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康城,我们走的是特殊通道,关尔辰和迟暮来接我们,说准备了惊喜。
回到别墅我才知道什么是惊喜,除了关山远和雍长治之外的所有人都来了,客厅里堆满了礼物,见了我所有人都涌上来,要当干爹。
骆安歌护着我:“一个一个来,人人都有机会。”
盖聂嬉皮笑脸:“莫非三哥你要生一支足球队?”
龙玦大喊:“我可怜的三嫂,沦为生孩子的工具啊。”
话音刚落,就被梅修己踹了一脚。
骆安歌问我累不累,我确实累了,可是盖聂热情高涨:“三嫂,你还不知道吧,我老婆可是妇科圣手。等明天我让她过来帮你把把脉,包你生一个天下无敌的宝宝。”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雷凌就冷不丁开口:“盖四,我们几个人里面,就你最早踏入爱情的坟墓,最早当爸爸。来来来,发表下你对婚姻的看法。让我们这几个围城外的人,学习学习。”
盖聂先是揪着雷凌一顿暴打,后来坐在我身边,目光温柔地看着某个点,缓缓道:“在遇到她之前,我从未想过结婚的事。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从未后悔过娶她做妻子。也从未想过娶别的女人。”
我们都知道这是钱钟书先生至于爱情的经典名言,可是从盖聂这个豪门公子哥嘴里说出来,我们每个人居然都沉默了。
因为我们都知道,他说的就是对的。
龙玦和周漾不约而同揉了揉眼睛,一个说:“盖四,你不煽情会死啊,把我眼泪都整出来。”
另一个说:“不行了不行了,容我哭会儿。”
盖聂推了推骆安歌:“三哥,遇到三嫂之后,你有这样的感觉吗?”
骆安歌满是深情地看我:“有,我用我的生命爱她,还有孩子。”
雷凌揉了揉眼睛,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塞给我:“三嫂,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他走出去好久,龙玦不无惋惜:“雷五一定是躲着哭去了。”
关尔辰点点头:“是啊,最爱的女人死无全尸,能不哭么?”
骆安歌不耐烦地挥挥手:“得了得了,你们都回去吧,勿忧要休息了。”
大家都知道我的情况,因此也没有说什么,嘱咐我好好休息后就都走了。
他们走了以后我才发现,雷凌刚才塞给我的,居然一把车钥匙。
那牌子我知道,最便宜的也是几百万。
玺宝坐在一旁拆礼物,我这才发现,盖聂送的,居然是房子钥匙。
龙玦和周漾送的最直接,都是支票。
关尔辰和迟暮送的,是一套祖母绿的首饰。
我看着那些东西,无可奈何问骆安歌,真要收下吗,太贵重了吧?
他叫四嫂把那些东西收起来,搂着我上楼:“我也有礼物,你去看看,喜不喜欢?”
我心有疑惑,不会又有什么股权转让书要我签字吧?
到了楼上骆安歌蒙着我的眼睛,慢慢睇带着我往前走,到了一个地方他轻轻松开手。
映入眼帘的是很大很大的婴儿房,婴儿床婴儿衣柜一应俱全,而是是两份。
一半是淡蓝色,一半是粉红色。
我惊喜地跑进去,摸着彩虹色的窗帘:“你什么时候准备的,真好看。”
骆安歌走进来,轻轻拥着我:“因为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因此我一样准备了一份。还有游乐园,游泳池,小花园,都是按照你的喜好设计的。”
我幸福得快要昏过去了:“骆安歌,你为什么要这么宠我啊?”
他笑起来:“把你宠上天,这样你就舍不得离开我了。”
我很认真跟他提条件,从明天起,他必须去公司上班,不能再把公事带到家里来处理。阑风集团几千号员工等着这份工资养家糊口,不能为了陪我,耽误了工作。
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答应,我也做出保证:一定乖乖养胎,不让他担心。
第二天骆安歌就回公司去了,中午的时候打电话回来,那时候我正跟玺宝准备吃饭,他唉声叹气:“早上一来就开会,现在才结束,累得不想动。”
我正要劝他赶快去吃饭,就听见他说:“就是想你,还有宝宝。”
这要命的甜言蜜语啊,我真是毫无招架之力。
玺宝听说我要去公司,兴冲冲也说要去,骆安歌帮她新请的复建医生就要来了,她得留在家里。
最近这两个月她的腿恢复很好,有时候阿穆扶着她,她已经可以走上几步。
这对我们来讲,已经是天大的进步。
到了公司阿穆带着我坐骆安歌的专属电梯,我知道骆安歌的办公室是单独一层,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他惊喜的表情,我就觉得开心。
阿穆看我的样子,低声说:“以前公子一忙起来就没日没夜,有一次有一个开发案,他熬夜一个星期,昏倒在办公室。”
他低头看了看我提着的便当:“现在真好,有了姑娘,公子再也不是孤身一人。”
我摸着肚子:“是啊,我也不是孤身一人了。”
没想到会见到骆安歌在办公室砸东西,他把厚厚一沓文件全砸在朱邦脸上,怒吼:“看看你干的好事。你说我可以放心,我才放手让你去做,可是你看看,你都给我干了什么?”
