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还是把轮兄送医院吧,他躺在床上全身都是汗,挺吓人的!”伍二很郑重地说着,没有一点地夸张。
“走啊,这还说啥!”我一个健步就奔了出去。
“轮子你小子真他妈的不是东西,都成这样了还忍着,是不是把三哥当外人了,三哥告诉你,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不会委屈兄弟的!”训完轮子以后,我拿了件衣服给轮子披上,然后冲着伍二说道:“伍哥你先去把车开来,这交给我了!”
这个时候张仪跟屈瘦子已经来到了我的身旁,两人没有言语一字,纷纷等着我的命令,他们知道在这个社会我还是比他们有能耐的!
“屈哥仪哥,今晚上就别睡了,辛苦了啊!”我一字一字地说道,再然后我就开始翻箱倒柜找起钱来。
“说啥子呢,为了轮子饿们就是三宿不睡也愿意!”屈瘦子张仪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竟然只找到了不到三百半钱,得先只能这样了,毕竟救人要紧。
“潘妹,你就在家呆着吧,车也呈不了那么多人,再说了你一个女的现在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潘妹很配合地点了点头。
一路上伍哥的车速开得很快,这时的轮子已经失去知觉了,并且头还特别烫,我们几人的心情都沉重到了极点,车内的气氛也变得压抑起来。
伍哥的油门越来越大,红灯直接闯过,一辆一辆的车被我们超过,十分钟以后我们就出现在附属医院门前。
挂号找值班护士整个过程都交给了伍哥,伍哥的体格与那张绷得跟树皮似得脸起到了绝定性的作用。
我们四人焦急地等在急救室外,个个脸上都沾满了汗珠,这时一个戴眼镜的白大褂向我们走来。
“请问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眼镜女的声音很尖锐,仿佛带了刺一般。
“咋了,饿们都是!”张仪这个纵横家提前开口说道,语气很是气愤,就好像他被人给扇了个耳光似得。
我白了眼张仪,随即急忙换成了商量的语气,这小子哪知道医院里的黑暗,“哦护士姐,有什么事吗,我们都是病人的家属?”我的脸上带着笑,很和善的笑。
“按医院的规矩,这医药费你们需要交一下!”眼镜女的声音依旧,尖锐而讨人厌烦!
“哦,那需要多少啊?”我说着就拿出了钱包,但我心里清楚自己全身上下也就不过三百块钱。三百块钱在医院里那就相当于菜市场里的一毛钱,医药行业的内幕虽然我不太清楚,但还是知道一些的,普通的一盒药,药房里卖十块,在医院里换个标签那价格就会翻七八倍。
“急诊费三千三,最后多退少补!”眼镜女表情还是那样般,说话的语气给人一种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那个什么-可不可以-哦不-我们来的太匆忙了,先交三百行吗?”说着我就把钱包里的一大堆零钱拿了出来。
眼镜女白了我一眼,说:“对不起医院里有医院的规矩,刚才要不是他(目盯伍哥)威胁主治医生,那么这会在急诊室的应该是其他的病人!”
“其他的病人?你丫的撒谎都不带脸红的,他妈的,老子今儿就做一次坏人,妈的,三个主治医生跟四个小护士在调情,还他妈的摸大腿缭裙子,这就是他妈的其他的病人。妈的,医者当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照你们医院的规矩没有钱就不给看病了,老子今儿非得破破这个例不成!”伍哥是真怒了,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发怒,气势很足,样子也很吓人,可那眼镜女竟然直接无视,仿佛这种情况她已经见过无数似得。
“我说这位先生,你是没刷牙呢,还是刚被放出来啊,医生也是人也得吃饭也得养家糊口,要是都像你们这样治病不拿钱,那整个医院还怎么运行,医生还怎么把心思扑在工作上!我也懒得跟你们这些土包子费话!”眼镜女说着就拿出了手机,看来这婊子是想打电话终止救治轮子了。
想到这,我的火顿时就上来了,但为了轮子,我还只能忍了:“伍哥你有钱吗?”我只好向伍哥张嘴讨要。
“三兄弟,我身上就二十块钱,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发呢。嗯,你等等啊,我给我哥打个电话!”伍二说着就拿出了手机,可一连打了十个都没人接,八成是睡着了。
“伍哥别打了!”我感激地说道,这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事儿,我回头一瞅张仪:“给你的菜打电话,让她来送医药费!”我最终还是求起了张仪。
“饿早就打了,可那马子关机了!”张仪愤愤地说着,我一听到这句话顿时就有死的心了,这可怎么办,怎么办?
