜浑身上下无力,背上的伤口疼的厉害,剧烈的疼痛使她清醒了许多,看到床前站着两名女子,一个一身白衣,一个一身绿衣,两人都美若天仙气质非凡。
一时间什么也都想不起来,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嘴唇干涩,嗓子也有些疼痛。
“你醒了。”绿衣女子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随后,她看着身边的白衣女子:“白衣姐姐,我去告诉少爷,你先照顾她吧。”
“恩。”白衣女子点了点头,随后倒了杯水,坐在床边扶着花芜起来喝下。
喝完水,疼痛的嗓子才好了些,白衣女子一直冲着花芜温婉安静的笑着,整个人如同一尘不染的仙子,让人移不开视线。
花芜抬起胳膊揉了揉发痛的脑袋,而另一侧的肩膀处却疼的厉害,“那个,我,我这是在哪里?”
白衣女子刚要说话,便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白衣男子,她连忙起身,向着白衣男子微微一礼:“少爷。”
“白衣绿衣,你们下去看看这位姑娘的药熬好了没有。”男子径自走到床边,吩咐身后的白衣绿衣。
“是。”白衣绿衣低头行礼,紧接着转身走了出去。
花芜目光疑惑的看着白衣男子,心中有些不安:“你,我这是在哪里?”她看着屋子里的景色,轻纱幔帐,红木雕镂的窗子,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清香,根本不是西门府上。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回想着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在下萧景淮,三日前在盼卿阁,有幸得姑娘相救,感激不已。那日姑娘受伤昏迷不醒,在下只能将姑娘带回府上养伤。”说话间,俊美帅气的脸上带着感激,五官雕刻完美,犹如上帝的宠儿。
他一言一语,磁性的声音仿佛魔咒一般吸引着花芜,失神的看着萧景淮,花芜发起呆来。
“姑娘?”
“啊……那个,我,我叫花芜。”回过神来,花芜脸色有些绯红,她本来不是要救萧景淮,只是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推了她一把才让她误打误撞的救了萧景淮。
萧景淮轻轻笑了笑,比女子还要倾世绝伦,他看着花芜绯红的脸颊,心中有种异样的情绪。
“公子,西北凤营西门将军求见。”一位穿着随从装扮的清秀白衣男子走进来,低头单膝跪下,声音没有任何的情绪。
“西门将军?”萧景淮微微皱眉。
花芜脸色一变,忙说道:“萧景……额,萧公子,西门将军是我哥哥,你让他进来吧。”
“那个,我昏迷了多久?”花芜咽了口口水,想起刚才萧景淮说三日前自己在盼卿阁救了他,要是被那个西门寒还有那三个恶婆娘发现自己三天没有回府,那就麻烦大了。
看着花芜一脸的害怕,萧景淮顿时了然,随后淡淡道:“三日。你难道是西门家的三小姐西门花芜?”
