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飞虹瞧着漱玉公主,却也是容色隐隐有些冷锐。
她忽而冷笑:“好一个漱玉公主,遥想当初,我霍家子弟,向着南刘提亲。你始终不允,想不到如今,你倒是竟然是如此心思,一心一意的,跟随中辰的摄政王。”
漱玉公主瞧着霍飞虹,却也是微微一窘。
她自然是知晓,南刘的霍家,可是恨透了自个儿了。
如今漱玉公主的心中,可谓有些不喜。
她自是想不到,霍飞虹居然是会当众说这些个事情。
纵然知晓霍家并不喜欢自己,可是这件事情也是过去了一些日子。更何况那个时候她才十二岁,所有的人都是不会觉得她设计了这件事情。
反而觉得,是这个小姑娘运气不好。
漱玉公主才不怎么在意霍家,霍家只是南刘的臣子,可是她却是那堂堂的齐国公主!身份尊贵,可谓是无人能及!
只不过如今,霍飞虹当着众人的面,众目睽睽,说这样子的事情。
格外让漱玉公主不悦。
倘若摄政王端木紫麟听到了这么些个闲言碎语,又会怎么样。
说不定,就会影响那么一丝自己在端木紫麟心中的形象!
zj();漱玉公主一双眸子,顿时隐隐水光流转:“当年的事情,确实也是让漱玉内心难安。纵然是霍家对我有所怨怼,漱玉也是甘愿承担,无怨无悔。毕竟我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纵然面对不喜欢的人,说的言语,也是有些伤人了。”
这些日子,漱玉公主大出风头,而她和南刘霍家的恩怨却少有人知。
如今比武的两个女子,居然是将这件事情给扯出来,这顿时成为了一桩引人兴趣的事情了。
不少好奇的目光,顿时扫了过去了。
而漱玉公主虽然口口声声,说自己无怨无悔,言下之意,却也是仍然说她那个时候是年纪小不懂事。
况且,以漱玉公主的心性,却也是绝不会甘愿自个儿名声坏了。
示弱之后,她话锋一转:“那时候漱玉年纪尚幼,家里面定下来的婚事,自然是绝不敢有所推辞。更何况,漱玉那个时候,还根本不懂什么男女之事,只以为女人的婚事,自然是该让父母做主。而霍家公子人在齐国,却居然侮辱已婚妇人,逼得人家险些自尽。我虽不懂什么情爱,却也是知晓,善恶是非,故而,当众对霍家公子说了些个不客气的话儿。倒是,让霍公子羞愤自尽了。实则,当时我言语委婉一些,纵然是霍公子做了些个不干净的事情,总是要让人家改过自新才是。”
一番话,却也是将当年的事情,解释得通透、清楚。
是这霍家公子那时候不争气,做了些个十分不堪的事情。
正因为这个样子,漱玉公主方才怒而退亲。
她更是要说清楚,当年自己年纪小,对霍公子是没有男女之情的。
她的真情,自然是留给摄政王的了。
漱玉公主知晓,于霍家而言,却也是另外一番看法。
可她机灵,抢先霍飞虹说话,别人听了,先入为主,自然是觉得霍家说的一点道理都是没有。
更何况,无论当初真相如何,这个霍家公子,逼奸之事,却也是不假。
漱玉公主这般说了,那些瞧着霍飞虹的目光,眼神却也是不觉隐隐有些异样。
南刘虽然荒唐糜烂,可是霍家乃是南刘军方一脉,实则名声并不差。
想不到霍家的男丁,居然也是如此荒唐。
是了,在南刘上层的贵族都醉生梦死的时候,又怎能指望霍家能与世独清呢。
霍飞虹却嗤笑了一声,一张面颊并无愠怒,反而涌起了浓浓的鄙夷之色:“我霍家在南刘也算得上位高权重,若不是有人在我弟弟跟前露出那等可怜的样儿,我那蠢弟弟也是不会同意所谓的联姻。什么齐国公主,不过是个虚假货色。谁不知晓,漱玉公主可并不是所谓的齐国正统皇族血脉。不过是宗室之女,养在了皇后跟前,假意充作陛下的女儿。放在了齐国,谁能瞧得上此等花架子。”
这一番话可是正好说中了漱玉公主的痛处!
