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硕越说越觉得心中委屈,“还请陛下明察,郡主方才说的话,全都是不实的污蔑!”
“这么说来,韩大公子承认自己打过榕榕姐了?”铃儿也没想到韩硕这么快就不打自招了,“韩大公子,榕榕姐究竟哪一点对不起你?你竟然如此伤她?她嫁到了你们韩家之后,为你们韩家开枝散叶,操持家务!她这个韩大少夫人,在世家夫人的圈子里有口皆碑,你为什么这般容不下她?”
“你休了她便也罢了,为何还要使计陷害勾大人?”铃儿步步紧逼,走到了他的面前之后,松开了一直攥紧了的拳头,而后盯着他的眼睛,沉声质问。
“我……”韩硕愤怒的锤向身旁的案几,“谁让勾践那个狗贼看不起我?你们一个个的都嫌弃我放弃仕途转战商场,可你们究竟有没有想过,你们之所以能够享受如今锦衣玉食的生活,全都是因为我!”
“正因我母亲的身份卑微,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想过要助我踏入仕途,相反你还故意将我引到了商场,就是为了提高韩家的经济实力?比起我,你更在意的是韩重这个孙子!”
已然失去了理智的韩硕,忽然指着韩太师的鼻子,怒声指责道!
“放肆!”韩太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力呵斥。
可韩硕像是没有看到他的眼神一样,一股脑的将藏在心底的秘密都说了出来!
“南宫灵,你也是个傻子,空有一张美丽的皮囊!至今未能将你压在身下狠狠欺负,是我的遗憾!”韩硕忽然仰天狂笑,“不过你别急,迟早会有那么一天的!哈哈哈哈!”
“你们别得意的太早!大元江山就要易主而治了,你们的死期也不远了!”
“陛下,韩硕怕是得了失心疯,才会胡言乱语。”韩太师急忙双膝跪地,着急的解释道,“韩硕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很明显是失心疯!”
“失心疯?”南宫烨微微挑眉,认真的品味着这个词,唇角似乎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可是朕觉得韩大公子语速正常,眼神清明,不像是失心疯啊!”
跪在地上的韩太师,心都凉了半截。
他万万没想到,韩硕会愚蠢到这个地步!
不打自招也就罢了,竟然还自揭其短!
正滔滔不绝讲述着韩家那不光彩历史的韩硕忽然感觉膝盖处传来一股钝痛,他痛苦的跪在了地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大汗淋漓,痛苦不堪!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人吓了一跳!
铃儿正欲上前看个究竟的时候,突然被人拽住了胳膊,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转回了叶骏的怀里。
“护驾!”叶骏大喝一声,隐藏在暗中的飞龙卫立刻出列,寸步不离的守着南宫烨。
而此时,倒在地上的韩硕,痛苦的咒骂出声!
接下来出现的那一幕,令人头皮发麻。
一只丑陋的黑色小虫,忽然从韩硕的耳朵里爬了出来——
一只、两只、三只……
不过眨眼间,他的脸上已然布满了黑色的小虫,密密麻麻,令人作呕!
“竟然是蛊虫?”铃儿讶异挑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叶骏。
“这种蛊虫繁殖的特别快,”叶骏紧紧地抿着唇畔,若有所思,“唯有明火,才能烧死这些蛊虫!”
半个时辰后,从韩硕身上爬出来的那些蛊虫,终于被烧死了。
韩硕勉强捡回了一条命,可脸上却布满了被灼烧的伤痕,看起来,十分可怖。
韩家的这场变故,令南宫烨十分不悦。
随着他一声令下,韩太师以及工部尚书韩嵩以及鸿胪寺卿韩城,都被斥责了;至于韩太师,被御史弹劾了一个治家不严的罪名!被罚了一年的俸禄,并且被迫要在家中赋闲三月。
两日后,勾榕榕带着已经改了姓的两个孩子来到了忠国公府。
感激涕零的母子三人,二话不说便跪在了铃儿的面前,郑重的道谢。
“榕榕姐,你快起来吧!”铃儿连忙上前,笑着将人扶了起来,“你身上的伤还未曾痊愈,别总是下跪了。”
“铃儿,这一次若不是你和叶骏教了我这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怕我是没办法将两个孩子从韩家带走的,”勾榕榕的心中布满了感激,“铃儿,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了!”
“榕榕姐,我说过了我还当你是朋友,朋友之间,就应该互帮互助啊!”铃儿甜甜一笑,眉眼之间,盈满了温柔,“不过这一次咱们之所以能够顺利的度过这一关,全都是因为叶骏哥哥英明神武!”
“若不是叶骏哥哥算准了时间恳求陛下去了一趟太师府,后面的事情也不会那般顺当。”铃儿轻声感叹道,“当韩硕乍闻了你的‘死讯’时,他的脸上竟无半分的错愕,甚至唯有庆幸……所以我便趁着那个时候,故意逼问,逼着他回答问题的时候,又使了些手段,这才让他不打自招。”
事实上,当铃儿靠近韩硕的那一刻,她故意使出了绝招。
她放出了被她攥在掌心里的一种妙药。
多亏了那来自龙宫的妙药,韩硕才会不打自招。
只不过铃儿没料到的是,韩硕的体内竟然藏有那么多的蛊虫,着实令人意外。
“榕榕姐,陛下已经将勾大人的案子交给叶骏哥哥审理了,所以你也不必太担心了。”铃儿温声宽慰道,“不知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啊?”
“铃儿,其实我已经想好了,”勾榕榕幽幽地叹了一声气,“待父亲无罪释放后,我打算带着家人们回庐州。”
长安这个地方,实在是有太多太多令她伤心的回忆了。
她不想再留在这里了。
“也好,”听闻她的计划后,铃儿轻轻颔首,“离开这个地方,重新开始也未尝不可,更何况庐州也很美,庐州的月光,令人终生难忘。”
三日后,经过叶骏的调查,确定了勾践是被人陷害的。
离开监牢回到府中的勾践,只做了两件事;
第一,他写了一封辞呈;
第二,他将勾家名下的几间铺子全部都低价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