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今天是父王的生辰,我想去父王坟头上注香,陪父王说说话,好吗?”还是那一脸的病态,没有一丝好转,反而看上去更加严重了。
“可是你的身体……”风溪眼中闪过一丝泪花,没有继续说下去。
“放心吧哥哥!霜儿的身体好着呐!”念霜用那白皙的右手拉住风溪的一只手,用近乎哀求的目光看着风溪。
风溪愣了愣,看着妹妹那病态的样子,自己的心如同在滴血。如果当初不是为了救自己,妹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好,哥哥带你去!”风溪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姜王的坟头就设在竹屋所在的这片竹林中。因为战争极其混乱,尸横遍野,风溪未能找到姜王的尸身,所以只能在这竹林中立一块牌位用以祭祀。
竹林很是清幽,竹叶落了一地,微风拂过,竹林便会发出飒飒声响,如天籁之音。
念霜坐在有轮子的竹椅上,风溪推着竹椅缓缓前行,时不时帮妹妹拨去飘落在衣服上的竹叶。
兄妹两人很快就到了姜王的坟头。风溪看了看妹妹,然后走上前去,双膝跪地,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香,点燃插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
本应该说些什么的,可是风溪没有,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没有做到一个男子汉应该做的,他没有保护好妹妹。
风溪起身回到了妹妹身旁,只是默默地看着坟头。
“父王,女儿和哥哥来看您来啦!不知您现在是否与母后在一起?我和哥哥都很想你们,我们过的很好,放心吧……”声音很是柔婉、动人,催人泪下。
竹林后林源道人和小少年飞轩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聆听着念霜的深情诉说。
“师傅,原来风溪还有一个妹妹啊,原来当皇室子孙这么悲催啊,原来……”
正要大发感慨的飞轩被林源那突如其来的凛冽目光吓得顿时哑口无言,身子一个踉跄人没倒却碰响了身边的竹子。
“沙沙”的声响立刻吸引了风溪兄妹,双双转过头来。
风溪看到师徒二人后,不悦之色微露,念霜则显得有些害怕。反观林源师徒,飞轩一脸尴尬的看着兄妹二人,林源则是一脸怒气的盯着飞轩,若眼神能杀人,想来飞轩早已死了成千上万次啦。
“不好意思,我们真的不是故意偷听的,而且我们什么也没有听到,我们是来找风溪的。是不是啊师傅?”见林源还是一脸怒气的盯着自己,飞轩用手肘碰了碰林源。林源这才缓过神来,可依旧半句话都没说。
“霜儿,不要怕!他们都是哥哥的朋友。这位是出云山上的林源道人,而这位……”风溪愣了愣,说实话他还真不知道,小少年叫什么。
“我……我叫飞轩……”飞轩就是这样,毛毛躁躁的,就是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小孩儿。
念霜就这样看着他们,若有所思。道:“即是哥哥的朋友,还请到寒舍一坐,喝一杯清茶!”
“姑娘如此盛情,我师徒就却之不恭啦!”林源又变回了原来的那种淡然,这场尴尬未消,回答却是如此的坦然。
风溪虽不愿飞轩师徒打扰到他们,但对于妹妹的意见自己又不得不在意,无奈只能逢场作戏,将戏演下去。
回到竹屋,待师徒二人坐下,风溪倒了两杯清茶递给他们二人,双方纷纷报之以微笑,只是得到的唯有风溪的无视。
“哥哥和人少有交际,不知二位仙人是怎么与我哥哥成为朋友的?”见无人言语,念霜率先打破了沉默,只是这一句并非如此简单,更关键的是试探。
……
就这样聊了几盏茶的功夫,师徒二人作别了兄妹二人,妹妹留在屋子里,风溪前去送别。
出了屋子,走了几步,就听到风溪的声音。
“仙人,请留步!”听到这话,师徒二人蓦然回头,激动之色亦已言表。
“我希望两位仙人以后不要来打扰我和妹妹的平静生活。我再强调一次——我不是什么救世大侠,也不可能成为救世大侠!”
师徒二人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转过头慢慢消失在了这幽静的竹林之中。
待风溪回到竹屋,念霜直勾勾的望着风溪,“哥哥我看的出来,他们来找你并非只是看望朋友,你们也不是你的朋友……哥能告诉我他们来找你的真正目的吗?”
不得不称赞念霜的洞察力,一些看似细枝末节的东西,却被她很好的联系在一起,用来还原本真。
“霜儿,是你多想啦,真的没别的事,就是来看看我……”
“哥你还记得巫师所说的那句话吗?去吧,那是你的宿命……”
“霜儿,不要胡思乱想,哥不会离开你的,哥要永远陪在我们霜儿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