遥想当初,漱玉公主自负才情、容貌样样出挑。可就是因为不是陛下的亲女儿,只是旁支血脉,故而居然是被生生的压了一头。
漱玉公主抬起头,一双眸子之中竟似有些个极冷锐的戾气:“霍姑娘如此说话儿,是担切族弟之死,自然是觉得霍家的人十分金贵,别的人不值得什么。故而,心心念念,将这般污水泼在了我身上。若是霍家一直心生不平,便是人前作践漱玉一二,漱玉也是心甘领受。”
她口口声声,自然是霍飞虹无状,因为过去的事情,因此竟仗势欺人。
而漱玉公主心里面竟也还是有些个不是滋味。
却也是不知晓这霍飞虹在意这个弟弟做什么,她原本以为霍明之是霍家嫡出,正经的将军之子。却没想到居然是小妾出身,养在原配跟前的。原本还以为是个金珠宝贝,岂料竟然是个尘土石块。这霍家的原配,大约养这个小妾养的,未必也是心里痛快呢。
她甚至忍不住有些怀疑,莫不是摄政王妃为了争宠,故意闹腾出这样子的事情。
霍飞虹冷笑:“我那个弟弟,别的也还罢了,素来风流多情,自以为是,向来过不了女人那一关。只因为有人原本以为他是个凤凰蛋,听说他是庶出,便是心里不乐意了。故而,买通那个妇人,故意勾引,再扯破衣衫,说被人强迫。只需我霍家子弟名声尽毁,她再退亲,便是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污秽名声缠上了。有人瞧上了摄政王,可不就是因为摄政王的权势。”
漱玉公主眼底深处却也是不觉狠意涟涟了。
想不到霍家竟似如此清楚当年之事。
不错,当年她是只有十二岁,可是却也是很聪慧了。
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她可以不择手段,去害那些阻拦在自己道路上的人。
她绝不可以将就区区庶子,一旦将就,前程也会黯淡无光。
不错当年的霍公子是寄养在夫人名下,当做嫡子一般教导。可霍夫人若临老生出了个亲儿子,又或者霍家休妻让个填房生了。那么自己嫁给庶子,就一辈子黯淡无光了。
所以她要挟了齐国一个贵妇,要这个贵妇故意勾引霍家公子,待这霍公子欲图跟她私会时候,再叫嚷被欺辱。否则,就告发此名贵妇与公公私通的腌臜事情。
而事成之后,她又给此名贵妇的夫家透出了那么一点点的风声,那贵妇夫家为了遮羞,弄死那贵妇只说因为被羞辱而含羞自尽了。
就算到了如今,漱玉公主也是不见半点懊悔之情。
她甚至觉得,若非当年自己当机立断,早就前程不保。更不必说,如今她还有机会,去摘整个大陆最华美的明珠。
那个高高在上,如月清润,绝美而蕴含魔力的中辰摄政王!
所以她非但不后悔,有时候回忆起当年的手段,还隐隐有些小小得意。
她怎么能如此聪慧、能干。
小小的年纪,居然能将一桩恶毒的事情做得天衣无缝。
漱玉公主一直是这样子的认为的,她做得天衣无缝!
可是,此时此刻,霍飞虹愤怒的眼神,却好似要将漱玉公主生吞活剥。
她当众揭发漱玉公主当年阴狠的算计,饶是漱玉公主工于心计,此时此刻也是说不尽的狼狈。
好在,漱玉公主也是工于心计,很快镇定下去,却也是一副受辱的样儿:“够了!飞虹将军,我原本对霍家,对你,都是充满了敬重。甚至当年霍公子做出那等无耻之事,我对霍家的尊敬却也是未曾减少半分。却也是没想到,这霍家居然是因为当年之事,记恨如今,甚至还编排了种种理由,议论于我。我对你,甚至对整个霍家,都是失望至极!”
