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莳甜对突砺没有半点好感:“他们想的倒是挺美!你可答应了?”
楚九州轻笑一声:“双方势力相当,派出的才是带来和平和友好的使者团。如今大楚和突砺的地位不相等,突砺想要来大楚,那就只能是来俯首称臣的!这就是我的态度,这消息应当还没送到突砺王的手中,不过也就是这一两日的事情。”
最多不过就是将突砺给得罪死了,突砺叩边。而这种事情突砺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几乎年年都会如此。既如此,他们压根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突砺要么称臣,要么就老实的憋着。继续内讧,等着大楚的骑兵日渐成型,总有一日要踏平突砺王帐!
顾莳甜想了想,问道:“他们不会同意的,不过让他们来倒也不是不成。”
楚九州笑了起来:“阿梧是想着,让他们先来,然后咱们才有足够的理由去突砺王帐,可对?”
顾莳甜起初还有些惊讶,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所以,让他们俯首称臣只是与他们讨价还价的借口,原本你就打算是要接受的?”
楚九州解释道:“这本就是一场较量,他们主动提出要来,主动权就到了咱们手中。不过只这点主动权还不够,我们要让要突砺看到朝廷对他们的排斥和轻视,也要让他们知道他们哪怕是来叩边我们也丝毫不惧。如此反复,慢慢的磨下来,到最后他们的耐心几乎要告罄。等到那时候,可稍稍软化态度。到最后允许他们来,只是要给他们先套上一层层的枷锁。”
顾莳甜心思一转也就想明白了,她就说嘛,楚九州也不是什么善良人士,怎么会放过这种好机会?更何况还有叶正珏和公仪玉这两个同样不是什么好东西的人在呢,这三个凑一起眼珠子一转就能折腾出无数个损招来。
相比之下,易长远还真是个憨厚老实之人了!
“那就让他们先煎熬一段时日吧。”顾莳甜想想倒也觉得这事儿挺有趣。
“突砺王现在是不是一个头两个大的?他们内部还在闹?”顾莳甜颇为八卦的问道。
楚九州点点头:“一直不曾停歇过!二王子和三王子之间的关系突然有些缓和了,对突砺王的牵制也就更大了。而且据我所知,二王子的运道极好,居然让他找到一个神医。他正在秘密治腿,听说还有四五成的机会能重新站起来。”
顾莳甜瞪圆了眼睛:“这要是真能站起来,那乐子可就大了!”
二王子是坏了腿,这才不得不退出突砺王的角逐。可若是他的腿好了呢?他能甘心被自己的妹妹给压一头?
还有,三王子之所以跟他的关系见好,前提就是因为他不能走路。而突砺王对三王子下手要更狠,也是因为二王子的腿坏了,而三王子是个完整的人。
“这三兄妹可得打破头了,就是可惜不能亲眼去观看一场场的好戏了。”顾莳甜颇为遗憾。
楚九州安慰道:“我让人一直盯着,有动静就往京城送消息。这种事情都不用耗费什么人力,到时候就多送一些消息来。”而且那些跟他们做交易的小部落也一直都盯着突砺呢,真要这种好消息,他们指定是绷不住,肯定是要跟大楚这一方互通一个消息的。
顾莳甜现在也发现自己的性子有了点变化,说不定就是因为孕期被憋坏了,可乐意听这些八卦了。听楚九州这么说,她想都没多想,连忙点头应下,生怕动作慢了楚九州就改口了。
楚九州的眼中也染上一丝笑意,在顾莳甜的发顶亲了亲:“这么想听这些事儿?”
顾莳甜点点头:“大概是最近太闲了,总乐意听这些乱七八糟的。原本还想着琢磨出一门新生意来,没想到许风回京了。有他在,生意上的事情就不用我操心了。小七儿跟念楚有伴儿,两个小的倒是需要操心一些,可他们睡觉的时间远要比醒着的时候长。仔细琢磨起来,我还真是太过空闲了。”
楚九州不满的捏了捏她的手指:“你管他们做什么?你怎么都不关心关心我?”生意,孩子,都说到了,怎么就偏偏没有他?
不是应该更加关心他吗?
顾莳甜没好气的反捏了回去:“哪里不关心你了?你这见天的瞎吃醋,也不怕被孩子们听到了笑话你!”
楚九州理直气壮的道:“听到了又能如何?那只能说明咱们夫妻感情好,他们得羡慕。”
他还忍不住吐槽:“看楚小七那心思浮动的样儿,指不定以后就不随我的专一。你说他这要是娶了一个又一个的,到时候咱们不得愁死了?”
顾莳甜都惊呆了,幼稚不幼稚的?居然这么说自己的儿子!
楚九州只当她的震惊是在吃惊未来那个可能很花心的楚小七,放低了嗓音蛊惑道:“为了让你以后不发愁,我都想好了!等小七儿十来岁的时候,就能跟着入朝听政。也不指望他能一下子就担起当太子的职责来,能跟着诸位大臣多学点就成了。等他及冠,大婚生子之后,咱们两个就能离开京城了。到那时咱们就眼不见为净吧!”
顾莳甜翻了个白眼,就知道他所有的铺垫就是为了最后那一句话。
“我倒是都可以,不过按照你这么算起来,到时候珠珠都已经嫁人了。咱们远离京城了,你就舍得珠珠?”
楚九州顿时就不乐意了:“那时候珠珠才多大?嫁什么人嫁人?当然是咱们去哪儿都得带着了,这万一留在京城被人给欺负了可如何是好?”
顾莳甜一摊手:“这事儿你说了可不算,说不定珠珠早早就嫁人了呢?”
楚九州的眉头死死的拧在一起,一想到自己的小棉袄要嫁人的场面,那满心的戾气都控制不住!
“咱们还是先说点其他让你高兴的事儿吧!”楚九州咬着牙黑着脸主动换了话题。
嫁人这种事情,他压根就不想提起!
想要娶他的小棉袄,谁来就打断谁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