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 再揭私隐(1 / 1)

薛娇瑛尖叫了一声,似要欲图求救,声音却也是顿时阻断。

陆明章眼睛扫了一眼,却也是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莫非,九公主倒是要亲自处置薛氏?”

陆明章漫不经心的想,九公主倒是好兴致。

也许陆明卿人在牢狱,弄起来并不是很方便。可是除掉陆明卿,区区一个薛娇瑛就不足为惧了。

想来九公主意难平,要亲手处置这个贱婢?

王珠手指套儿一晃,指套儿上却也是不觉光彩潋滟。

而她唇角,却也是不觉噙着一丝冷笑。

“区区的薛氏,若要处置,我自然会让陆大公子你一并处置了。”

薛娇瑛算什么?还配让自己亲自动手?

“不错薛氏告发了陆明卿,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我答应过薛娇瑛,只要她告发陆明卿,我是不会对她动手。”

王珠这样子说着,眼睛里却也是不觉流转了幸灾乐祸的光彩。

九公主说话,当然是算数的。

陆明章叹了口气,不觉瞧着那扬长而去的马车:“可惜薛氏树敌甚多,这马车却也是不知道是哪家的人。”

他一脸悲悯之色,不过自己却也是省了一番手脚。

薛娇瑛当真是天真,替自己害陆明卿染病,自己能不动手?

以后自己飞黄腾达,扶摇而上,是绝不会容许自己的名声有什么瑕疵。

如今可是全京城都是知晓,陆家的大公子那可是有宽厚纯善的名声。

王珠随意说道:“是薛家的人吧,薛娇瑛却也是她嫡母胸中的一根毒刺。怎么好端端的,薛采凝都死在了裴家的人手中,这庶出女儿还能好好的?”

薛家也是一本烂账,如果当初薛大人不是宠妾无度,蓝氏也不会如此唆使女儿攀附权势力争出头。薛采凝若没有攀附夏熙帝,也是未必会让夏侯夕算计盯上,凄然惨死。而薛娇瑛若非自幼心中扭曲,那么也不会跟陆明卿闹成这样。

不过她可没骗薛娇瑛,自己可是一根手指头都是没有动薛娇瑛。

王珠的目光反而落在了陆明章的身上。

她轻柔的说道:“陆大公子如今父慈子孝,想来必定也是会前途无量。”

陆明章目光却也是不觉轻轻的闪动。

不错,如今他名声在外,对父亲更是纯孝。

可这又如何呢?陆明章内心之中,对亲爹虽没有强烈的恨意,可也是没有半点父子之情。不过,陆家的人脉,他却也是会很喜欢。

他当然不会对陆明章有所情分,这个亲爹虽无意去害自己,可是当初因为一个不吉的谣言,就要将自己的亲儿送出去。这样子的凉薄无情,当真是令人齿冷。

等到陆家好处让他一点点的占据完了,这父子情深的戏码还玩不玩,那可就不知晓了。

九公主因为妻妾之争,而将自己召回了家中。而他这样子的猛兽既然是回来,自然是要将一切都是尽数蚕食干净。

这一切,面具原本是那样子的完美。

可是这个九公主,那一双锐利的眸子,却似乎瞧中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让陆明章面颊上的肌肉轻轻的抽动。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九公主实在是太聪明了,陆明章有时候会觉得很不自在。

他还是喜欢那种温柔的,笨一点的女孩子。若能让自己三言两语,气得面露恼怒,那就更加有趣了。

而陆明章面上却也是一派恭顺:“我自然也是要一番努力,不要辜负父亲期待才是。”

