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天宝?”蓝胡子愣了一下旋即笑道,“玉这个姓氏并不多见,巧的很,西方罗刹教的少教主似乎也叫玉天宝。”
小琴太想了想,甜甜一笑道:“原来大胡子伯伯也听说过我小叔叔吗?我小叔叔就是罗刹教的少教主啊!”
玉天宝:“……”
嘤嘤嘤~原来软萌的小侄子内里也是黑的。有这么坑叔叔的吗?
“竟然是罗刹教的少教主?”蓝胡子似乎非常吃惊,激动地打翻了身前的酒杯。
方玉香似乎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温柔的拿帕子擦干桌上的酒水,还给蓝胡子重新斟满了酒。
“少教主驾临,是在下的荣幸。少教主、西门庄主、杨门主请坐!”蓝胡子站起身道。
杨簌歌微微一笑,对玉天宝点了点头。玉天宝得到暗示,心中忐忑的在蓝胡子对面入坐。
“我早就听说少教主是玉教主的独生爱子,早早就将代表着教主之位的罗刹牌相赠。听说罗刹教的这张罗刹牌可以媲美当年能够让秦王以数城相换的和氏璧。不知今日在下是否有缘一见?”
“大胡子叔叔对罗刹牌也很有兴趣吗?”小琴太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一脸天真道,“其实罗刹牌也没什么好的,好好的一块牌子偏要雕刻什么梵文,九天十地诸天神魔,真是煞风景。”
蓝胡子手下微微一抖,强笑道:“小朋友也见过罗刹牌?”
“见过呀!小叔叔借给我玩过。”小琴太一脸天真懵懂道。
蓝胡子嘴角微抽,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小家伙有些碍眼。
倒是玉天宝仿佛突然开窍了一般,主动道:“今日若非方公子和贵主人相助,我们今日也没有这么容易脱身。贵主人想看一看罗刹牌又有什么难呢?”
蓝胡子没想到玉天宝会这么容易同意给他们看罗刹牌?这许多的借口和安排竟然有些用不上了。
玉天宝在身上摸了摸才想起来,那块假的罗刹牌似乎也不在自己身上。
“怎么?罗刹牌这么重要的东西,少教主该不会忘记放在那里了?”蓝胡子有些紧张道。
“啊,我差点忘记了!”小琴太跳下椅子,在自己身上挂着的小布袋翻查了一下,拿出一块牌子放到桌子上推向了蓝胡子,“小叔叔怕弄丢了,牌子装在我的百宝袋里了。”
蓝胡子:这玉天宝到底有多不着调,才会觉得一个小孩子比自己更适合保管这般贵重的东西?
方玉香的手指刚摸到玉牌,蓝胡子突然按住了她的手,从她手底抽走了,将那块罗刹牌拿在手上欣赏。
这块罗刹牌无论是玉质还是雕刻都尽善尽美,尤其是它背后代表着的含义无疑才是最让人着迷的。
“哈哈哈~哈哈哈~罗刹牌,罗刹牌在我手里了!”蓝胡子捧着罗刹牌激动的大笑起来,“罗刹牌竟然在我手里了!”
“大胡子叔叔,这是我们借给你看的。”小琴太好心地提醒道,“咦,头好晕!”
小琴太脚下一软,一头栽倒在杨簌歌腿上。杨簌歌一手揽着小琴太,静静地看着蓝胡子却没有说话。
“煜儿怎么了?”玉天宝有些惊讶,刚要站起身却整个人瘫软在地上,“灯、灯有毒!”
蓝胡子的笑容有些诡异,又有些不屑:“罗刹教少主、剑神西门吹雪,长歌门门主,竟然如此愚蠢。罗刹牌自然是有能者居之,落在你等手上实在是暴殄天物。”
西门吹雪和杨簌歌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并没有动,杨簌歌轻轻地抚摸着小琴太的背,似乎并不在意眼前发生了什么。
蓝胡子突然有些不安,却不知道不安什么。
“夫君,这美人香就是再厉害的高手也抵抗不住,就算是剑神也不会例外。”方玉香微笑着重新为蓝胡子斟酒,“妾身在次恭贺夫君得了罗刹牌,从此将西域和关内的力量掌握在手,一统江湖指日可待。”
“黑虎堂飞天玉虎?”西门吹雪突然道。
只是奇怪的是,西门吹雪的目光却看着方玉飞。
“西门庄主看着我做什么?”方玉飞奇怪道。
“自然是佩服阁下好手段!”杨簌歌道。
“佩服我?”方玉飞不解道。
“方玉香真的是你的姐姐吗?”杨簌歌突然道,“我从来没有见过无丝毫相像之处还情意绵绵的姐弟。”
方玉香拿着帕子的手突然掩了掩目光,只是静静地站着不说话。蓝胡子有些狐疑地看了看方玉香又看了看方玉飞。
“没想到名扬天下的剑神和琴皇竟然也会行此下作的挑拨之计。”方玉飞突然笑道。
“阁下认为我们是为了挑拨之计?”杨簌歌轻笑道,“阁下或许心中没有这位方姑娘,但是我看得出这位方姑娘对阁下的一番深情。方姑娘站在蓝胡子身畔,除了斟酒和看向罗刹牌的时候,目光几乎没有离开过方公子。没有一个姐姐会用那样缠绵的目光看自己的弟弟。我说的对吗,夫人?”