说到了这儿,漱玉公主面色顿时也是不觉冷了冷,流转了那么一抹森森的寒意了。
落在了别人的眼中,却也是因为受辱,所以如此。
霍飞虹心中微冷,知晓今日自己说的,别的人却也是绝不会相信的。
那些人,却也是宁可相信漱玉公主说的那些话儿。
正因为如此,霍飞虹恼怒之极,甚至唇角轻轻的泛起了一缕冷笑:“这比武场上,刀剑无眼,漱玉公主是个娇滴滴的人儿。倘若是被伤到了,岂不是不美,更是担不起伤人的罪证。漱玉公主若是输不起,还是下了这个擂台。免得,反而让我担罪。”
这样子说话儿,却也是隐隐有几分血腥之意,要挟之情。
任谁都是能听出来,霍飞虹是动了些怒气,要在比武时候伤了漱玉公主了。
漱玉公主又怎么能走。
她要用自己的张扬、果敢,生生的将摄政王妃的怯弱给比下去。
若是走了,她和那等庸脂俗粉也是无甚差别。
故而漱玉公主反而是落落大方:“这比武时候有些伤损,当然是算不得什么。别说这样子了,纵然是死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要紧事儿。”
霍飞虹冷笑:“这自然是很好,很好。”
比武开始,霍飞虹便是步步强攻,剑势滔滔,她青色的剑仿若变成了一团青色的剑气。
那剑气绽放时候,莲花朵朵,令人惊艳,触目惊心。
这是霍家的青龙剑法,配合南刘特有的青色兵器,让那剑气宛如青龙一般。
谁也是没想到,就在这一开始,霍飞虹就拿出了最厉害的武器,跟漱玉公主抢攻了。
那样子的剑气,竟然是蕴含了几许霸道之意。
霍飞虹眼底流转了几许的狠意,却也是越发咄咄逼人。
她原本以为,自己是一定能赢漱玉公主的。
对方不过是个娇贵公主,也许是比别的女子厉害,可是又怎么会是她这样子亲身上战场女将军的对手呢。
可没想到当真比武,却迟迟不能将对方攻克。
霍飞虹也是察觉到,对方的速度、力道,是均不如自己的。
可是却也是不知晓为什么,自己的每一招,却也都好似差了一口气,总是提不上来的样儿。
那青色的剑气虽然是霸道,可在那青色的剑气压制之下,那条红色的小鞭流转,却也是圆润如意。
霍飞虹只觉得漱玉公主的招数让自个儿觉得十分的别扭,至于为何会如此的别扭,那也是说不上来。
时间一久,霍飞虹力气耗损,两招交接之间,竟是换气不顺,动作了也是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破绽。
一道红色的影子却也是顺势攻入。
咚的一下,她肋骨一痛,竟似站也都站不稳了。
随即单膝跪地,动的一下子就这般跪在了地上了。
霍飞虹咬紧了唇瓣,摇摇欲坠。
周围的人瞧见了,也是有些愕然。
之前霍飞虹咄咄逼人,又因为她是一名女将,别人都觉得漱玉公主不是对手,还会吃亏。
想不到如今,站不稳的却是霍飞虹。
而漱玉公主却是呵气若兰,眉宇晶莹。
自己居然是要输掉了吗?
霍飞虹一片茫然。
比武之前,自己咄咄逼人,没想到反而是输给了漱玉公主。众目睽睽之下,丢脸不说了,还成为了这贱婢的踏脚石。
别人说起来,就是越发称赞漱玉公主,而自己却也不过是个笑话了。
恍惚间,霍飞虹不觉想起了自己生平恨事。
遥想当初,自己也是要跟意中人成婚了,可是偏偏这个时候,那个过继的弟弟却是死了。
可是那个时候霍家,同龄人中已没什么霍将军瞧得上的人才。
故而霍将军又挑了孩子,重新栽培。
那孩子年纪还小,已然无法帮衬年老的霍将军巩固军中的威势。
为了霍家,霍飞虹不得不暂时挑起了这个担子,扛起了重担。
可正因为这个样子,霍飞虹也是不能够嫁人了。
倘若她只是区区霍家嫡女,嫁人也是不算什么。
可当她是霍家代家主,拥有如此的身份,承担了如此的责任,霍家已经不能够让她嫁人。
只因为要保证南刘的军权是不能偏向其他的势力。
霍飞虹虽然是霍家女,一旦嫁人,有了夫君,有了孩子,这一切都是不一样了。
她原本不乐意的,可是父亲重病,母亲跪下来,以死相逼。
最后的最后,却也是无可奈何。
她只能离开自己的心上人,步入家族的坟墓。
而她的男人,却被跟霍飞虹争了多年的许丽娘争到了。
很快就成婚,还有了孩子。
从前她的心上人只看霍飞虹,许丽娘不知晓闹了多少幺蛾子,甚至是以死相逼,在霍飞虹的严防死守下,也是从来没有成功过。
可等她的心上人成为别人的丈夫,见到了霍飞虹,却也只是淡淡称呼一声霍姑娘,又或许是一声霍将军。
而随即便是温柔扶着怀孕的许丽娘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这样子过了两年,霍飞虹都快要发疯了。
她终于寻上自己的情郎,说愿意抛弃一切,甚至抛弃霍家,然后跟他一起走。
两个人甜蜜蜜的,再也不要回来了。
可是那个男人,却甩开了她的手:“你发什么疯。”
这是曾经情人说的第一句话,接下来一句便是:“我夫人很好,比之你要温柔体贴得多。”
最后一句话则是:“若不是你不肯成婚,我还不知晓和温柔女子在一起是什么滋味,我也谈不上恨你。”
霍飞虹面颊赤红,转身就走。
从那以后,她再没有跟这个男人说过一句话了。
一句话都没有,半个字都没有。
她也越来越狠,越来越冷。
战场杀敌,却也是越发狠辣可怕,任由鲜血飞溅。
可是,原本不必这样子的。
那时候,那时候只要自己弟弟不死就好了。
不错,她是跟霍明之这个庶出弟弟无甚感情,可她既然并不想争男人权柄,那也就谈不上如何的憎恶了。
若霍明之没有死,那她的人生就不会这样子的冰冷,而是会很幸福,很温暖的。
会嫁给心爱的人,享受这份温柔,生几个孩子。
那个许丽娘,要一辈子眼巴巴的羡慕她。而不是自己,总用那般贪婪、羡慕、嫉妒的目光看着许丽娘。甚至看着许丽娘生下的小崽子,她也幻想着,若是自己生的多好啊,这小崽子差一点就是自己生的了。
原本,她以为自己运气不好,有时候虽然是霍家生出了几许憎恶之意,可到底是被血脉亲情所阻止。
阻止她继续恨下去。
直到,有人告诉她了,说霍明之不是咎由自取。
是被人陷害的!
