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隐瞒了我什么?
如一道惊雷炸得景曦惊愕在原地,他知道了什么?
还是说他只是猜测?
看着景曦飘忽不定的眼神,和她这被惊吓到的反应,太叔熠的心一软,即使确定了她身上有秘密,但这一刻却不想强迫她了。瞒着就瞒着吧,总有一天,他会让她心甘情愿地告诉他的。
这么想着,太叔熠勾唇一笑,“看来你真有事瞒着我,不过看在你辛苦帮朔王叔治病的份上,我不追究。”
太叔熠说完大步向前走去,背影极为潇洒,心里则淡淡苦涩,她与他之间的鸿沟,好像很难跨越呢!
景曦松了一口气,原来他并不知道。不过他说不追究是什么意思,她可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哼,谁没有点不可告人的秘密啊,这又不是多大的事。再说了,他不过是她的未婚夫,两人还是极为不稳定的关系,她凭什么要把自己的底牌告诉他?
景曦嗤笑了一声,走回自己的营帐。
太叔硕醒来,军营内一派喜气洋洋,接连一段时间下来的低气压消散得无影无踪。在太叔熠等人有条不紊的安排下,大军驶向第二道防线,开始第二道防线的重建任务。
景曦也随着军队前进,不过自那一日从太叔硕的营帐里回来之后,她就没有露过面,专心在她营帐里炼药,或者修炼,并不是说她要奋发图强,她只是单纯的不想见太叔熠罢了。而太叔熠也因为事务繁多,抽不空来找景曦,景曦也乐得清静。
是真的很清静,因为夜一几人离开了,去协助玄一玄二护送五阶异兽,只留下了青裳一个人,青裳又是不多话的,所以景曦的营帐里除了捣药的声音,几乎再也没有其他。
景曦想好了,要是哪一天她真的和太叔熠闹掰了,她就率领着她的异兽大军,进入深山老林,占山为王,过着与世隔离的逍遥生活。
第二道防线的防御多位简易的机关和阵法,又雾雨这么一个机关阵法大师在,重建进程很是神速,没用几日便完成了。在这过程中,异兽潮没有再暴发,很是平静。就在景曦以为大军要继续前进,前往第一道防线时,他们却没有了动静。而两天之后,忙碌了一段时间的太叔熠找上景曦了。
“你来干嘛?”一看见太叔熠,景曦立刻自动进入了防御状态。
这么多天没见,他事情多,没空来见她,没想到她倒好,也没有主动去找过他。如今他好不容易抽身来见她一面,她张口竟是再嫌弃不过的语气。
他来干嘛?
自然是见她,见已经融入他血肉,深入他骨髓里的她。
太叔熠失望之时,还有些不悦,高大的身躯朝景曦侵袭而来,不等她拒绝,就把人搂进怀里,对着那张美味的樱唇狠狠的压下去。像是发泄内心的不满、幽怨,他如一只野兽一般,疯狂的啃咬,舔弄,"yunxi",恨不得把她嘴里的香味吸食得半点不剩。
一只手放在她盈盈不及一握的腰间,用力把她压向自己,誓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内,永远不分离才好。
景曦还没来得反抗,气息就被太叔熠截断,顿时身体娇软无力起来,连站都站不稳了,只能任由太叔熠予取予求,胡作非为。
营帐内的气温一点的升高,明明是再寒冷不过的冬日,景曦却觉得燥热无比,裸露在外的皮肤变成了春日桃花的粉红,诱人至极。
太叔熠一边掠夺她唇间的美好,一边却张着充满某种**的双眼,专注欣赏这张近在咫尺的娇艳脸蛋。
看着她清冷的眸子布满水雾,渐渐丢失理智,最后带着某种沉醉,微微眯上。
看着她在他怀里"jiaochuan",化作一滩柔水。
他的心才慢慢安定了下来,似乎,只有在这时候,她才能放下她的防备,对她敞开心扉。他想,或许这样的事情每天可以多来几次。
就在景曦以为自己要窒息身亡时,太叔熠离开了她的樱唇,只是腰间的大手却依旧紧紧的钳制着。
景曦埋头在他的胸前,急促地喘着气,小胸脯一起一伏,带给太叔熠一种心悸的享受。想起这衣服下的风光,太叔熠的眸光一暗,他没想到,原来她不仅有一张艳绝天下的脸蛋,身材竟也是那么的完美诱人。他突然迫不及待想回去与她成亲了。
片刻过去,景曦的理智和体力渐渐回笼,同时被一起带回来的,还有她燃烧着的熊熊怒火。
她双手抵在太叔熠的胸前,九阶锻体后的身体力量没有半丝保留,都贡献了出来,奋力把太叔熠推开。
太叔熠心下一凛,熟知她的力道,没有和她硬拼,顺势放开了她。
“太叔熠,你敢不敢不使用武道之力,到纯粹的身体力量,和我打一场!”景曦冷然道,她今天要不把这几天受的气加倍还给太叔熠,她估计能把自己郁闷死。
太叔熠挑眉,“你确定要和我打?”