却也是一派虚假模样,宛如孝子。

王珠那双漆黑的眸子宛如冰雪,其中却也是隐隐流转了几许凶狠之意。

其实这个陆明章手段再狠辣,为人再虚伪,王珠都是一点儿都不介意。

她不介意能用的棋子,是恶毒的人。

越是手段狠辣,王珠就越喜欢。

可要紧的是,这个混账似乎是对自己的二姐姐有些喜爱之意。

王珠只恨不得将陆明章给生生撕掉了。

这种伪君子,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居然还敢觊觎自己的二皇姐,简直是找死。

最初王珠也只觉得陆明章能逗二皇姐开心有何不可,可是如今见识了陆明章的真面目,她是坚决不许陆明章接近的。

这个混账,若是当真让他得逞,二姐姐那样子温和柔软的人,一定是会被欺负到死。

王珠这样子想着,唇角轻轻的勾起,顿时泛起了一缕冷笑。

陆明章没有回望王珠的眸光,心中却也是盘算自己的念头。

若要弄到二公主,还是早一点将陆明卿那厮给弄死了,免得节外生枝。

那个庵堂的尼姑,自己也应当收买一二。

最好自己送个孤女过去,让庵堂收养,再假借看这个送去的孤女,趁机接近。

陆明章只觉得自己最近顺风顺水,心情更是好得很。

若是王珠知晓如今陆明章所想,只恐立刻会将陆明章给撕了。

马车之中,薛娇瑛被堵住了嘴唇,面颊之上顿时流转了几许惶恐之色。

说到底,她虽然是心计狠辣,可到底不过是个弱质女流。

如今落于人手,自然是一点儿办法都是没有。

一名粗壮的婆子伸出手,将薛娇瑛下颚捏住,唇瓣却也是不觉浮起了一缕狞笑:“瑛小姐不必担心,我罗妈妈好歹也是薛家的人,怎么也是不会待你如何的。”

薛娇瑛慢慢的回忆起来,眼中的惧意却也是不觉更浓了。

罗妈妈是蓝氏院子里的粗使婆子,如今却也是在这儿。

蓝氏手段狠辣,当初自己也是吃了不少苦头。而自己忤逆家里,当初为了陆明卿不肯嫁人,这也是让蓝氏颜面尽失,更可劲儿折腾薛娇瑛。

自己这般处境,若非蓝氏指使,罗妈妈又怎么会如此待自个儿。

罗妈妈也是对薛娇瑛眼中的惧意颇为满意,她一伸手,啪的打了薛娇瑛一巴掌。

“夫人先让我教训你,问小姐薛家何时又对不住你了,居然是做出这样子有损名声的事情?采凝小姐被裴家的人所害,你那陆明卿又跟裴家勾结,可是你这个贱婢使的坏?”

薛娇瑛拼命摇头,她也是没想到蓝氏这样子想。

不错,她是恨不得薛采凝死得越惨越好,当初听到了薛采凝的处境,薛娇瑛还一阵子的幸灾乐祸。

若能算计薛采凝如此凄惨,薛娇瑛是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可是她能力有限,哪里能有这样子的本事呢?

想不到蓝氏居然怀疑上了,薛娇瑛也是又惊又惧。

罗妈妈却也是不客气,一伸手抓住了薛娇瑛的头发,将薛娇瑛头皮扯得生生发疼。

“瑛小姐自然不会承认,可是我和夫人却也是一点儿都是不相信。遥想当初,你还在薛家就是有耍不玩的心眼儿。连二公主都是被你弄得孩子都没有了,瑛小姐你还当真会折腾。”

啪的一下,罗妈妈也是狠狠一巴掌给抽了过去。

要知晓罗妈妈也是瞧着薛采凝长大的,将薛采凝视若己出,如今自然是十分气愤。

薛娇瑛嘴里呜呜的叫,偏巧她嘴唇被堵住了,却也是一句话儿都是说不出来。

咚的一下,薛娇瑛的脑袋被狠狠的撞在了马车的车壁之上,让薛娇瑛一阵子的头晕眼花。

罗妈妈却也是冷笑:“如今瑛小姐你还想被打发在庄子里面去?哪里有这样子的好事。好似你这样子的毒蛇,放出去也是祸害。你不是整日发浪,人家二公主的夫君,你居然也是要狐媚。如今,夫人倒是为你安排个好地方。这窑子里的姐儿,最适合瑛小姐你了。你不是会打胎陷害别人?去了那处,先给你灌药,让你生不出来了。再让那些男人,好生伺候瑛小姐你。”