她震惊,忽而又觉得很有可能。霍明之虽然好色却并不下流,逼迫女人的事情也是不会做的。
正因为这样子,霍飞虹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怨毒、憎恶!
她可是恨透了眼前的漱玉公主。
便是这般罢手了?
她宁可死在了这儿,也是要杀了漱玉公主,弄死这个害了自己一辈子不幸福的人。
身败名裂如何,负上重罪又如何。
她在所不惜。
漱玉公主似眼见胜了,不觉轻轻侧身,有意图离去的意思。
对方志得意满,不知怎的胜了自己,羞辱够了,正是十分骄傲的时候。
霍飞虹知晓,对方已然胜了,自己是偷袭。
可她却也是按捺不住内心的仇恨,掩不住心中的酸味。
刷的一下,霍飞虹手中的剑,幻化成了一道浅浅的青影,顿时也是这般掠了过来。
漱玉公主身子却也是微微一顿,顿时也是轻轻推开了半步。
正是这样子的推开了半步,却也是微妙之极。
霍飞虹一招去势已尽,而且又来不及换第二招,正是招式用老,将断未断时候。
方才她还觉得漱玉公主是一时疏忽,如今却分明也是觉得,漱玉公主正是故意而为之。
咔擦了一声,那赤红色的鞭子,顿时灵巧无比的缠上了霍飞虹的手腕。
咚的一下,霍飞虹骨头一阵子令人牙酸的声音传来,鲜血淋漓。
漱玉公主退后了一步,却也是盈盈站定,面颊之上顿时流转了惊惶之色。
却也是忽而咬紧了唇瓣:“霍姑娘,若非你偷袭,我何至于下手不知晓分寸。”
霍飞虹冷汗津津,面色苍白,却也是一时都说不出话儿来。
她的心尖,不觉好生不是滋味。
别人只道她不过骨折,却并不知晓鞭子缠上的那一瞬间,一根根的毒刺就这样子蓦然弹了出来,扎进入血肉之中。
如今那伤口竟然并不如何痛楚,反而有些麻木。
以漱玉公主的狠辣,说不定已然是废掉了自己这个手腕。
可是这样子的话儿,一旦说出来,却也是没有人相信的。
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不过是个偷袭的小人,受伤也是理所应得。
她若再哭诉,非但得不到别人的同情,反而是徒自惹人讥讽。
霍飞虹蓦然冷冷说道:“好!”