听着太叔熠这不屑的语气,景曦更怒了,“没粗,你要是不敢和我打,以后就别来找我。”
不能来找她?
这可不行,他恨不得每天都把她拴在身边,去哪都带着呢。
“好吧,我和你打。”在景曦的威胁下,太叔熠不得不答应。
“不能使用武器。”景曦增加了一个条件。
“好。”他的武器是拿来对付敌人的,怎么舍得对着她。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营帐,向着外面空旷的空地走去。
一个怒气汹汹,咬牙切齿。
一个一脸无奈,温柔宠溺。
瞬间就把周围的士兵吸引了过来,后来人越来越多,这架都没打,就把太叔熠和景曦方圆几十米之外的地方围得水泄不通。最后,就连雾雨、诸葛行、太叔颂和太叔硕也震动了,放下手头的事情前来观看。
“太叔熠,我们开始吧。”景曦说着双手握拳,做出了攻击的姿势。
“曦儿,这么多人看着呢,你确定要打?”
“废话少说,开始吧。”
景曦话落,率先发动了攻击。纤细的身体灵活而敏捷,一上来,便一脚直击向太叔熠的胸口,动作干脆而狠戾。
太叔熠心里一惊,她竟然还有这样速度,半点不弱与武尊强者,着实令他意外呢。太叔熠眉间带着喜悦,她拥有自保的实力,她的安全就多了一层保障,他真心为她高兴。
对上景曦的攻击,太叔熠由开始的漫不经心,到后来的越来越重视,不敢大意,这之间的转变也不过是几息的时间。
太叔熠和景曦一起接受了九阶锻体,对于她身体的力量和强度,他了解得比别人多一些。但却不知道她的身手竟然也这么厉害,一时间倒是很惊喜。
而场外的人,对于景曦,知道得最多的就是她废材的名号,无人能及的外貌,还有卓绝的医术,根本不知道原来她竟还有这样厉害的身手。
看着那两团快速移动的虚影,听着“砰砰”骨骼血肉相撞击的声音,围观的众人惊掉了一地的下巴,这个世界玄幻了吗?说好的废材呢?如果这都是废材,那他们这些大男人是什么,残疾加蠢材吗?
众人的身体和精神都受到了不可逆转、无法治疗的伤害。
在场的,除了太叔熠,大概也就雾雨和诸葛行对景曦的实力有几分了解,可是看到景曦能和太叔熠打得不相上下时,两人的心也受伤了。
诸葛行:“王妃的实力好像又强了不少。”
雾雨:“哪里是好像,分明就是很强。”
太叔硕:“她身上确实感觉不到武道之力的波动,单纯靠肉身能有这样速度和力量,实在是惊人,她如何做到的?”
雾雨:“王妃自小接受煅体,前不久已经到了九阶锻体。”
太叔硕:“什么?”
雾雨:“您听得没错,就是九阶锻体。”
太叔硕:“这……”
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化成了一声长叹。
太叔颂:“这九阶锻体很厉害吗?”
太叔硕:“自然,就算现在你使出全力,使用武道之力,也不见得失她的对手。”
太叔硕心下一惊,再看向场内越打越激烈的二人,不得不承认,他父王说得没错。
太叔硕:“我记得九阶煅体需要九阶异兽的内丹吧,这个她是用了什么替代?”
