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迈深深看了一瞬间脸色苍白的女孩一眼,起身,离开餐厅。
周雨桐愣愣地对着一桌的残羹冷炙,彻底慌了神……
昨晚,他都对她那样了,怎么还要跟她离婚?
不带这样的啊!
“涂,涂迈,你给我站住!”
周雨桐急急追出去,在二楼书房门口,堵住涂迈,眼眶通红地瞪着他,“你什么意思?”
涂迈低头,盯牢眼睛已经泛起泪花的女孩,克制住心头升起的怜惜之情,神色诧异道,“你不是说,今天去离婚?难道是我记错了,是明天?”
“涂迈,你!你!”
周雨桐“你”了个半天,也没理出个所以然来,可面前的男人只是老神在在地看着她。
周雨桐又气又急,大颗大颗的金豆子就掉了下来。
她慌忙抬手去擦眼睛,却越擦越多,梗着嗓子说,“离就离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嘛!”
女孩的眼泪令涂迈心慌意乱,放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才没有让自己本能地移动身体去抱住她。
“可以让开了吗?”
周雨桐吸吸鼻子,往旁边让了一步,男人走进书房,“砰”地关上门。
周雨桐被吓得身体跟着一颤,回过神来,更觉苦涩,哭得更厉害了。
涂迈捂着还隐隐作痛的脸颊,另一只手覆着同样隐隐作痛的胸口,脸色黑沉如墨,死死忍住对周雨桐的怜爱冲动。
不能惯着她这臭毛病,动不动就把离婚挂嘴边,像什么话,多伤感情!
周雨桐哭到没力气哭了,发现房间里的男人始终不出来,知道他是下定决心要离婚了,终于放弃了。
她恍恍惚惚走回房间,揉着通红的眼睛,去浴室洗澡了。
周雨桐对着镜子里画了淡妆,眉眼间,依然一股弃妇相的自己咧唇苦笑了一下,“他不属于我,终于该梦醒了。”
磨磨蹭蹭到九点半,周雨桐拿上包包,耷拉着眼皮,缓步下楼。
走到楼梯中央,便看到开放式的会客厅里,涂迈背着她,坐在沙发上,跟没事人一样,正翘着腿,翻阅手里的报纸。
结婚证是她厚脸皮求来的,离婚也是她亲自说出口的。
从始至终,这男人只当自己陪她玩了一次过家家,不动情,则不伤心。
“我好了。”哭过的声音,哑哑的。
涂迈抖了下报纸,将之叠整齐,放到茶几上,这才抬眸看了周雨桐一眼,拿起口罩戴上,声音含糊地说,“走吧。”
周雨桐咬了咬嘴唇,暗暗把发明口罩的那个人给恨上了……
二十来分钟后,两人到了民政局。
办理结婚证窗口的那名工作人员看到周雨桐,脸上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周雨桐正好也看见了这名工作人员,却只得在心底苦笑。
“涂先生,幸会啊幸会。”
一名穿着妥帖的中年男人迎上来,主动和涂迈握手。
周雨桐站在一旁,讶异地瞪大眼睛,默默地跟着两人走进一间办公室。
周雨桐听到涂迈对对方的称呼,才知道这人是民政局的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