罗妈妈记得蓝氏的嘱咐,要将薛娇瑛给卖了。

薛娇瑛就算是要卖,也是绝不能卖给什么高档些的青楼楚馆。

就是那等最下等的土窑子,只要是女人都可以的地方,方才适合薛娇瑛这个贱婢。

薛娇瑛瞧出了罗妈妈不是说笑,眼中既又恼怒,又不觉流转了几许困惑之色。

仿佛是瞧出了薛娇瑛的心思,罗妈妈也是冷笑不已。

“怎么瑛小姐,你还要故技重施?当初你非得要嫁给陆明卿,说夫人安排其他的婚事,你就去死。若是你死了,那么就是夫人给逼死的。你要夫人顾忌名声,不能将你嫁出去。你以为,如今这招还能有什么用?夫人都说,只后悔自己心慈手软,当初没让你真死了。若当真将你弄死了,再说你殉情,你这祸害也是闹不出这许多事情出来。你以为到了如今,还有谁在意你的去向。瑛小姐,你如此有辱门楣,便是老爷,也是一辈子都不想见你了。你以为就算你是不见了,这整个薛家,整个京城有谁会在意?更何况,如今满京城的人,都是知晓你前去庄子里面了。以后便是你没在庄子里面,那也是你自己跑了,原本也是没人介意的。”

薛娇瑛眼前阵阵发黑,心中终于真正的恐惧起来。

她也是没想到,如今蓝氏居然也是能当真狠下杀手了。

其实如今也是跟从前不同,自己若当真死了,却也是无人关注,也是没谁介意。

瞧着薛娇瑛恐惧的样儿,罗妈妈却也是不觉心中大快。

这个贱婢,打小就会做妖。

若非这个灾星,说不定采凝小姐也不会死。

夫人心中痛楚,却也是必定是要出了这口气的。

从前顾忌名声,夫人自然是有许多事儿没办法做的。如今夫人什么都顾不得,也是要处置这个贱婢。

罗妈妈瞧着薛娇瑛,却也是不觉冷笑不已:“不过以瑛小姐的手腕,便是落到了土窑子里面,只恐夫人也不会安心。待会儿,给你灌了绝育的药汤之外,只恐怕还要赏赐你一碗哑药。如此,方才是不能让你作妖。”

薛娇瑛心灵手巧,背着夫人识文断字又如何?

等卖到了土窑子,就是拿起笔写字,只恐怕别人也是会不识得。

薛娇瑛最后一丝希望断绝,终于彻底沉沦于那惶恐之中。

罗妈妈冷笑,这贱人作妖也是闹得薛家名声有损,夫人更是成为别人的笑柄。

如今薛娇瑛落得如此下场,那也是薛娇瑛自找的。便是老爷,何尝不是极为恼恨这个女儿?

一边这样子想着,罗妈妈也摘了薛娇瑛身边的囊袋,眼中也是不觉有些贪婪之色。

反正要将这个小蹄子送去土窑子,这身上的银钱也是顾不得了。

既然是如此,薛娇瑛身上的银钱自然也是想要搜罗。

瞧着布囊鼓鼓的,里面的银钱必定也是不少。

薛娇瑛看着罗妈妈拿着陆明章给自己的那个布囊,更是不觉为之气苦。

自己替陆明章伤了陆明卿,方才得到的报酬,一转眼居然是落在了恶妇手中。

她不甘心,为什么自己居然是会落到了如此地步?

莫非,就是因为自己出身卑微,而这人世间的一切好事,都是已经尽数与自己无关了去?

然而罗妈妈打开了这个布囊,却也是不觉容色一怔!

这布囊之中,却也是分明只有一叠白纸。

而薛娇瑛更是万分惊愕,此时此刻她自然是明白自己被陆明章给坑了。

陆明章让自己为他做事,可是却也是一开始都没打算付给报仇。

原本薛娇瑛觉得自己拿捏住陆明章的把柄,陆明章不敢不给。

然而事实证明,自己确实也是糊涂,当真也是想错了。

陆明章正是这样子坑,一开始就准备空手套白狼。

然而事到如今,薛娇瑛自己也是深陷囵圄,便是被陆明章所欺,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一想到了自己的未来,薛娇瑛顿时一阵子的惶恐。