雾雨摇摇头,“没有替代,货真价值的九阶异兽内丹。”
这下,太叔硕和太叔颂父子真的是被吓到了,半张着口,说不出话来。
雾雨继续说道:“那九阶异兽的尸体我还有幸见到过,在雪域,不过我见到的时候它已经死了。王爷曾和它发生过激战,后来身受重伤昏迷了过去,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再醒来却到了雪域的边缘。他昏迷之前,同在雪域和他一同对抗九阶异兽的只有冥医公子一人,所以这九阶异兽怎么死的,谁杀死的,大概只有冥医公子一人知道了。而王妃是冥医公子的师妹,她的九阶异兽内丹应该是从冥医公子那里得来的。”
太叔颂:“冥医公子?就是擎天大陆医术第一的那个?几天时间前还来过军营的那个?”
雾雨:“没错,就是他。不过他的修为也只有武尊,那九阶异兽如何死的,我们至今不知道原因。”
“九阶异兽啊!”太叔颂喃喃道,“那可是武帝般的存在,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没想到竟被你们撞上了,还给弄死了。真是不可思议,那冥医公子实乃神人也——”
“咳咳。”雾雨假咳了两声,“几日前我有幸见过他,虽然实力不凡,但实则不是我们王爷的对手,所以这九阶异兽到底如何死了,还有待商榷。”
太叔硕:“看来只有询问那冥医公子才能知道答案了。”
景曦和太叔熠的战斗还在继续,两人打得难舍难分。
若说一开始景曦完全是为了出气,那么这一刻,她则是被太叔熠的实力折服了,有种棋逢敌手、势均力敌的感觉,和这样的对手战斗,有种酣畅淋漓的痛快感。
太叔熠亦是如此,往日里高处不胜寒,作为元丰的武王战神,根本不会有人敢挑衅他,也很难有机会和别人切磋,就算是切磋,也是他一边压倒的趋势。想如今这样可以放开来打的情况,自他进入武王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他为景曦的实力感到惊讶的同时,还有强者之间惺惺相惜的情感在里面。
既是把景曦放在了同样的高度,太叔熠也就没有保留,战斗随着时间的过去,不但没有的趋势,两人的战意反倒是越来越盛。引得围观的将士们一面激动,舍不得这么精彩的战斗,一面忍不住在心里咆哮,太打击人了,是在太打击人了,他们王爷耐力持久也就算了,可是王妃怎么回事,明明是一个女孩子,为什么可以和王爷对抗那么久,让他们这些大男人怎么活啊!
战斗从上午打到了下午,最后以两人的力歇告终。不过嘛,景曦被青裳扶着离开时,笑得一脸得意,战斗时,她都是对着太叔熠的穴位攻击的,虽然大多数落空,没有打到他身上,但仍有少数击中了。现在他还感觉不到异样,几个时辰后,疼痛就如疾风暴雨一般降临,任他忍耐力再好,绝对也会给他留下深刻的影响。
嘿嘿——
畅快淋漓打了一场,又给自己出了气。景曦表示,她的心情非常好。
这一晚景曦早早便入睡了,连睡着时嘴角都忍不住上扬着。
而另一边,太叔熠脱下衣服,对着自己一身的青紫,忍不住苦笑,她还真是一点都不手软啊!
只是更让太叔熠没想到的是,他才睡过去没多久,就被痛醒了。俊逸非常的脸上在这寒冷的夜里,愣是被因为蚀骨的疼痛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太叔熠嘴唇紧抿,双手握拳,青筋暴起,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心里无奈的同时多了几分苦涩,她比他想象得还要冷血无情一些,特别是对待他的时候。
舒舒服服睡了一夜,景曦到日上三竿才醒了过来。
景曦一睁开眼,青裳的第一句话便是,“小姐,听说昨夜王爷不小心染了风寒,至今还昏迷着呢。”
景曦睁着迷蒙的大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太叔熠染风寒了,那么强大的一个人竟然也会生病。难道是因为昨天和自己打架?不对啊,她只是用了巧劲,给他点痛苦而已,不应该引起风寒才对。那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还是说,他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想要引她过去,要报复她?
“太叔熠真的染了风寒?你怎么知道的?”
“今天天未亮,属下就去厨房给主子您准备吃的。在路上碰到了小八,他正在去找军医。后来我一问,便从他嘴里得知了王爷感染风寒的消息。这之后,属下就开始留意王爷营帐那边的情况。发现途中有几个军医曾进过王爷的营帐,后来朔王爷和颂世子也进了王爷的营帐,想必应该是去探望,所以属下猜测,王爷染风寒一事应该是真的。”
“听你这么一说,确实不像是假的。”景曦有些心虚,他该不会是因为她才生病的吧?
