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所谓实用
“你就别来烦我啦！”威利坊地下传来一阵怒极的骂声，那些站岗的守卫们恍若未闻，这几天他们已经习惯那位大人的怒吼了，自从那个叼着烟一脸颓废模样的男人出现后，拉尔老头就一直没消停过，只要这个男人一出现拉尔老头就像被引爆的哑弹一般不响上一阵子是不会安静的。
“你让我给你五年时间，我还就纳闷你是不是老了呢，看我这几天来探望您老人家，嘿果然么，只要我一离开你肯定在研究那块破铜烂铁，老头子你要是总这么拖延工期，另外一块废铁就别想要了，我还可以拿出去卖个好价钱，或者心情不好就一枪把那玩意崩了，你把它当命根子，我可不会，在我眼里这东西还不值几根烟呢。”扎德此时坐在拉尔的办公椅上，双腿放在那摆满精密仪器的桌子上，拉尔站在地上神情紧张的盯着那两条破烂裤筒包裹着的腿，仿佛那是一只危险的变异生物。
“嘿嘿，你可别这么说，那可是B级武器啊，你应该明白有多难造才对，狙击枪这东西每个部件都得十分精密，而且又要保证相当的抗破坏能力，你以为是你那把破枪能比的”拉尔挖苦道。
“可我完全没看出来你有多紧张啊，这可是B级武器，大师你就一点压力都没有？”扎德微笑道，要不是知道扎德什么德行，拉尔还觉得这笑容挺有魅力的，扎德的脚忽然动了一下，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咬到晃了晃，那些精密仪器登时被碰的叮当响，仿佛随时就会掉下来一样，拉尔看的心惊肉跳，为了研究那芯片，他可是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掏了出来，这可不比地上那些花点钱就能买到的破烂。
“有压力有压力。”拉尔点点头，何止有压力，还他妈有冷汗！
“那你还不干活？”“干活......干个屁啊，你就不能让我休息一会，谁说没干活了，啊，我、我......”拉尔像是气急的猴子在不大的房间内上蹿下跳，他在垃圾屋一般的房子内翻来翻去找着什么，扎德有些惊讶这老头的身手一点也不慢。
“你自己看看！”拉尔翻出了几张破破烂烂的图纸狠狠砸在扎德脸上，先前忙里偷闲研究芯片被扎德发现，自己被对方连珠炮一般的责问唬住了以为都是自己的错，现在忽然想到为了画几张图纸他已经几夜没睡个好觉了，还被这没良心的家伙一惊一乍，拉尔忽然想让扎德第一个试试这B级武器的威力了。
“嘿你画的啥玩意儿，我怎么都看不懂，就这几张破纸也叫干活？”扎德看了一眼那几张明显是枪械部件设计图的纸装作看不懂的样子大叫道。
“破、破纸？那可是我画了几个晚上的心血！”一提到自己精心设计的作品，拉尔就好像完全变了个人，对于自己亲手制作的东西他从来不含糊，每一个都堪称艺术结晶，虽然他因为自身限制做不出更高等级的武器，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武器的热爱以及严肃的态度。现在有个外行竟然对自己的设计指手画脚，他可不能忍。
拉尔一把抢过那几张图纸，瞪了眼扎德，然后指着其中一幅图开始滔滔不绝起来：“看到没，这是枪管，材料是帝国那边的粹钢加上钛，两者融合冷却一次后再溶解成液体，继续降温到五百度时加上宇矿伴生晶，按照我设计的X-45的型号打造，内部膛线初步设计为这种，这只是考虑到不动用成品内部芯片阵列时枪械的基本威力，如果后期这根枪管的材料承受不住芯片阵列的威力，那就得换材料实行另一个方案...”