她眼前一黑,却也是不觉顿时晕了过去。

皇宫之中,库房里面,书架之上却也是堆积了一本本的书籍。

这皇宫之中储书之处,却也是环境干燥。

王珠缓缓而至,那看库的内侍瞧见了王珠,顿时也是不觉行礼。

踏入了库房之中,只见窗户阳光却也是请轻轻的滑过来。

阳光轻轻的落在了男子的衣衫之上,却也是不觉流转了几许温和干燥之意。

夏侯夕的容貌温润,眉宇之间说不出的精致,仿若和这满屋子的书香融合在一处,却也是流转了不尽的温雅之意。

一旁的几上,却也是摆着一杯热茶,却也是不觉缭绕了几许淡淡的热气。

王珠的目光落在了几边的茶杯之上,却也是不觉若有所思。

夏侯夕人在这儿,却也是不知道是谁奉送了这盏热茶。

这个陈国的质子,就是有那样子的本事,总是轻而易举的予人好感。

就好似如今,夏侯夕在这儿翻阅书籍,居然也是有人给夏侯夕端茶送水。

瞧见了王珠的到来,夏侯夕却也是不觉抬起头来,冉冉一笑:“九公主,你来了。”

那淡淡的阳光,满屋子的书卷气息,一下子如斑驳的古玉,冉冉的扑面而来,形成了令人不觉惊心动魄的惊艳味道。

就是王珠对夏侯夕已然是深恶痛绝,这瞧见的一瞬间,心神却也是微微一晃。

她不觉有些模模糊糊的在想,夏侯夕确实是生得太过于好看了。

这样子的容貌,总是有那么一些影响别人的惊心动魄的魅力。

可是夏侯夕空有这样子俊俏的容貌,却也是满腹的狠毒心计。

只不过夏侯夕十分的聪慧,却也是将自己的一面隐藏起来,别的人谁都瞧不出来的。

而王珠的眸子,一瞬间却也是不觉微微有些深邃了。

“我大夏皇族之事,居然还劳烦夕殿下,实在不好意思。只不过若是宫中其他之人,却无夕殿下的细心,我更是信不过的。”

王珠一边这般说话,面颊之上却也是不觉流转点点羞涩腼腆之意。

想来夏侯夕姿容出挑,喜欢夏侯夕的人绝不是少数,既然是如此,夏侯夕必定也习惯别人的爱慕之情。

而如今,王珠一副微微心动的模样,更是容易博得夏侯夕的信任。

王珠费尽了心思,当然是因为眼前的夏侯夕实在有些可怕。

他面容有多美,内心就是有多狠辣。

夏侯夕却柔和一笑:“九公主要清王的消息,想要知晓清王和白将军之间情分,我倒是微微有些收获。”

王珠轻轻点头,却也是不觉若有所思。

上次静安寺中,容太后污蔑王曦是清王之子,之后那清王妃虽是死了,可王珠却也是觉得此事没有这样子的简单。

这桩事情,必定是另有内情,王珠却也是放不下心来。

清王,清王——

据闻这男子清俊高雅,是先帝幼帝,争夺过皇位,更是如今容太后的旧情人。

从前王珠不觉得这些事情有什么大不了的,如今自然是不这样子看了。

“这清王殿下,宫中记载也无非那些。他是宠妃所出,年纪轻轻,就以谋逆之罪而死了。先帝十分不喜欢这个弟弟,心中颇为憎恶。当今的陛下被挑会继承人后,清王仍然是不肯干休。反而清王和白将军的关系,我却也是略略查到一些。”

夏侯夕一边说着,一边将书册缓缓摊开:“白将军当初与兖州的晏侯爷被称为大夏双壁,不过白将军死于清王之乱,晏侯爷却因为清王之乱中立功,故而也是被封爵位。表面瞧来,白将军似乎和清王素来是没有关系,可那却不尽然。”

王珠听到夏侯夕提及兖州,一颗心儿却也是不觉微微一动。

晏侯爷已经是死了,晏修却也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白将军在十九岁那年,前去蜀中剿匪,一去两年,并且因功升职。而这蜀地,其实原本是清王的流放之地。这两年,白将军升官儿也快,功劳也多。说不定,这其中是有人暗中扶持。”

夏侯夕说到了此处,唇中却也是不觉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白将军是大夏的战神,保家卫国,正气凛然。可是官场就是如此,有时候为了站得更高,不得不得到一些别人的帮衬。可惜清王危险,却反而连累了白将军。”

王珠不动声色,若自己从来没怀疑过夏侯夕,就算夏侯夕言语有些偏向白将军,王珠也是不会在意。

只因为夏侯夕言语谨慎,就算是意有所指,却也是当真没那么容易听出来的。

王珠心中却也是不觉涌起了一股子的恼怒之意,轻轻的垂下头去:“想来父皇也是心中有所防备,故而远远打发白将军去征战。白将军忠心为国,故而战死沙场。”