好个漱玉公主,故意引诱,明明知晓自己对她厌恶之极,却故意露出了破绽。
实则却也是早就准备好了,趁机算计自己。
果真是心计深沉。
她咬紧的唇瓣,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此时此刻,漱玉公主那鞭子上的倒刺,却也是一根根的轻盈的收了回去。
就好似她这个人一般,收敛了全部的锋锐,又变得纯良无害。
她幽幽叹了口气:“霍姑娘,这又是何苦,倘若当真因为我下手不知晓轻重,因此手腕被废,我,我又如何良心能安。”
当然自然是无人责备她的,这是比武场上,谁又能控制下手的轻重呢。
可漱玉公主却也是不觉内心大块,一阵子的扬眉吐气。
是了,这霍飞虹的话儿,当真将她得罪了。
这个女人不应该将很早很早以前的旧事给扯出来。
更不应该,让所有的人关注死去的霍明之。
这可是会影响她嫁给端木紫麟的。
所以她废了霍飞虹的手,若是别的家族,对于一个女子而言也不算什么。
可若放在霍家,霍飞虹这一辈子,也是不过如此了。
周围称赞的目光,顿时也是让漱玉公主有些飘飘然起来了。
接二连三的算计成功,却也是让漱玉公主一阵子的得意洋洋。
她顿时觉得,好似一切,自己都是可以成功,包括端木紫麟。
区区王珠,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之中顿时传来了一阵子的骚动,让别人的注意力从漱玉公主身上来去。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摄政王妃来了。
所有的人注意力都是被吸引过去。
人群之中,也是传来了一阵一阵的喧闹议论之声。
漱玉公主愕然的抬头,心里忽而有些不是滋味。
王珠身份尊贵,有这么多人关注她,纵然自己拼尽力量,赢了比赛,可是仍然是没有王珠那么招人眼。
一股子的酸味,顿时也是涌上了漱玉公主的心头,让漱玉公主的心里,却也是很不是滋味了。
来的女郎果真是王珠了,她眸光灼灼,流转清辉,神采奕奕。
那娇嫩的脸颊之上,却也是并没有什么痕迹。
别人都说摄政王因为吃醋,因此对王珠动手,如今瞧来,似乎并没有这样子一回事。
而漱玉更瞧上了王珠身后的摄政王端木紫麟。
端木紫麟面颊之上覆盖了一层淡淡的白绢,也是掩不住他那绝世之姿。
漱玉公主这般瞧着他,周围的人也是这般瞧着他,众目睽睽之下,端木紫麟却也是蓦然轻轻的伸出手,拉住了王珠的手掌,到了两个人的座位之上。
漱玉公主垂下头,面色变幻,眼波流转。
她好不容易,成为了这些女子中间的佼佼者。
可是等到王珠一来,自个儿什么风头都是被遮掩了。
这还当真是令人有些不是滋味啊。
想到了这儿,漱玉公主蓦然是有些冲动,有一种向王珠挑衅的冲动。
这身娇肉贵的摄政王妃靠着一些个狐媚子的手段得到了摄政王的喜爱。
可是这个女人,又敢不敢跟自个儿动手呢?
那话儿已经是到了漱玉公主的舌尖了,耳边却也是听到了王珠清越的嗓音。
“漱玉公主既然是赢了,妾身也爱习武,不如与公主较量一二如何。”
王珠居然是爽爽快快的,主动提及了这件事情。
漱玉公主一愕,又有些不甘心。
正因为王珠这样子言语了,反而让漱玉公主心里面并不如何的痛快。
要是自己先一步挑衅,王珠才显得不堪一些。
她内心已然是有了些个狠意,却故意说道:“之前小女子一时糊涂,说出了这样子不知晓轻重的言语。若是伤了摄政王妃,只恐怕,恐怕吃罪不轻啊。”
这样子说,却分明进一步的挑衅,更是有些相激的味道了。
王珠微微一笑,却也是说道:“刀剑无眼,比武场上,哪里有这么多规矩。若有这许多规矩,就不是比武,而是给人瞧的表演。就如方才霍姑娘和你比武,输了便输了,受伤了又有什么可愧疚的。”
王珠这样子说,反而是让漱玉公主内心一颤,隐隐有些不安。
这样子的对话,居然是有些熟悉。
方才霍飞虹和漱玉公主,也是有那么一场差不多的对话。
可是如今,说话的对象却换了。
想到了这儿,漱玉公主蓦然是紧紧的捏住了鞭柄。
不会的,她绝对不会跟那霍飞虹一个下场,自个儿可也绝不是这样子的蠢货。
王珠轻盈的掠到了台上,风儿轻轻吹拂她的衣衫,让她宛如一朵娇艳的巨莲,竟如此冉冉绽放。
台下,李婉月不觉在想,漱玉公主会不会赢呢。
作为李家的养女,因为李家和叶家合作,因为她是李羡最重要的心腹,故而也是知晓了一些别人原本不知晓的事情。
比如,漱玉公主是被那叶允蓝调教过的。
上台比武之前,每一个对手资料,叶家都细细研究过,并且传授了漱玉公主克敌的招数。
漱玉公主能赢霍飞虹,并不是因为武功当真比人家要强,而是叶家智慧的结晶。
李婉月不觉在想,不知晓王珠会不会是漱玉公主对手呢。
此刻她不觉瞧向了李羡,李羡目光盯着台上,一双眸子顿时闪动了异样的光彩了。
而李婉月的心中,顿时默默的补充。
她的心里面,当然希望漱玉公主能够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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