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许家,金石城,金石…”
袁震迷惘一片的眼神中痛苦的神色加剧,顶着一头浑浊的汗水,缓缓答道。
金石城?
果然是一块风水宝地么,什么苍蝇都盯着这一块肥肉?
极北到底是沉寂了太久,以至于天下人,似乎已经忘记了,那一片土地原本的主人该是谁了!
“青铜令剩下的三枚如今在何处?”
小桑瞧着袁震神色渐渐恍惚起来,当下上前,现场的手指,一把掐住他满是胡茬的脏污不堪的下巴,低沉着嗓子,沉声问道,语气,严厉到根本不容人拒绝。
“不…不知…”
不知道?小桑将信将疑,这个问题,想必,闻人玖的人一定也是问过的,此时袁震口中的答案,有两种可能。
一是,他真的不知道;
二是,他原本是知道的,
但是,有人不想要让他将答案说出来,所以,已经催眠过他。
关于这个问题,再也难以倒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你到极北的目的是什么,或者,是谁派你来的?”
单单是为顾庸之卖命,她并不相信,有谁愿意离开家儿,守着这荒寒之地!对顾庸之的追随、对皇室的一腔忠诚,这都是欺骗无知百姓的说辞。
“是…是……。”
袁震到底是耐不住药性,又被小桑这般逼问,白眼一翻,就这样昏了过去。
“啪啪!”
小桑拍了拍他的脸,却没起什么作用,无论如何都难以唤醒他了。
一时半会儿,估计只能作罢。
“桑桑,可问到满意的消息了?”
一走出地牢,闻人玖便上前殷勤地接过她手上的灯笼,双目却还是一片矜傲狂肆,与其手上的动作委实是不搭调。
小桑摇摇头,在他面前伸出手,
“身上带帕子了么?”
方才她拍了袁震的下巴,油腻难受的紧。
闻人玖将灯笼随意放到地上,从怀里取出一方淡金色的丝帕来。
不待小桑接过那帕子,便主动拉过小桑的双手,细细擦拭起来。小桑耸耸肩,贱人愿意服务,倒是越来越有同伙的自觉了~
二人这般自然而然的作派,当事人倒是没什么反应,只当是寻常。
但是,落在一直被当成空气的水蔓菁、顾离之眼里,就大大不同了!他们认识闻人玖十几年,从未见过他这般体贴入微过,为别人擦手?
天哪,这种事情,简直不敢想象!
看来,金一所言不假,小玖果真,在这位桑姓少年这里,将袖子断了个彻底!
也不知道,若是掌门得了消息,会不会气死!
不过,那二人都是生的一副天下难有的好颜色,这般站在一起,瞧来,不得不说,还真是异常的赏心悦目。
二人下山时,依旧是步行,并未使用轻功,就这样,在月色下,一步一步缓缓下山来。
走至半途,小桑觉得腿脚酸软,如今体力果真是不行了,走了一段山路,脚踝关节就生生地刺痛起来,她便索性一屁股坐到路边枯草上,想要歇一歇再走。
闻人玖瞧着她揉捏着自己教坏的动作,心知,她必定是体力不支了,昨夜在青龙峡一夜未眠,今日白天能睡几个时辰,对她这般破落的身子来说,还真是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