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夫人没想到南宫灵竟然会下此狠手,她想装晕蒙混过关的计划,失败了。
“果然有效啊!”铃儿默默地收回了手上的那根银针,无声的扬起了眉梢。
在场围观的人,大多都是人精,又岂会看不出这中间的弯弯绕绕?
“英国公夫人,您可好些了?需不需要我再帮你扎一针?”铃儿亮出了手中的那根银针,笑盈盈的问道。
王氏吃了个闷亏,偏偏又没办法出了这口气,只好绷着脸说道,“多谢郡主好意,不过不需要了。”
“那就好。”铃儿笑着看了她一眼,随后又面向杭知归,“杭大人,我忽然想起今儿个早上,我与欣荣郡主都瞧见了姜姑娘气呼呼的冲进了英国公夫人的帐篷,我觉得姜姑娘的死与她逃不了干系。”
“你血口喷人!”王氏被气的火冒三丈,“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
“英国公夫人何须激动呢?我也只是实话实说啊。”铃儿故作惶恐的后退了一步,撇嘴委屈兮兮的说道,“再说了,身正不怕影子斜,若是英国公夫人不是凶手,便乖乖配合顺天府调查啊,杭大人明察秋毫,又怎么会冤枉您呢?”
“不过姜姑娘可是姜阁老的孙女,她又死的这般凄惨,杭大人还是要谨慎调查此案啊!”
铃儿‘善意’的提醒了一番,杭知归只觉得自己头都大了。
不过比起越发没落的英国公府,杭知归觉得自己更不能得罪姜阁老。
“怀思县主,请恕下官多嘴,敢问县主是否与郡主一同看到了姜姑娘在今晨进了英国公府的帐篷?”杭知归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不过为了妥善处理此案,他朝着马欣荣微微作揖,语气恭敬地问道。
“铃儿说的没错!”马欣荣用力点头,“今儿一大早,姜佩佩就气呼呼的去了国公夫人的帐篷,后来又气呼呼的跑了出来,结果没过多久,喂马的小厮就在马厩发现姜佩佩的尸体了。”
“英国公夫人,得罪了!”
经过初步判断之后,杭知归吩咐一队人马将英国公府的帐篷全部都围住了。
姜姑娘的尸体也被顺天府带走了。
半刻钟后,官兵在英国公夫人王氏的住处搜出了迷迭香和残留的何首乌。
最终王氏被戴上了镣铐,押回顺天府。
“你别得意的太早。”一袭囚衣的王氏从铃儿的身边经过的时候,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一次,算你运气好,你最好祈祷你每一次的运气都能这么好!”
“本郡主接下来的运气好还是不好,你怕是看不着了。”铃儿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毕竟你的死期已经不远了呢!”
王氏咬碎了银牙,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最终这场聚会,不欢而散。
姜佩佩死了,嫌犯是英国公夫人的消息,不胫而走。
一时间,整个长安城议论纷纷。
皇城,养心殿。
南宫烨看着面色不改的叶骏,忍不住称赞道,“铃儿虽然年幼,可她实在聪慧,擅于随机应变,这一次才能破了这一局。”
“她本来就很聪明。”
对于夸赞自己媳妇这件事,叶骏从来都是不遗余力的。
“朕听闻太上皇一行人距离长安只剩十日的路程了。”南宫烨有些烦闷的拧起了眉头,“长安,怕是要迎来一场腥风血雨了。”
“不知道崇宁那边可有消息传来?”叶骏随意的落下了一子,抬眸笑问。
提及崇宁如今的境况,南宫烨便觉得舒心,就连那蹙起的眉头也稍稍舒展开来了。
“昨日收到了南宫靖的飞鸽传书,如今崇宁城的大半兵力都被他收复了。”南宫烨笑容舒坦的说道,“不过有件事,朕有些想不明白,李元鸷,为何会此时倒戈相向?”
若非李元鸷主动提供了藏在青城山中的三处兵力布防图,南宫靖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收服了崇宁的兵力。
“李元鸷一心求死。”叶骏冷静的分析道,“我拖三哥给他传了个消息,只要他尽所能的帮助朝廷,我便帮他完成心愿。”
“可朕听说李元鸷体内被种植了双生蛊,若他死了,那太上皇……”
“陛下认为先帝当年苦心经营朝廷多年,不惜牺牲众多财力物力在蜀郡埋下暗桩的用意是什么?”叶骏忽然抬眸,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不答反问。
“朕……”
“这几十年来,大元朝不断的内斗,安晋之乱时,整个长安血流成河,陛下应当还记得吧?陛下您自幼便被先帝给予厚望,苦苦蛰伏多年,为的不就是要治理好我朝的锦绣河山吗?”叶骏继续说道,“一山不容二虎,一国不容二君,不管太上皇是真还是假,他都不该回长安。”
“朕……”
“若事到如今,陛下还犹豫的话,那此战,陛下必败!”叶骏语气沉沉的说道。
二月春风似剪刀。
寒风吹拂在人的脸上,犹如寒冷的冰刀刮过,冰冷刺骨。
继姜家姑娘被杀一案后,长安再次迎来了一则爆炸性的消息。
太上皇南宫华还活着!
消息一出,朝野震动,百姓们更是十分错愕!
毕竟当年无极殿的那场大火,令人印象深刻!
先帝更是在临终前颁发这诏令,宣告天下太上皇南宫华已经驾鹤西归了。
“这消息是真的吗?太上皇竟然还活着?”
“这不可能吗?”
“肯定是真的啊,要不然谁敢冒着杀头的风险胡乱顶替啊?”
“你们还不知道吧?咱们陛下已经亲自出城去迎接了太……不对,是无上皇了!”
“真的?”
议论纷纷的百姓们拥簇着朝着明德门的方向去瞧热闹了。
与此同时,身着一袭明黄九爪金龙的南宫烨已经率领了御林军出城迎接了。
一辆金黄色的马车缓缓地出现在明德门外,身着一袭绛紫色锦袍的安阳王南宫杰搀扶着一位白发苍苍却精神烁烁的老人,款款走到了南宫烨的面前。
“好孩子,”南宫华率先开口笑道,“孤经过楚州城的时候,染了一场风寒,幸得安阳王悉心照顾,孤才能安然无恙,安阳王是为了照顾孤,才陪着孤一起回长安的,陛下切莫责怪。”
“您说笑了。”南宫烨无声的翘起了唇畔,而后疾言厉色的振臂一呼,“来人啊,将这些胆大妄为的刺客给朕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