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淳阳瞬间一懵,乃至于一旁的药烧开了都没有察觉。
宋如初急忙上前将火熄灭道:“这件事情我们容后再议,眼下救人为先。”
玉淳阳缓过神来道:“我刚已经过他们把过脉,是一种很奇特的剧毒,我暂时还没有调配出解药,只能一边尝试一边救人。”
宋如初掏出身上的药品,掏出两颗黑色的小药丸递给玉淳阳和敏敏道:“这个药丸你们先吃下,这个隔离面具给你们,透明的不用担心认错人。”
“你们倒是想得很周到,这药丸?”玉淳阳有些疑惑的问道。
宋如初摆了摆手道:“我们见过给他们下毒了人,估摸着脑子不太正常。眼下一整个城池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中毒深中毒浅,我们只有五个人,会医术的只有我和你……”
“你想说什么?”玉淳阳有些疑惑的问道。
“救有希望活下去的人。”宋如初深吸一口气将手中不同颜色的缎带递给玉淳阳一半道:“你知道怎么区分能活下去和不能活下去的,给他们系上丝带,黑色代表死亡或者将死,红丝代表重度中毒,黄色代表中毒,绿色代表轻度,白色代表没有中毒。”
“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病人。”玉淳阳没有接过缎带,将目标看向远方道:“曾经的宋如初告诉我,在生命面前人人平等,没有人有权利决定别人的人生,即便是医者也不行。”
宋如初冷笑了两声道:“那不好意思,我可能要泼你冷水了。”
话音刚落,宋如初便拿起一旁的水瓢,舀了一盆水就往玉淳阳头上浇道:“曾经的她如果这么和你说,一定是生命只有一个的时候。但如今我告诉你,你可能会花大量的时间去救那些重度中毒的人,而最终没有救活。然而那些轻度中毒的人,有可能在这段时间内转变成重度中毒。我不知道最终你能救多少个,但是如果你不接受我的办法我也无所谓,但是你别妨碍我,你爱救几个是你的事,但苏澜城是我爱的人要守护的地方,我要尽可能的救更多人。”
说罢,她便擦掉即将要掉下来的眼泪,转身往最城中走去。
在与玉淳阳擦肩而过的瞬间,他拉住他的手腕道:“我想你,一起守护这座城池。”
他接过一半的缎带道:“你说得对,如果是上千人甚至上万人的生命在一瞬之间,我们没有那么多的药材,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迟疑。”
宋如初深吸一口气道:“我从南往北走,你从东往西走。”
“好”
玉爵天一路跟着她,将所有的中毒之人分类放好,看着这些前几日还健康平安的老百姓突然间就变成这样,他的心里难受的不是滋味。
作为一个苏澜城城主,没能保护好他们,是他的责任。
宋如初看着他愧疚的眼神道:“不是你的错,这个世界上坏人很多,我们不能在一时间阻止他们并不是我们的错。眼下,我们把他们救活了,便好了。”
“我知道”玉爵天眯着眼道:“可我反正自己一身本领,现在却什么也没办法为他们做。”
“不”宋如初抿唇摇头道:“你可以为他么做很多事情,来的路上我已经算好了草药,我们需要大量药罐和水以及火来熬制这些药,但是我能想到最能够实现的地方只有一个。”
“你说,琉璃宫?”玉爵天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说道。
宋如初点了点头道:“我一路探查过来发现,苏澜城的大部分老百姓虽然都中了毒,但是住在琉璃里的人我却半个影子都没见着。还记得鬼王曾经说的,他是以赠药的方式将这些毒药散播给这些老百姓的,那么住在琉璃宫里的人,根本就不需要。”
“换言之,就是他们都没有中毒!”玉爵天眼眸一亮说道。
宋如初点了点头道:“是的。将士们应该也没有中毒,只不过眼下肯定是先保护琉璃宫里的人。”
“好,我这就回去!”玉爵天将手中的铃铛放到宋如初手上道:“我在这个铃铛上面放了小哨子,你有什么需要就吹响哨子,我一定能听见。”
宋如初垂眸,看着手中布满血迹的合欢铃,眼眶一红道:“速去速回。”
玉爵天看着她的眼眸,按住她的后脑勺,隔着面具对她轻轻一吻道:“一定要小心。”
说罢,他便几步小轻功,朝着琉璃宫的方向奔去。
宋如初急忙回到玉淳阳临时搭建的棚内道:“人数太多我已经统计不过来了,敏敏你将熬好的药从东到西,给所有手上缎带颜色是黄色以及黄色以下的人喝。药材肯定是不够的,能给多少给多少,我在想办法试一下能不能用其他药材所代替。”
敏敏认真的点着头,朝着东面跑去。
“,你也一样,你对医术的造诣未必比我浅,你将这些熬好的药从北向南,给他们喝。”宋如初看着他说道。
“前辈”
“你特么为什么也喊我前辈,我看上去很老吗?”宋如初瞪了他一眼,十分不满意的说道。
季急忙摇头道:“不是,我”
宋如初摆了摆手道:“不和你计较,有事儿说。”
“前辈有没有想过,你答应了鬼王是来助他一臂之力,可如今却医治这些人。我怕他会对暖暖不利。”季咬着唇,脸色有些苍白。
宋如初看着她,一脸严肃道:“你明白吗?我对她的担心不比你少,但是我们不因为一条生命,而放弃一整座城池的人。或许我本来也不适合这种大爱,但只要是一个大夫,只要还有一点医德,都不能见死不救。”
季愣在原地,口中喃喃道:“可我却愿意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去换她平安的活着。”
宋如初嘴角露出一抹淡笑道:“那你就应该要相信她,就像她为了救你能什么都不怕的去闯鬼炼窟一样,因为她相信你一定会活着,一定会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