“主子,您要不要去看看王爷?”青裳一直等在营帐内,目的就是想让自家主子去看望太叔熠,趁着太叔熠生病的时候为他治病,照顾他,说不定两人患难见真情,王爷感念她家主子的好,等她家主子嫁过去之后,对她家主子好一些。
可没想到她家主子就是没醒,一直睡到了现在。别看她家主子脾气好,但若有人敢打扰她睡觉,她惩罚起来绝对不会手软,所以,她就算着急,也没敢把主子叫醒。如今人终于自个醒了,她便迫不及待开口提建议了。
“去看太叔熠?”景曦表示很不情愿。他的营帐,她是一点都不想踏进去了,恨不得有多远,跑多远呢。
不过若太叔熠真的因为她的原因生病了,那她不去看看,未免有些不太人道。景曦心里很纠结。
“青裳,你刚刚说有几个大夫进出太叔熠的营帐,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是染个风寒,不应该如此兴师动众才对啊。
“这个属下也不知,属下只是远观,并没有上前询问。”主子,您既然这么关心王爷,那就自己过去看看呗。不管王爷生什么病,您一过去,哪里还有不好的道理。青裳在心里吐糟。
“伺候我穿衣,我倒要看看,他太叔熠葫芦里卖了什么药。”像是听到了青裳的心声,景曦决定去看看。
来到太叔熠的营帐外,看着营帐大门多出来的几个士兵,景曦眉毛一挑,难不成还真有事?
那几个士兵一见到景曦,立即恭敬道:“王妃好。”
“嗯。”景曦点点头,“里面是怎么回事?”
“回王妃,王爷感染风寒,至今未醒来。”其中一个将士说道。
没等景曦说什么,营帐内传来了太叔硕的声音,“景侄女,进来吧。”
好了,这下想不进去都难了。只是太叔熠的情况怎么这么严重?
带着疑问,景曦再次踏进了太叔熠的营帐。踏进营帐的那一个,营帐内所有人的眼睛齐刷刷看了过来,景曦的脸蓦地一热,随即继续坦坦荡荡地走过去。
“太叔熠,你没事?”看着好好坐在那里的太叔熠,景曦知道自己被骗了心中莫名涌上了一股怒火。
“曦儿,你这么希望我有事?难道昨晚痛了一夜还不够吗?”太叔熠神色黯然,语气幽怨。明明是一个刚硬的大男人,景曦这一刻在他身上竟感觉到了一丝柔弱,惹人怜惜。
一听到痛了一夜几个字,景曦心虚地撇开了目光,“那真不好意思,我出手不知轻重。下次,下次我会注意的。”
其他人看了太叔熠一眼,又去看景曦,一头雾水,难不成昨日王妃对王爷下了狠手?可是不对啊,他们昨日也在观战,没看出王妃使了手段啊。或许是王爷太少挨打,所以身子精贵,受不了?
想到太叔熠无人能及的实力,众人深以为然。
还好太叔熠没有读心术,若此刻他知道这些人的想法,指不定要让这些人好好承受一番他昨日经历的痛苦,让他们知道到底是谁比较精贵,谁更受不了。
“过来。”太叔熠见景曦就要在距离自己最远的地方坐下,不悦道。
景曦撇撇嘴,鉴于这么多人在场,倒是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听话地走到他身边,在他身边的空位坐下,“听说有几个军医来过你这里,怎么回事?”
“看病。”太叔熠语气微冷,他生病的消息昨夜就传出去了,她竟这时才来,难道就不能稍微表示出对自己关心一点?还是说自己在她心里就这么不重要?
感觉到太叔熠身上越来越重的幽怨之气,景曦疑惑了,这是怎么了?还在怪她下了狠手?
景曦挺了挺脊背,做出一副我没有做错事的模样,“你以后胆敢欺负我,这就是下场。”
太叔熠听到她的威胁,不止没有生气,反倒愉悦了不少,“那我还是宁愿多受一点苦,继续欺负你。”
“你——”
景曦瞪着太叔熠,又气又羞。
“大夫不是来给王爷看病的,生病的另有其人。”受不了这两人继续“**”的雾雨出声道,他家洛妖精可是远在青幽呢,你们俩在他面前这么甜蜜,有考虑过他这个思念成疾的人的感受吗?