“完蛋了,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哥哥知道我偷溜出来肯定会生气,那个丞相和三个恶婆娘又要找我麻烦了。”花芜没有理会萧景淮的话,自己低声在那里自言自语,一脸的不知所措。
萧景淮见状,低声笑了笑:“花芜姑娘不必担心,你是因为救我才……”
“才怎么样啊。你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恶毒,但愿不要被发现,否则扶苏肯定要挨打了,我要回去。”说完,花芜掀起被子要下床,结果忘记了肩膀上的伤口,顿时一股剧烈的疼痛袭来。“啊。”她痛得惊呼出声,捂着伤口,脚下却绊到了萧景淮,重心不稳的向前面摔去。
萧景淮脸色一变,连忙扶着要摔倒的花芜,为了不使她碰到伤口,萧景淮一转身,自己抱着她两个人向床上摔了上去。
他躺在花芜身下,花芜趴在他的身上,两个人的脸对脸,看着彼此晶亮的眸子,花芜的脸色刷的一下子绯红,若有若无的呼吸扑面而来,更是令两个人尴尬万分。
“小妹……”西门澈担忧的跑进来,看到床上躺着的两个人,声音戛然而止。
萧景淮连忙闪开身子,扶着花芜坐躺在床上,整理了下衣服,面色很快恢复了自然,倒是花芜,一直脸色红红的,她看着西门澈,胆小的开口:“大哥……”
“你,你们……”西门澈脸色略有些微怒,一身军服,腰间还佩戴着一把剑,他的手放在剑柄上,紧紧的握着,看起来有些吓人。
这时候,萧景淮脸色平静,走上前,抱拳向着萧景淮作揖:“在下萧景淮,三日前因为仇家报复,令妹为救在下受伤昏迷,因救人要紧,便将令妹接到府上救治。”
“对啊哥,我还刚刚醒来。刚才只是不小心要摔倒了,才会……”花芜在一旁装作无辜可怜的模样,大大的眸子里立刻噙满了泪水,水汪汪的盯着西门澈。
“伤在哪里了?怎么样?严不严重?”西门澈脸上刚才的严肃全无,快步走到床边担忧的看着花芜,“你啊,我不是告诉过你不准你随便出府了吗?若有什么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娘亲交代。”
幸亏他在街上看到了一根簪子,买了送给花芜,堂堂丞相之女都及屛的年纪了,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西门澈不禁有些心酸。他回府后才知道花芜已经一夜没有回来了,找了好几天,才从两个小乞丐口中得知看到花芜被人带到萧府了。
花芜愣了下,西门澈口中的那两个小乞丐分明是庞虎和小丫,他们肯定担心自己了,不知道这几天小豆子的病怎么样了。
“萧公子,既然小妹已经醒过来,我便带她回去了。”西门澈和萧景淮在一旁说了些什么,他抱拳,冲着萧景淮感激的笑了笑。
萧景淮微皱眉头,道:“花芜姑娘受伤,实在不宜活动,若是将军放心,可将花芜姑娘放在在下府上暂且养伤。且说花芜姑娘是在的恩人,在下理应照顾她。”
西门澈迟疑了一下,自己整日都呆在军营,他知道在府上花芜一直都受欺负,这里何尝不是一个好的地方。
见西门澈发呆,萧景淮在一旁微微勾了勾嘴角:“将军,可否移步到书房?”
“好。”西门澈抬头,见他像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便点了点头,跟着他走了出去。
萧景淮与西门澈走出去后,花芜躺在床上,想起萧景淮,嘴角勾起一抹羞涩的笑容,心中暖暖的很是开心,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西门澈也是一个少有的美男子,可是,看到他,花芜心中并不会有这种感觉。
正发呆,绿衣女子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药,她走过来,冲着花芜开心的笑了笑:“我来喂你吃药吧。”
“谢谢。”花芜冲着她点了点头,也微微的笑了笑。
将盘子放在床头柜上,绿衣扶起花芜,拿了靠枕让花芜靠着,尽量不碰到后面的伤口:“你身上怎么那么多的伤痕?”绿衣漫不经心的问道,花芜一惊,随后咬着唇,淡淡道:“我两个姐打的,还有我父亲。”
“他们好狠心,你恨他们吗?”绿衣有些心疼的看着花芜,端着药舀起一勺子吹了吹,喂到花芜嘴边。
花芜喝下去后,伸出手端过绿衣手里的那碗药,吹了吹,一口喝了下去,结果脸色痛苦的足有大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绿衣诧异的看着她,连忙回过神,端了盘子里的蜂蜜茶给花芜喝下,一边笑一边打趣道:“你可真厉害,这药里有好多黄连还有很多很苦的药材,怎么就敢全都喝下去。”
喝完甜腻的蜂蜜茶,花芜的脸色才渐渐缓和了一点,嘴里还是弥漫着一股苦味,她抹了抹嘴巴,冲着绿衣俏皮的一笑:“我当然不恨他们了,因为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