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曜辰追了出去,看着他们的背影暗暗咬牙。
阿列克。能源部部长的公子?
呵呵。来头的确挺大。
不过他裴曜辰什么时候怕过?
她最好不是真的结婚,要不然他不惜让她分分钟没了丈夫!
一个恶念涌上大脑,让他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拿出来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他急忙接了起来。
“曜辰?裴曜辰?是你吧?我没有叫错吧?”电话那头传来女人欣喜若狂的尖叫声。
“是我。我现在人在莫斯科有事需要找你。”
“原来你来不是为了见我,而是有事找我。裴曜辰,你还是像原来一样冷漠无情。”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有些失落。
“当然也是想见你一面。好了。现在事情紧急,咱们还是说正事吧!”裴曜辰快步走入电梯。
将事情简单地说了后,女人笑叹,“想不到你竟然也会为了女人争风吃醋。好吧。我帮你。你运气不错,这个阿列克我不仅认识,还相当地熟。因为他未婚妻是我闺蜜。”
“什么?你再说一遍?”裴曜辰愣了一下。
“呵呵。意外吧?惊喜吧?事实就是这样。”
“可是怎么可能?他们已经往教堂去了!”裴曜辰走出大厅,正好看到对面就有一个教堂,而他们正好走了进去。
“不用慌。跟上去看仔细。看他们是否会宣誓结婚。如果是的,那就想办法拖住他们。我很快就赶到!”
“好。那呆会儿见!”裴曜辰来不及多想,向教堂跑去。
冲进教堂,看到夏至一脸轻松惬意地打量着四周,一看到他,不由撇了撇嘴,冷冷地说:“你竟然跟到这里来了。你还真的执着啊!不过你来了也好,顺便当我们的见证人好了。要不然我们的婚礼还真的有些冷清。”
裴曜辰上前,低声说:“别闹了。跟我走吧。”
夏至退后一步,“要我说多少遍你才明白你在我眼里的形象?你为什么非得逼着我讲最不喜欢说的脏话做出最野蛮粗鲁的行为?”
“他有未婚妻!他在玩弄你!”裴曜辰低吼。
“那又怎样?现在站在他身边要跟他结婚的人是我,不是那个和他订婚的女人!”夏至淡淡地说。
裴曜辰惊骇,“你知道他有未婚妻?”
“当然知道。”
“这么说你在做第三者?我怎么记得你拒绝我的理由有一条是因为我跟别人订过婚,你觉得我名草有主,所以不愿意跟我有任何瓜葛?现在算怎么回事?你从前说的话算什么?”裴曜辰愤怒地问。
“还不清楚吗?裴曜辰,亏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明白!非要我说出难听的话来吗?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说的那些都只不过是拒绝你想让你知难而退的借口。只可惜你硬要不管不顾地撞上来,毫不领我要给你留脸面的情分。你产说,你把我们的关系搞得这么僵,以后我们还怎么合作?”夏至冷冷说道,“你回去吧。等我和阿列克结完婚后,我会打电话给公司,让财务部将你的钱转回到你帐上!从此以后,我们俩不必再见了。”
“你会后悔的。”裴曜辰幽幽地说。
“后悔?不可能。在我田宛的字典里,从来就不会有后悔二字!”夏至冷冷说。
这时,阿列克和一位神父走了出来。
阿列克兴奋地向夏至招手,“亲爱的,快过来吧!我把神父请出来了。”
“来了!”夏至应了,转头对裴曜辰冷冷说道,“你请自便吧。”
她说着笑着快步走到了阿列克面前。
裴曜辰咬牙,正要上前用蛮力将阿列克打晕扛走,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一回头,看到两个女人匆匆地冲了进来。
其中一个正是他多年不见的记者朋友茱迪斯,另一个则是一个卷曲红发很性感很漂亮的女郎,应该就是茱迪斯口中所说的阿列克的未婚妻吧。
正要迎上去,那女郎就厉声叫道:“阿列克!你在做什么?”
阿列克一惊,猛地松开了夏至的手,一时之间呆在原地看着女郎发愣。
看着怒气冲冲赶上前的克莱尔,夏至不由迭声叫苦。
想不到裴曜辰如此神通广大,不过这么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找到了阿列克的未婚妻克莱尔。
这下太糟糕了。
她和克莱尔阿列克都是朋友,可是克莱尔并不知道阿列克不过是在配合她演一场戏给裴曜辰看而已。
眼下这种情形,她该如何向克莱尔解释清楚?
又怎么能解释?
克莱尔匆匆跑到他们面前,二话不说举起手就给夏至狠狠甩了一个耳光,愤怒地说道:“亏我一直把你当作朋友,没想到你却背地里抢我未婚夫!”
