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公子，饶…饶命！”
小桑狠狠在手中依旧钳制着的肥腻的脚踝上捏了一把，而后轻飘飘地甩手丢开，瞬间收紧的疼意让那汉子浑身一颤，汗如雨下，倒在地上含糊不清地求饶。
周遭围观的众人，无论是东盛人，还是其他各国的商客，依旧还是怔愣着的模样，小桑从人群中穿过时，众人皆是自觉让路，一个个俱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兄长，咱们继续去市集吧，晚上想吃肉”
“好勒，驾！”
小虎将少年的板车绑在马车屁股后头，邀了少年与他同坐在驾车位上，便一勒缰绳，赶着马儿们向前方不远的市集出发。他对小桑凶残黑心肝的本性早就明白了，一点都不惊讶，倒是那少年，竟也好似与己无关一般，径自与小虎交谈着。
身后，人群中间，有几个小厮模样的人，飞快地将那位石将军府上的管家抬到他们赶来的马车上。几人一合计，这大过年的，他们好端端地出门，夫人要的肉菜没有买回去，管家还被人打得情况不明，而他们几人却是毫发无伤！
就这般回去，只怕要被责罚，于是，有两人驾车赶回府上去报信，另外两人，便在马车拐了一个弯后，跳下车来，悄悄地寻到小桑的马车，一路紧紧跟着。这少年一身穿着、气度，皆不像是寻常人家，还是跟上去瞧瞧，也好留个心眼！
去了市集，小虎又买了不少各色鲜肉、南方来的果蔬，一应放在马车底板上的暗格里装好，便已经是日头偏西时候，方才驾着车慢悠悠往回走。
“小虎哥，后头那两人，是不是一直跟着咱们的？”
嗯？发现了？这少年倒是个机警的。小桑歪在马车内，捧着小暖炉，饶有兴致地听着车外两个小少年的对话，勾唇一笑。鼻端满满的都是过年的味道，有炮仗的硝石味道，有菜蔬的味道，还有卤肉的味道，都从底板下的暗格里溢出来。
小桑贪恋地深吸了一口气，真好，还能闻到这种过年的味道！
“谁晓得哩，许是顺路吧”
小虎不在意地笑道。就连这少年都能发现，车内那坏包子怎会不知有人跟着，这么老半天都没有理睬，想必，留有别的什么坏主意！至于他自己这等憨厚老实的单纯少年，还是装作不知道就好。
“可是，这路顺得也太长了吧，小虎哥，这都饶了半个塔图城了呐…”
“急啥，不是才半个么！”
真的是这样么，少年狐疑不已。
“阿魏呀，哥哥今天教你一个道理，这人嘛，就要难得糊涂”
小虎偏头瞧了一眼少年阿魏写满执着和好奇的严肃脸，故作高深说道。只是手中甩在车辙上“啪啪”作响的马鞭子，泄露了他的得意。这是那坏包子说过的，虽然他自己也是一知半解，但拿出来骗骗小孩子还是不错的。
“小虎哥，我没读过书，不懂得”
“阿魏呐，以后跟着你小虎哥混，保准你啥都懂了”
“额，是这样么？”
……
二人断断续续说了不少，小虎又满口胡诌，一本正经地胡扯着不着边际的东西，欺骗着涉世未深的纯白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