旁边站了几个人,其中一个蹲下去把文件捡起来,理好了,战战兢兢放在桌子上:“骆总,这件事并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元笙棋在元氏还没有站稳脚跟,束艾卿在骆艾又失势,我们何不将计就计?”
另外几人附和着:“是啊是啊,骆总,是束艾卿那女人太狡猾,朱邦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骆安歌冷哼一声:“你们几个倒是会为朱邦开脱……眼下这事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你们走错了一步,接下来我们会很被动。”
朱邦一直站在那里,此刻他开口:“公子,此事都怪我,是我疏忽大意。”
“当然是你疏忽大意,你要是办好了,我此刻就应该在家里陪老婆孩子。”
刚才说话那人赶忙端起水放在骆安歌面前,讨好道:“公子消消气,是我们没本事,都怪我们。”
骆安歌噗嗤笑起来:“春然,现在也就只有你,能逗我笑一笑了。”
他坐在椅子上,按着太阳穴,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春然立马走到他身后,帮他按摩,语气倒也听不出来什么:“公子,其实,朱邦把这件事办砸了反而好。您想,束艾卿和元笙棋为什么会合作,无非是各取所需。元笙棋需要借助束艾卿进军康城市场,束艾卿需要借助他重回骆艾。元笙书不是被赶出元氏了吗,元家现在内讧,对我们而言未尝不是个绝好的机会。”
不知为何,我有一种错觉,许是骆安歌平日里给了我太多安全感,让我觉得在商场上他就是一个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人。
我站在门外,双脚有些麻木,只好敲了敲门。
看见是我骆安歌激动得站起来,一把甩开春然,冲过来抓着我:“你怎么来了?”
我扬了扬手里的便当盒:“怕你饿着,特意给你送便当。”
他接过去,拉着我走到沙发边坐下,问我:“怎么没提前告诉我你要来,累不累?”
我微微抬起头,看见除了朱邦外的其余人皆是瞠目结舌,大约是从未见过骆安歌对哪个女人这么好。
春然站在那里结结巴巴开口:“这位就是少奶奶了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幸会幸会。”
说着就要过来握手,可是他还没伸过来,就被骆安歌打掉了:“你试试?”
春然缩回手,挠挠后脑勺:“公子,抱歉啊,见到美女,控制不住。”
其他人笑起来,其中一个也是挺年轻挺好看的:“春然,这是嫂子,你也敢造次,也不怕公子抠了你的眼珠子。”
骆安歌啐一口:“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滚。”
几个人如蒙特赦,用最快的速度走了。
打开便当盒骆安歌眼睛就亮了,我做的虽然简单,但都是他爱吃的几个菜,他自然惊喜。
他吃的津津有味,我却百感交集,外人眼中的骆公子应该是鲜衣怒马锦衣玉食左拥右抱才对,谁又知道,他也曾有加班熬夜到饭都来不及吃的时候。
没有我的时候,那些日子他是怎么过来的?
这段时间不断知道越来越多关于元笙棋的事情,我们在美国那段时间,国内居然发生这么多事情,而且每一件都和骆安歌有关。
可是我不打算问,我相信他有能力处理好。
他答应过我的,绝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伤害到我和宝宝。
吃完饭骆安歌就把头贴在我肚子上,现在他每天最爱做的事情就是这个,我也懒得动,索性由着他。
坐了一会儿我就觉得犯困,骆安歌牵着我到休息间,把我安顿在床上,他自己也爬上来。
我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那种好闻的味道,感受着他的手在我背上有节奏的拍着,很快我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了傍晚,醒过来的时候骆安歌躺在我身边看文件,我痴痴傻傻地看着他好看的眉眼,突然觉得能这样和他在一起,也无所求了。
我们终其一生所寻找的,不就是这样一个人么?
我们在那条路上寻寻觅觅跋山涉水哪怕穷途末路,只是为了这么一个人。
本来我是打算休息两天就回家一趟的,我爷爷和我爸妈他们每天无数个电话,就是念叨这件事。
那天骆安歌陪我去产检,接到我妈的电话,哭哭啼啼问我能不能回家一趟。
我让她慢慢说,她一着急就语无伦次,最后我终于听清楚了:伊华阳被绑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