夏至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克莱尔又转头给了站在原地发愣的阿列克一个更为响亮清脆的耳朵,“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我宣布从现在起和你解除婚约!至于理由,你自己好好想想如何跟你我的父母去说!最好别撒谎,不然我不会对你客气!”
她说着转身就走。
阿列克慌了,急忙去追她,“克莱尔!克莱尔!你等等我!听我跟你解释!”
他们一前一后地冲出教堂。
夏至转头看向一脸肃穆的裴曜辰咧嘴冷冷笑了,“裴曜辰,你真可怕。看来,我是真的低估了你。你这样的人的确很适合做我的生意伙伴。恭喜你,你又重新获得了资格。”
她说着举步就走。
裴曜辰愣了愣,随后急忙冲上前挡住她,“你要去哪里?”
“不关你的事!而且你最好别跟上来。这一次不同上一次,这一次我真的很想杀人!你如果知趣,那就乖乖地去跟你朋友去狂欢,别再来碍我的眼!”夏至恶狠狠地说,“现在给我让开!”
裴曜辰虽然不情愿虽然担心,但还是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算你识趣!”夏至冷哼一声,冲了出去,坐上一辆的士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裴曜辰站在冷清的街头看着她消失的方向默默无语。
茱迪斯也不说话,只是转身走到一旁的小店里买了一打啤酒出来,取出一瓶拧了开来碰了碰他的手臂。
他低头一看,苦涩一笑,伸手接过来仰头就喝。
一口气喝尽,他将酒瓶捏瘪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箱,又朝茱迪斯伸出手来。
茱迪斯沉默地再递上一瓶。
很快,一打啤酒让他一个人一扫而空。
他起身,打算再买。
茱迪斯却拉住了他,淡淡地说:“别喝了。喝醉了,只是让你更傻更看不清楚问题所在。”
“你也觉得我傻吗?几年不见,我是不是傻得让你认不出了?”裴曜辰自嘲地笑。
“我离开纽约后,仔细调查了你的过去,知道了你并不是土生土长的美籍华人。你父母的结合并没有得到亲人的祝福。你父亲死后,你和你母亲一度过得很贫穷很狼狈。是你爷爷找到了你们,把你们带到了纽约。然后用他的手腕将你的过去抹杀得干干净净。为了让你成为他最优秀的继承人,他让你去参军。几年后,你回来了,可是你的爱人却站在屋顶纵身一跃当作你的见面礼。从此以后,你绝情绝爱,对任何女人都不感兴趣。这一点,我自己亲自验证了。我原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爱。没想到现在的你却为了一个女孩如此失态。告诉我,她有什么特别?”茱迪斯深深地凝视着他。
“就是喜欢。没有理由没有原因。”他苦涩地说,不想费神给她解释这么多。
因为他的过去不堪回首,更因为他不愿意将自己最最丑陋的一面暴露在他人的眼中。
茱迪斯叹了口气,“你能重新有追求爱情的力量,我很为你开心。既然如此,那还呆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不去追她跟她表露你的真心?”
“你以为我不想吗?只是她始终不肯给我机会。她一直莫名其妙地讨厌我。有时候,我能清楚地看到她看我的眼神里毫不隐藏地表现出她的不屑。这一点,从她离开时对我说的那番话里你也能窥豹一斑了。”
“我的确看到了。不过女孩一直喜欢说谎话的。或者说,她在做自己违心的事情,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茱迪斯意味深长地说。
“什么意思?”裴曜辰一愣。
“意思是她可能早就喜欢上你了,只不过因为自尊、骄傲,或者其它什么别的原因让她自己阻止自己和你在一起。”茱迪斯索性挑明。
“我不明白。而且你为什么这么说?你在宽慰我吧?”裴曜辰完全不能相信她的这个说法。
“我不是在宽慰你。我只是在说我的直觉。而我说的这种情形在大多数女孩身上都有很清晰的体现。”
“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她虽然是中国人,可是生长在西方,受的教育也很西化。她没有忠贞一说。她的生活存在着两极分化。就像个两面人一样。白天是让男人畏惧却又不得不敬仰的社会精英。晚上却又是千娇百媚的女人,游戏人间,让男人艳慕女人嫉妒。这样的一个女人,你觉得她会有你说的那般肤浅吗?更何况,我知道她其实喜欢着一个很优秀的男人,只不过因为男人的家庭很正统,无法容忍她有些荒诞的过去而没能在一起。”裴曜辰苦涩地说。
茱迪斯呆了呆,“这么复杂?”
“是啊!她就是这样一个复杂的女人,谜一般的女人,浑身上下都透着刻骨的诱惑和让人看不出深浅的危险,可是却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向她靠近……”裴曜辰喃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