“切,没钱也敢来这种高消费的医院,我看你们还是找个不诊所吧!”眼镜女阴阴一笑就开始拨号。
“等等!”我跟发疯的狼似得,用一种想杀人的目光盯着眼镜女说着。
我原本以为自己这一瞪眼眼镜女就会有所妥协,事实证明我错了,大错特错了,这眼镜女非但没有一丝怕意反而玉胸一挺,向我飞来一个更为恶狠的眼神。
“把手机都拿来!”我吼道,顿时屈瘦子,张仪,还有伍哥都把手机给了我。
“给,三个苹果,一个智能机,这下够了吧!”我愤愤地说道。
“切,拿几个山寨货来蒙谁呢,告诉你们这是医院不是旧货市场,我们这里只收现金,带毛爷爷的现金!”眼镜女已然怒了,一旁的伍二早就忍无可忍了。
“妈的,老子给你三秒钟的消失时间,否则老子就为你破了这不打女人的戒!”伍二铁一般的拳头狠狠地砸到墙壁上,再然后走廊里就传来了两声闷响。
眼镜女身子一抖,目光中露出一丝怕意,说:“明天十二点前要是不把剩余的钱补齐,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眼镜女抛下这句话,接过我手里的四个手机就离开了。
“婊子,等明天佳佳来了,饿非得好好损损你不可!”张仪满脸横肉地说道。
“欠收拾,对付这种女人就得来狠得!”屈瘦子补充道。
“腐败,连医院都成这样了,真是,真是”伍哥义愤填膺地嘟哝着,再然后走廊里又传来几声砸墙的闷响。
小半个小时以后,急救室的门打开了,还好轮子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肠胃炎犯了,一场虚惊以后,我们几人瞅着病房里的轮子终于松了口气。在给潘妹报了个平安以后,我们几人就开始吹起牛皮起来。
当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我本能地去摸自己的手机,却恍然间想起手机已经被那眼镜女给拿了去。
两秒钟以后我就瞧到了轮子口袋里的手机,呀都九点多了。
来到病房外,我给潘妹拨了个电话,再然后就发现了了轮子的电话竟然有十余个未接,我一瞧来电显示就傻眼了,敢情是宋爱佳打来的。
我拨通了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番大骂。
“我说佳妹,下次你开口骂的时候可否搞清楚是谁呀?”我很无奈地说着,要按我以往的性子非得跟她翻脸不可,可毕竟自己还有求于她,这医药费还得……
“三哥,你给我把那姓张的拎过来,哦不,不用了,你告诉我你们的位置!”我听着宋爱佳那母夜叉般的嚎叫声,刚想替张仪辩解两句,再然后灵机一动说道:“那什么佳妹,你来的时候多带点钱啊,我们在附属医院呢!”
挂了电话以后,我再次悄悄回到屋里,张仪几人还在呼呼大睡,我也懒得叫他们,毕竟叫起来了也没事可做!
大概过了十分钟的时间,我正对着镜子臭美呢,忽然间走廊里传来了一阵咆哮之声。
“草,这是谁家的狗啊,有没有点素质!”我愤愤地说道,可这句话一出口我顿时就傻眼了,宋爱佳那体型正好把房门给堵得死死地。
紧接着佳妹一句怒吼,房间里的所有人全部惊醒,我捂着耳朵很是庆幸自己醒来了,你想啊,这要是自己正做着春梦,被这么一嗓子给惊醒,弄不好还会留下后遗症!
佳妹几个小跑以后史上最残不忍堵的一幕就出现了,佳妹那跟山似的身子活生生地压在张仪身上。
“三哥,救我,救我!”我听着张仪的求救声,先是一阵阴笑,再然后急忙说道:“佳妹,你这是做什么啊,快起来,要不一会张仪就得见阎王了!”在我的示意下,伍二揉了揉双眼就去拉扯宋爱佳。
“屈哥,快来帮忙!”伍二竟然叫起了援兵,无语啊,连伍二这样的壮汉都不能把发疯的佳妹可拉起来,可想而知佳妹超载到什么程度。
“那啥,男女授受不亲!”屈瘦子的表情跟见到了妖怪似得,我悄悄地来到屈瘦子身后给了他一个推力,心想这会你想起男女授受不亲了,当初见到美女时我咋没发现你那么保守呢!
在我的解释下,佳妹很快就不再生气了。
“佳妹,这一切都怪偶,给你们添麻烦了!”轮子脸色发黄地说道。
“小挫,这事你别管了,看老娘怎么收拾那个八婆!”说着宋爱佳就拎着张仪出去了。我怎么瞧着佳妹拎着张仪就跟她拎着手上的包包似得???
大概过了有小半个小时,我正准备给宋爱佳打电话,突然间轮子的电话就响了。
不出意外电话是宋爱佳打来的。
“三兄弟,到底什么情况,实在不行我还是再给我哥打个电话吧!”伍二把手伸到我跟前说道。
“伍哥你的好意偶领了,这个钱嘛还是让富婆出吧,反正她不差钱!”轮子很现实地说道,我也嗯了句。
“那什么轮子,你先在这躺会,我们下去下啊!”
我也不知道这宋爱佳到底想干什么,竟然指名要让我们全都下去,当然了轮子除外!
来到医院外,我大老远的就瞧到了宋爱佳的后车厢里放着一个大麻袋。
“佳妹,那是?”我害怕地说道,心想那麻袋里面不会是那个眼镜女吧,这可是犯法啊。
“三哥你就别问了,快来帮帮饿!”张仪累得连放了三个响屁都没有把那个麻袋给扛下来,伍二一个大步走了过去,先是用一条胳膊去拎那个麻袋,后又用两条。
“佳妹,这你里面装的是什么呀,怎么这么沉啊?”连伍二都弄不下来,我真的有点好奇了,心想这里面不会是黄金吧,据说黄金可重了,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可就发财了!
好像不待我这样白日做梦的啊,幸亏天气很晴朗,不会有雷出现!
“别问了,我在收费处等你们!”扔下这句话以后,佳妹就进了医院,再然后我们几人一起动手终于将那个麻袋给弄了下来。
当那个眼镜女瞧到我们几个人时,先是顿了顿,再然后冷冷地说道:“钱够了?有些人就是装啊,没有钱还来这儿撒野,也不撒点照照自己的德型!”很显然这眼镜女把佳妹当成了跟我们一样的土包子了。
我没有答话,目光落到佳妹身上,言下之意是找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