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花芜忽然变了的脸色,云花离与云花羽极有默契的交换了一下眼神,云花羽又捏起盘子里的水晶糕送到云花芜嘴边:“妹妹,如果你想要出宫,待会等父皇下了朝向他禀告了后我们陪你去。”
云花芜咬了一口水晶糕,冲着云花羽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父皇下朝会来这里用膳吧?”云花芜开口问着云花离。
云花离淡淡的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暖暖的笑容,宛如一尘不染的仙人。云花芜转头又看着身后的宫女,轻声吩咐道:“静月,去小厨房把膳食准备好吧。”
“是。”身后面容清秀的宫女微微屈膝,行礼后轻快的走出了凤栾殿。
“这些日子父皇一日三餐都会来这里用膳,可见对妹妹是如何的疼爱了。”云花羽轻轻笑了笑,话语里似乎有些吃醋。
他的话让花芜不好意思的笑起来,云花离在一旁淡淡的笑着:“你怎么还吃起妹妹的醋来了。”
“可不是我一人吃醋,吃醋的……”说道这里,云花羽的话戛然而止,他想起了六皇妹云挽月,自从云帝封了云花芜后,云挽月本来性格开朗,可是如今一直都是呆在自己的月容宫里闭门不出,云花羽和云花离带着云花芜去看她都被她拒之门外。
云挽月是芸皇后的结拜姐姐安妗安嫔的女儿,安嫔死后被追封为安贵妃,云挽月在宫里并没有关系太好的亲人,云帝对于芸皇后四姐妹的宠爱自然也放在了云挽月的身上,待云挽月十分疼爱。云花羽和云花离也待云挽月如亲妹妹一般,毕竟,当初安妗是救过芸皇后的命。
一年前雪贵妃从凤离山回来后,也一直对云挽月疼爱万分,如同亲生女儿一般,自小被宠着,如今忽然有了云花芜这么个妹妹,云挽月心中可能是有些不满,闹些脾气也是正常的,何况,这几日,云帝一得空就来凤栾宫,什么好玩的好看的奇珍异品都赏给了云花芜,云花芜一下子的宠爱让所有的人都嫉妒眼红。
云花芜的长公主赐封典礼定于两个月之后的桂花节,桂花是云凤国的国花,一年一度的桂花节也特别隆重,云帝在宸龙殿举办隆重的宴会宴请各国的皇上皇子公主来此赏桂花,并下令朝中大臣携家眷一同参加,在桂花节上,不少的王公大臣之子会借此机会认识一些名门闺秀。
这时候,云花离轻轻咳嗽了一声,眼中略有责备的看了云花羽一眼,便转移话题道:“对了,今日父皇怎么来的这么晚,妹妹,既然天色还早,我们一同去雪域宫给雪姨娘请安吧。”
“恩。”云花芜淡淡的一笑,与云花离云花羽一起向着雪域宫走去。
一走出凤栾宫,外面的太监宫女皆都神色匆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气氛,让花芜莫名的有些心慌。
“参见两位皇子,参见长公主。”两位宫女从花芜她们身边走过,都停下低头行礼。
“你们怎么神色匆匆的,出什么事了?”云花离皱了皱眉,心里也有些不安。
两个宫女面色为难,互相看了一眼,有些害怕的样子,其中一个宫女支支吾吾,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回,回三皇子,是雪域宫出事了。”
雪域宫:
雪域宫主殿风雪殿里,一身龙袍的云帝威严的坐在正上方,旁边站着的是一身橘黄色正装的女子,衣装打扮华丽威严,容颜美貌娇嫩,让人很难看出她的年龄来。
大殿中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最前面是衣衫不整的一男一女,男的看起来不过四十左右,虽然衣冠不整,发丝凌乱,可是不难看出他一表人才,玉树临风。旁边的女子更是衣衫凌乱,发丝尽数散下,容貌与云帝身边的女子不分上下,风姿优雅,艳丽脱俗,只是此刻的她眼眶略红,脸上似乎有些紧张。
“皇上,雪姐姐想必只是一时的冲动才会……”站在云帝身旁的女子正是当今云凤国的副皇后渝阮箐,她此刻转过身,半屈膝,哀求的看着脸色阴沉不知何时会爆发的云帝,身子微微有些颤抖。
闻言,雪贵妃神色冷漠的盯着渝皇后,脸上丝毫没有刚才的紧张了,听到渝皇后的话,她心中已经了然,这皇宫,本来就是杀人不见血的地方,如果她没有猜错,这件事,应该与这个渝皇后逃脱不了关系了。
跪在雪贵妃身边的男子,名叫仟莫喆,是宫中文吏院的院官,文吏院中记载着宫中所有妃子的一生记录,任何死去的妃子都会由文吏院调查后记载入册。仟莫喆今年四十,模样俊美倜傥,曾年少时就认识雪贵妃,一直在她身后帮助她,当然,仟莫喆对雪贵妃一直怀有爱慕之情。不过,君子止于礼,仟莫喆知道雪贵妃嫁给皇上之后对她并没有抱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了。在雪贵妃的帮助下仟莫喆入宫做了院官,院官也是四品的官,虽说俸禄不多,可是也是很清闲的一个职位。
雪贵妃从回宫后,一直在调查当时芸皇后的死因和安妗絮娅三人的死因,与仟莫喆的接触也比较多,这些日子事情忽然有了些眉目,仟莫喆帮着雪贵妃查找蛛丝马迹,今日一早便来禀告雪贵妃,谁知道一进到雪域宫便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衣衫不整的与雪贵妃躺在了床上。
紧接着下了朝的云帝来这里准备带着雪贵妃一同去凤栾宫用膳,结果撞见了这一幕,成了抓奸了。
“皇上,昨夜臣妾有些倦意很早就歇息了,只是不知道为何一觉醒来仟大人会在这里,臣妾真的不知情……”雪贵妃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与绝望。
“不知情?仟莫喆,你有什么话要说?”云帝沉着脸色,一只手抓着凳子上的扶手,青筋尽现,眉头紧皱,身上散发出一股嗜血的冷漠。整个雪域宫的太监宫女跪了一地,都颤颤惊惊的趴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仟莫喆抬头,脸色也焦急万分:“皇上,臣与贵妃娘娘真的是被冤枉的啊,今日臣来向贵妃娘娘请安,也,也只是……”说道这里,仟莫喆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毕竟,云凤国向来是不允许有人调查死去妃子的事情,更何况,雪贵妃是调查了三位妃子的死因。
“只是什么?”听到仟莫喆支支吾吾的声音,云帝攥着扶手的手用力了几分,另一只手端着一旁的茶,他自己都感觉到端着茶杯的手有些颤抖,心里不知道是担心还是生气亦或是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