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一双眸子却是盈盈,流转几许关切之色。
“既然如此,李大夫,如今可怎么才好。”
李大夫不觉伸手抚摸自己的胡须:“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病,小姐不是熬了积皮汤?喂了这老妪喝下去,催吐之后,再用生姜与白米熬了稀粥,慢慢养胃。可是肠胃虚弱,却也是最好吃些稀粥了。”
这李大夫虽然并不是刻意针对陈秀,可是陈秀面颊却也是热了热。
她心里本来心思就是很多,此时此刻,却也是疑神疑鬼,只觉得自己好似也招惹了什么责任一样。
江采顿时也是向王珠福了福:“九公主,我准备了一些药汤,原本也是准备分给这些灾民。这些灾民许多长途跋涉,身体不好,肠胃更是虚弱,九公主准备了稀粥,可谓想得十分周到。”
如此一来,江采轻轻一句话儿,更是将王珠之事摘得干干净净。
王珠准备了粥水虽然是清了些,可想来也是一番考虑,并非刻意小气。
此时此刻,在场兖州贵女面色都有些不自在了。
她们内心之中,对江采却也是不觉微微有些埋怨。
江采纵然是为了讨好九公主,可是原本也是不必作践她们名声。
陈秀内心更是委屈,自己也是一片好心,是这些贱民实在也是没这个福气,连好些的东西吃不了。
李母灌了一碗积皮汤,蓦然口一张,却也是哇哇的吐出来。
众人瞧来,顿时不觉一惊。
这个李母如此呕吐,可是当真无事?
李三原本心中略松,瞧着母亲这个样子,顿时也是瞪大了眼珠子,不觉又紧张起来。
李母呕吐完毕,咳嗽了几口气,眼睛却也是睁开了,不觉轻轻呻吟:“我到底是怎么了?”
瞧她面容虽然有些萎靡,精神却也是不错,李三儿顿时也是不觉松了口气。
江采十分能干,一边命人处置了这些污秽之物,一面命人将李母亲抬到了一边,让人用生姜给李母煮粥吃。
王珠瞧着江采忙来忙去的身影,眸子却也是微微有些幽深。
江采不但善解人意,而且十分聪慧。
如果江采不姓江,自己说不定会起心思,将这个江采收为己用。
如今李母已经救活了,在场灾民内心更是松了一口气。
九公主虽然狠了些,却也是处置得宜。
然而王珠扫过之前那些议论的人,这些造谣的难民,却也是顿时不觉打了个寒颤。
王珠嗓音扬了扬:“除了这位李家老妇,可还是有人身上不是?”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却也是没人言语。
除了被王珠射死的那位,却也是没谁出这般状况。
“既然原本没人出事,方才你们为何,又讲九公主逼死人了?”
王珠落在这些捉住的人身上,目光对姚蛟示意。
姚蛟闻弦而知雅意,一伸手,就轻轻捏住一个人下巴,咔擦将那人下巴合上。
那人如今对王珠充满了畏惧,哪里还敢胡言乱语。
王珠扫了此人一眼,瞧他不但衣衫褴褛,面色发黄,而且方才听他口音确实也是不对。想来此人,也必定是一名灾民。可惜他虽然是灾民,如今却也是已经被人收买,来诋毁自己。既然对方并不是培育已久的死士,王珠也是有信心撬开这个人的嘴。
“诋毁公主也罢了,煽动民变这在大夏却是死罪。不过如今,我却也是给你一个机会,不如你好生招供,为何会这样子叫嚷,煽动民心。”
王珠目光灼灼,落在了此人的身上。
那人身躯轻轻的发抖,心中却也是十分恐惧。
“我,我只是被吓住了,故而,故而胡言乱语,有损九公主的名声。”
王珠清秀面颊却也是不觉流转了一丝悲悯之色:“我原本给你一个机会,可惜你居然一点儿也是不珍惜。”
姚蛟吹了声口哨,一点犹豫也没有,一剑刺了过去。
那人啊啊了两声,瞧着透胸而过的剑尖儿,眼睛里流转了一丝不可置信之色。
姚蛟笑得也是有几分邪气:“九公主有心给你一个机会,你居然一点儿不放在心上,当真是不知好歹。”
白薇薇啊的尖叫了一声,情不自禁的退后了一步。
她实在不知道,王珠是不是疯了?这样子一来,可是有损王珠的名声的。
随即姚蛟将剑一抽,一蓬鲜血顿时也是喷出来,那人身躯也是直挺挺的倒下去。
姚蛟伸手接好了第二个人下巴,漫不经心的将那剑尖儿对准了那人胸口。
王珠眼见这血腥的场景,眉头也是不皱一下,仿佛一点儿也是不觉得姚蛟心狠手辣。
“方才那位不知道珍惜,如今我只问你一次,究竟是谁收买了你们?”
此人见着姚蛟这染血的剑,早就恐惧无比。
他身躯轻轻颤抖,一股子尿骚味儿顿时也是传了过来。
“是,是那人,他,他给我们银子。他让我们一旦出了什么事儿,就,就说是九公主害死人了。”
此人早就吓得心魂俱散,哪里还能保密?
他们混在人群之中,如此言语,无非是因为法不责众。不但如此,他们这些人还能得到了一些银钱。
王珠不动声色:“你言下之意,那收买你们的人,却也是可巧正在人群之中。”
“他,他自然也是在人群之中,就在那儿,面颊之上有一块青皮的那一位。”
那招摇男子不但招供,还伸手指了过去。
被他所指的人,面容顿时大变!
那人转身欲逃,却也是被姚蛟身边如狼似虎的士兵给捉住了。
此人很快被压在了王珠面前,王珠面色却也是冷了冷。
这个人做贼心虚,可见指证的人并非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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