“哦，这样。”扎德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当然他也只是应一声，拉尔已经进入到了大师的状态，有没有他其实一样。就像他现在已经趴在地上把图纸摆的到处都是，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根笔正在纸上写写画画，口中喃喃着：“嗯，这里不对，这里太多......”。
扎德蹑手蹑脚的走出拉尔的实验室，呼出口气，神清气爽的像威利阁外走去，谁说没干活，这不就正在干活么？
阿烈以为无良猎人在外面花天酒地了一整天才来，因为他不仅迟到，手里还拿着一瓶酒摇摇晃晃的走到这里，他当然不知道扎德在拉尔老头那吵闹了一整天，最后因为心情大好就花了几块钱买了瓶有兑水嫌疑的劣酒，一路喝了过来，这酒虽然喝起来不怎么样，但是闻起来味道却很重，加上染了一天的烟味，让阿烈有些郁闷：这是来教人打架了？难道不是让人带他回家么？
“今天来上第一课：出奇招。”扎德“咚”的一声将酒瓶扔进了老华院门边的垃圾桶内，两只手毫无章法的对着天空乱挥。
“你能不能认真点，我可是冒着天天都要挨揍的危险来让你教我啊，你还在这边装神弄鬼，别闹了，我知道你没喝醉。”阿烈实在是没有心情开玩笑，晚饭时托比那眼神简直想把自己生吞活剥了，只是两人的消耗太严重，所以都有默契的没说什么，这可不代表明天就没事了。以托比这准能力者的身体，一个晚上足够他恢复到巅峰了，要是今晚扎德没教自己什么，明天的结果可就难说，他不认为还能一直跑到双方脱力，毕竟自己的恢复力没有那么变态。
“好好好，不玩了，那我们来正式上课，你想学什么？”扎德一扫之前装出来的醉态，盯着面前的小男孩道。
“你都会些什么？”阿烈下意识脱口而出。
“我？我当然什么都会啊哈哈哈哈......”“你够了，我只是不想明天还是被一面倒的挨揍。”
“你先告诉我你对自己了解多少，嗯就是你认为自己有哪些擅长的？”扎德咳了一声总算恢复了状态。
“逃跑算不算，嗯好像没了。”阿烈一脸的忧郁。
“如果我很明确的告诉你，你是一名能力者，你觉得自己是哪方面的能力者。”“大概不是靠强化身体这一类，或许是变聪明？”“嗯其实在我的视野里你并不是能力者。”“......”阿烈有些沮丧，他自己也有感觉，不然这都十三岁了，怎么一点身为能力者的痕迹都没有？
“我还没说完，这个世界除了生下来就具有能力的能力者，还有后天的能力者，其实大部分人都是后天能力者，所以你懂我的话了吗？”扎德看着阿烈道。
“你的意思是能力可以获得？”阿烈惊喜道，他还不知道有这种事。
“就是这意思，获得能力需要一些条件，很多人都是巧合之下得到，但是通过训练，或者一些刺激可以使人主动得到能力，当然，能力的种类不是我们能选的。”“为什么？”“能力者说白了就是变异，通过身体的变异达到一些原来达不到的境界，这就是能力本质，当然有些能操控自然之力的变态算是例外，但也属于变异的范围”
“那我该怎么做？”一想到自己也能成为能力者，阿烈就相当兴奋。
“当然是训练，你每天都要花时间感应身体状态，尤其是受了刺激后，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能力者。”扎德无奈道，其实阿烈早已经错过能力显现的最佳时期了，老查克之所以放心让阿烈跟着自己到塔拉城，也就是想让阿烈明白自己复仇无望，能在这个新兴城市安稳的住下来。如今的世界，能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已经算是到了天堂。
“我必须要成为能力者，不然还怎么变强，怎么报仇......”阿烈低下头。
“或许又该找个时间带你去趟荒野，想成为能力者没有那里比荒野更合适了”扎德无奈的道，他也并不是完全赞同老查克的想法。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阿烈抬头看向扎德，除了无良猎人他实在想不到有谁能帮自己了，米莉阿姨他一共只见过两次，心里也没底。
“我教你几招，明天如果跑不过那个叫托比的小屁孩，你放出这招，他要是中招了，你就狠狠的打，要是没中，你再跑又会拉开距离。”扎德一脸神秘的道，好像他要教的是天王秘技一样。
“说到底我明天还是要逃跑啊，那这几招就是给逃跑制造机会？”阿烈又郁闷了，他以为扎德能让自己明天就翻身做大爷呢。
“谁能一口吃成胖子，你倒是给我看着，要是明天被他揍了，你回来还要被我揍一顿，嗯我想你以后的能力可能就是抗打吧？”扎德嘿嘿笑道，他虽然在开玩笑，手上却没闲着，本来是向前走然后猛地转身拳头斜向下击出，然后往前紧赶一步右脚由下往上猛踢，再往前赶一步，左脚由下往上猛踢。总共只有几个动作，扎德反复做了好几次才停下来。
“这，是在干什么？”阿烈看的一头雾水，那一拳两脚是在攻击，可攻击的位置不大对劲啊？
“当然是回击啊。”扎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自己都做了三四遍，还没看懂？
“可是这是在打哪里？”阿烈照着扎德的动作做了一遍，模仿的有模有样。
“当然是胯下巨蟒，嘿就算是能力者，那里也是弱点，被攻击了照样痛不欲生。”“......”阿烈竟然无言以对，只是这龌蹉的招式他实在是不想接受，甚至不想看到。
“你知道这些反击的精髓是什么吗？”扎德突然一本正经的道。
“是什么？”“出其不意，阴险狡诈。”“......”阿烈掉头想跑但是被扎德一只手给拎了回来：“快点给我练，别偷懒，打个架还想装什么高手风范，谁先把人揍趴下谁就是大爷。”
就这样一脸苦涩的小男孩被无良猎人逼着做那猥琐不堪的招式整整几百遍，等训练结束，夜已降临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