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男子并没有看对面的田晓园母女,好像他对面没人似的。
休息了会儿,他从他的帆布包里拿出一个军用的水壶,拧开水壶的盖子,牛饮一样喝了好几大口,喉咙处的关节抖动了好几下。
喝完后,他又把水壶放进包里,依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眼神突然变得迷离而深邃。
田晓园却捂住鼻子,白了他一眼。
因为她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
酒味就是从长发男子的水壶里散发出来的,原来他的水壶里不是水,而是酒,而且是烈酒。
这种味道让田晓园很不舒服,她用白眼向长发男子抗议。
长发男子根本没理会她,继续盯着窗外。
火车出了岛城,窗外的风景变成了一望无际的田野,千里平坦。
乘客们眼中的景色变得单调起来,行程变得单调而无聊。
很多人昏昏欲睡。
睡觉是火车上打发时间最好的方式。
田晓园也有些迷糊,依靠在赵爱琴的肩膀上半睡半醒。
整个车厢里,除了低声交谈的几个人外,其他的人都差不多进入了迷糊的状态。
就在这时,两个汉子走进了车厢。
他们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两人走进车厢后,没有着急找座位,而是先将整个车厢的环境打量了一遍,眼神又从每个乘客身上扫过,好像红外线检测仪一样,将每个人都仔细扫了一遍。
接着,两人对视了一眼,走向不同的位置,两人分开坐下。
不过他们坐的位置旁边都是单独的女性。
本来迷糊的两位女性身旁猛然坐下了个汉子,她们睁开了眼。眼神疑惑而质疑地盯着他们。
他们说这是他们的座位,他们来晚了。
这两位女性不疑有它,坐起身来。
随着列车的晃动,人又慢慢地进入半睡半醒的状态。
这两名男子分别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下身旁的女性,又用手轻轻碰了下她们。
她们以为是列车晃动造成的碰撞,没有睁眼,继续睡觉。
这两名男子觉得时机成熟,伸出他们猥琐的手,慢慢地伸向了两名女性身前或身后的包。
他们的手很快,手缝里夹着钢针。很快他们就得手了。
胖子得手后,飞快将夹出的钱包放到自己的兜里,然后又将手伸向旁边睡着的年轻女子的后背。
他的手慢慢地摸向旁边女人的屁股。牛仔裤将女子的臀部紧紧地裹着,可能是由于肉实在是有些多,牛仔裤下的屁股看起来又翘又圆。
虽然这名年轻的女子是坐着的,可是还是能看到她诱人的臀部的。
胖子偷钱后,见年轻女子并没有多少防备。他又动了色心。
就是这样,很多罪恶事情的发生都是这样的。
刚开始的时候,类似胖子这样的人只是想摸包,摸包得逞后,见对方女子没有防备,就又起了另外的心思。比如色心,施加更大的伤害给对方。
胖子就这样做了,摸包得逞后他的色心动了。
他的猥琐之手摸到了年轻女子的臀部。手上渐渐用力,轻轻捏了两下滚圆诱人的屁屁。
半睡半醒的年轻女子本来是趴在桌子上的,感觉到身后的异动,她向后靠了靠。
这一靠,不仅没消除臀部的异样。反而感觉更明显了,她感觉到一只大手放在她的臀部。
瞬间。她清醒过来,怒视着旁边的胖子,骂道:“色浪,摸你妈去。”
这一声骂,将车厢内睡觉的人惊醒了一大半,他们纷纷转头看向这里,眼里带着鄙夷的目光。
在这么多人的鄙夷下,在众目睽睽下,胖子却脸不红气不喘,好像刚才那事不是他干的,他淡定地说道:“小娘皮,乱叫什么,谁摸你了。”
“就是你!”年轻女子指着他。
胖子嘻嘻一笑:“有人看到吗?你有证人吗?”