方玉香愣了一下,修长白皙几乎没有一丝瑕疵的玉手轻轻按了按云鬓,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笑容。这是一个与恋人处于蜜恋中的女人才有的笑容。
“方姑娘可知道,没有一个男人会将心爱的女人送去伺候另一个男人。”杨簌歌娓娓道,“如果,他这么做了,只能代表他并不喜欢那个女人。”
杨簌歌说完,看了一眼身旁的西门吹雪。
“没有男人会给自己戴绿帽子,除非那个女人于他并非妻子。”西门吹雪冷冷道。
“飞天玉虎这样的枭雄自然就更容不下了不是吗?”杨簌歌接着道。
方玉香的身体微微发抖,看着方玉飞的目光中竟然多了几分泪意。
蓝胡子见此仿佛明白了什么,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他站起身,伸手将要掐着方玉香的脖子,可是他的手还没有落到方玉香的颈项上,突然整个人就倒了下去,七窍流血。
方玉飞施施然地走过去,一把夺过了蓝胡子手上的罗刹牌:“西门庄主和杨门主的目光确实锐利,只是——”
方玉飞用一种非常可惜怜悯的目光望着西门吹雪夫妻道:“为什么你们连油灯中的美人香都没有发现呢?也是!美人香无色无味甚至可以说无毒,是前朝宫里专门用来整治不听话的嫔妃的。香放在油灯中,屋子里又有人先坐着,你们没有防备也是正常。只是,难道贤夫妇就不知道有些□□是可以先吃解药的吗?”
“你说的不错!”西门吹雪点了点头,“我们可以发现这么多东西,自然也能够发现油灯有问题。”
然后,西门吹雪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西门吹雪站着的时候,就像一柄出鞘的宝剑,锐利无比。
“你没有中美人香?”方玉飞退后了几步,“不对!不可能,只怕西门庄主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吧!”
“阁下对自己的迷药似乎非常有自信!”杨簌歌说着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过阁下或许不知道,阿雪他不仅剑法不错,在医道上也颇有些研究。而我——”
“这迷药似乎刚好对我无用!”杨簌歌道。
美人香不仅对杨簌歌无用,对小琴太也没什么用。小琴太晕倒其实是被杨簌歌点了昏睡穴,四人中也唯有玉天宝是真的中了美人香。
杨簌歌答应来银钩赌坊本就是想要将计就计,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们一走进密室,就发现了油灯有问题。所谓的无色无味并非绝对,也不过是在油灯中燃烧不容易被发现罢了。
可是西门吹雪和杨簌歌这样的高手,对身边空气环境的感知能力非常细微。
只是既然决定将计就计自然不好打草惊蛇,觉察到是顶级的迷药而非□□,西门吹雪和杨簌歌便没有告知玉天宝,以防他露出什么。
蓝胡子和方玉飞既然谋划玉天宝身上的罗刹牌,自然不敢直接杀了玉天宝。谁知道玉天宝会不会将罗刹牌放在身上,若是没有放在身上。没找到罗刹牌救杀了玉天宝,那他们岂非永远找不到罗刹牌?
当然更重要的是,除了美人香,他们找不到什么无色无味不被人觉察就能放到西门吹雪和杨簌歌这样告诉的药物。
方玉飞也不确定西门吹雪和杨簌歌是强弩之末还是真的没有被美人香迷倒。握紧了手上的罗刹牌,方玉飞一咬牙,一个飞鸟投林向密室外冲了出去。
方玉香望着他的背影,整个人都痴了,然后她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方玉香“咯咯咯~”的笑声在密室中回荡,中了美人香倒在地上却还醒着的玉天宝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寒意。
方玉香一边笑,一边拿手上的帕子擦拭口鼻耳目,然后倒了下去。
“她死了?”玉天宝有些后怕道。
“蓝胡子所中的蛊毒只怕就是她用帕子擦到蓝胡子的酒杯上的。”杨簌歌道。
方才蓝胡子的酒杯打翻,方玉香曾经用手帕给蓝胡子擦过酒杯。
“可是她为什么又毒死了自己?”玉天宝不懂。
“自古都是多情美人无情郎罢了!”杨簌歌叹了一口气,抱起了睡得正香的儿子。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