夏侯夕的嗓音在阳光之中却也是不觉微微有些幽凉之意:“陛下忌惮清王爷,也许,也许白将军并不仅仅是死在战场上的。”

王珠心尖儿蓦然涌起了一阵子的寒意。

她怀疑夏侯夕是白将军的私生子,虽无确凿证据,却隐隐约约这样子觉得。

如果这是真的,难怪夏侯夕下狠手报复大夏。

在夏侯夕瞧来,自己的父亲忠心耿耿,一片赤诚,却死于阴谋算计。那么无论是大夏的国君,还是大夏的朝廷,都是会让夏侯夕不高兴。

倒是不如,一口气将这些都给毁得干干净净。

王珠却也是轻轻的掐了自己手掌一下,这夺权斗争,没谁手上是干干净净的。

她的人生,不是去分辨什么对错,而是想要去赢。

赢了的人,就算是满身的污秽,到底还是能活下去。

对于夏侯夕,她暂时还不能撕破脸。自己的筹谋就是如此,一点一滴,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而夏侯夕既然与容太后勾结,是时候在夏侯夕和容太后之间升起了一道裂痕。

“此事我也是不太了然,若说父皇是有心害死白将军,却也是不知道为什么,非得要收养白将军的女儿。夕殿下,你也是知晓,我那个白姐姐,可当真不是什么好人。”

王珠这样子说着,看似漫不经心,却也是颇有些算计之意。

前世白薇薇不就是有个好哥哥帮衬,所以一路顺风顺水。

如今这辈子,她要让白薇薇非但没有一个好哥哥,还会平添一个仇敌!

夏侯夕笑了笑,却也是没有回答。

他的心里在想什么,王珠却也是知晓。

想来夏侯夕必定是觉得,夏熙帝是沽名钓誉,为了有个贤君的名声,所以方才会如此的。

不过夏侯夕实在是太瞧得上自己父皇了,这连搏名声都不算,不过是夏熙帝的风流孽债罢了。

“这桩事情,我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不过想来有个人,却是知晓些许内情。那白将军的夫人安茹,如今代发修行,就在京中附近。她好端端的,为何妙龄就想佛门修行,则其中必定是有个缘故。夕殿下,我想去问问安茹,不若,不若你陪我去一去好不好?”

王珠这样子说话儿,恰到好处的流转了几许不好意思的味道。

夏侯夕却也并未拒绝:“公主准备何时,盘问这安茹?”

王珠却也是不觉轻轻的叹了口气:“安茹是弱质女流,我便算是逼问于她,也是实在不好做得十分过分。夕殿下,我等不及了,想要现在就去。若你无暇陪伴,我自己去就是。”

夏侯夕先是微微有些愕然,随即却也是不觉轻轻的点下头。

他温润的说道:“我陪着九公主,总是有时间的。”

王珠的面颊之上,顿时也是不觉流转了感激之色。

她也是微微垂下头:“我换一身衣衫,立刻就走。”

离开了藏书阁,王珠也是换上一身素净的衣衫,卸去了华贵首饰,让自己就算是去了庵堂,那也是没那般扎眼。

她慢慢的摘下了自己的耳坠,随手扔在了梳妆台上,却不觉去瞧自己身边的一名中年宫人:“韩司衣,你向我告密邀功,必定也是能肯定,今日父皇是会去瞧安茹了?”

也许是因为王珠眸光逼人,韩司衣也微微有些惶恐之色,不过还是举止从容淡定。

“奴婢任司衣以来,已有数载,故而也是有所发觉。那白夫人如今虽然是茹素修行,却总爱给女儿做衣衫。可她所做的衣衫,到底也是宫外之物,每次都是让我等好生检查。其实白夫人说是做衣衫给女儿,也会送给陛下和皇后。更巧合的是,每次那白夫人送来衣衫,陛下,陛下必定会离开宫廷的。”

说到了这儿,韩司衣满面通红。

毕竟这分明是夏熙帝和安茹有风月之事。

此事兹事体大,所以最初韩司衣也是装聋作哑。

不过如今为了攀附九公主,韩司衣的胆子也是打起来。

而王珠分明是个没出阁的黄花闺女,听了却也是面色不变。

夏熙帝去了才好,不然自己让夏侯夕瞧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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