年轻女子一滞,刚才车厢内的人都在各自的座位上,哪有人去注意这些啊,当然找不到证人的。
“没证人你叫个毛啊。”胖子牛气哄哄地说道:“你这小娘皮没意思,不和你坐一起了。”
他离开了座位,去过道里站着了。
另一个瘦子来到他身旁,狠狠拍了下他肩膀,低声怒喝道:“不是告诉你得手后就离开吗,谁tmd让你摸人的。”
胖子讪笑道:“老大不要生气,我这不是看那小娘屁长得不错,动了点心思。再说我也没耽误正事啊。”
他把摸来的钱包上交给瘦子。
“记住,我们只要钱,不要再动歪心思了,免得惹来麻烦。”瘦子训斥道:“走,换一个车厢去,这个车厢不能呆了。”
“别啊,老大,你看那对母女,穿着多朴实啊,一看就是从村里来的,咱们再去捞一把吧。”胖子手指着田晓园母女道。
刚进车厢时,他就注意到田晓园母女了。
从她们的穿着看不到丝毫点现代化的气息,全是简朴的农村装扮,由此可以推断出她们是从农村来的。
一般来说,农村人进城时,都是很胆小的,即使偷了她们的钱,她们也不敢声张,是以,胖子才会如此说。
确实,这次外出旅游,田晓园没有特意准备新衣服。旅游本来就是一件辛苦费力的事,如果穿上高跟鞋、花裙子。
爬山下海的话,不仅累,还容易走光。
是以,田晓园就穿着平时在菜地里干活的衣服。这衣服,虽然看起来不好看,可是穿着舒服啊。
胖子和瘦子两人在过道里嘀咕了会儿,就要靠近田晓园母女。
他们嘀咕的内容是在讨论如何对付田晓园母女,因为她们是两个人坐在一起的,根本没有给他们可乘之机。
而且,在她们对面。还坐着一位不修边幅的汉子。
虽然他是看向窗外的,可是保不齐他会发现什么的。
瘦子和胖子对下手对象的选择很慎重,首先是只偷女人的包,而且必须的单身女人。
如果女人旁边有男人,他们绝不会下手的。
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女人是弱势群体。
偷她们的钱包即使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就像胖子对年轻女子的猥琐动作一样。
他心里明白,即使猥琐的时候,被发现也没事。就像刚才一样。他不仅摸了年轻女子一把,还在和年轻女子的争论中用“证人”理论占了上风。
就在这时,列车的广播里传出来温柔的女生广播“列车即将达到泉城站。请下车的旅客做好下车准备……”
本来半睡半醒的乘客们清醒了,下车的乘客收拾自己的行李,不下车的乘客抬头看着头顶行李架上自己的行李,以防有人拿错行李或者浑水摸鱼。
这时的乘客是警惕的。
列车到站了,一批人下车。一批人上车。
车厢内一时很嘈乱。
列车再次开动时,车厢内的座位已经被坐满了,甚至国道里都站着人。从泉城站上车的人太多了。
瘦子和胖子很郁闷,他们刚要对田晓园母女试试偷窃,就被上下车的人打断了节奏。
两人被挤在过道里,面对列车洁白的墙壁思过。
胖子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他靠近瘦子,耳语道:“老大,其实人多也不是坏事。这么多人,人挤人的,即使咱们有什么动作,别人也不容易注意到。”
瘦子一想还真是这个理。他一点头,经常合作的两人默契地向车厢内挤去。向田晓园母女的座位靠近。
瘦子很容易就来到了田晓园座位旁,胖子却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来到。走廊里站着人,放着大包的行李,他的体型又那么大,很难挤过去。
等胖子到田晓园座位旁时,已经是满头大汗。
瘦子和胖子靠在田晓园座位上。
坐在座位上的田晓园只觉得一个汗腥味儿充满鼻腔,她眯着的眼睛睁开,扫了这一胖一瘦组合一眼,身子向里靠了靠。
瘦子紧靠着田晓园的座位,胖子靠在瘦子身上。
瘦子眼角的余光扫了下周围的人,有的打瞌睡,有的玩手机,好像没人注意到他们。
而他们的目标,靠窗的老妇人眯着眼睛,盯着窗外,脸上一片忧伤,好像在回忆什么痛苦的事情。
至于年轻的田晓园,则是靠在老妇人肩膀上,眯着眼睛。
她们也没注意他们的异动。
瘦子又扫了眼田晓园的包包,发现包包在她怀里。
而且,由于田晓园是侧着身子靠在赵爱琴身上的,她的包包大部分露出来。
瘦子估摸了下,得手的难度并不大。
他在胖子耳边耳语了一句。
胖子点头表示明白。
接着,本来靠在瘦子身上的胖子一个趔趄,直直地摔向田晓园身上。
摔倒的过程中,胖子脸上挂着一抹微笑。虽然这个女子的穿着很村姑,可是还是很好看的。能这么倒在她身上,压上一压,也是不错的。
“啊!”
半睡半醒的田晓园惊叫了声。
她感觉到一个大块头压到自己身上。
她睁开眼,眼里带着生气的火焰。
胖子脸上的笑容突然变成了歉意的微笑:“对不起,没站稳,碰到你了。”
就在胖子起身的时候,瘦子已经手脚麻利地将田晓园的包包拿到了手里。
而田晓园却没感觉到怀里的包包不见了,她挥挥手,示意没关系。
田晓园继续眯着眼睛,胖子重新站好。
过了五分钟左右,瘦子离开了,胖子也跟着离开了。
身旁突然少了两道汉子的身影,田晓园顿时感觉空气都顺畅了好多。
她睁开眼,扫了眼,又习惯性地摸向怀里的包包。
她的手摸了个空。
她惊讶地睁大双眼,好像天要踏下来。
包包被偷了,圆球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