景曦立即被雾雨的话吸引了注意力,诧异道:“另有其人?”
“是的。”雾雨说着用眼神示意景曦看向床上。
景曦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屏风后的床上隐隐有一个人的身影。这一刻,景曦的心理莫名地有些不舒服起来,前不久自己可是刚在那张床睡过呢,那人是谁,为何太叔熠竟把“他”安置在了他的床上?
“景侄女,她至今没醒过来,要不你帮忙看看?”太叔硕提议道。
“没醒?伤得很重吗?”景曦压下了心里的那一丝不快,起身要向床边走去。
这时,其他人也跟着站起来,跟在她身后。
太叔熠的床上竟然躺着一个女人!
这是景曦看到那张苍白清秀的脸时,心里划过的第一句话。
这个女人和他是什么关系,他竟然让她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景曦一股怒火渐渐从胸中燃起,周身的气息清冷了起来。只是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床上女子的身上,并没有察觉。而太叔熠,则依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像在思考着什么,根本没有走进来。
景曦在床边坐下,仔细打量着这张床,以及床上的女人。被子已经不再是她离开之前的那一床,看到这里景曦心里微微舒服了一点,她睡过的那一床已经坏了,太叔熠丢了也好。不然她还真没办法接受一个可能跟太叔熠关系亲密的女人用着她曾用过的东西。
床上的女人五官并不惊艳,只能算得秀气,不过因为生病,那巴掌大的小脸很是苍白,惹人怜惜。
景曦抓过她的手,凝神为她把脉。不过片刻,她就把那女人的手放下,清冷道:“失血过多,身体才虚弱了些,好好养几天,不是什么大问题。”
把了脉之后,景曦莫名地不想在床前多待,起身走了出来。看到太叔熠慵懒的坐在位置上,漫不经心地玩着他桌前的茶杯,她心里的怒火倏地一下涨了许多,难道他不该跟她解释一下吗?
景曦抿着唇坐下,她本想就此离去,但她隐隐觉得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所以留了下来。
只是接下来,没有谁跟她提那个女人的身份和来历,太叔熠也没有主动跟她提起。一屋子的人仿佛把那个女人忘记了一般,聊起了军中的事情。
他们不是很重视那个女人吗?为什么只字不提?还是说,那个女人身份特别,他们不便放在嘴边?亦或是因为她这个太叔熠名义上的未婚妻在,他们这才有所避讳?
景曦的大脑如一团乱麻,纠结到了一块,烦躁得令她坐立不安。她倏地起身,淡淡道:“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再待下去,她指不定会爆发,还是早点离开这个让她呼吸不畅快的地方吧。
太叔熠没有挽留,甚至在景曦走出去的时候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只是当景曦离开营帐之后,他身上的气息又冷了几分,脸也阴沉得吓人。在场的人不由纷纷侧目,王爷这是怎么了?
从太叔熠的营帐回来,景曦便直接钻进了自己带来的那一堆药材里。青裳问她是不是要给太叔熠炼药时,她的心一冷,面上却不显,只说了一句,太叔熠没有事,之后又继续弄自己的药材。
她这一忙活,就到了深夜。刚开始只为了转移注意力,没想到后来沉浸了进去,忘了时间。而青裳对于自己主子这种忘我的境界已经见怪不怪,也没有来打扰她。
景曦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四肢,一空闲下来,太叔熠床上那个女人就跑到了她的脑海中。如今那个女人醒了吗?太叔熠呢,他在干吗?和那个女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吗?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再次起伏,景曦揉了揉隐隐发痛的太阳穴,呼出了一口浊气。
她干嘛生气呢?太叔熠把放在她身上的心思转移了,不再来欺负她,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吗?
以后被太叔熠压迫,欺负的人换成了别人,她再也不用受那份罪了,她解脱了,本事一件应该值得庆祝的事情,但为何,她的心却又冷又沉,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呢?
景曦仰倒在床上,双目空洞无神。半响后,她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一定是因为她挂着太叔熠未婚妻的名头,这才对太叔熠公然把女的接进他的营帐,并且两人孤男寡女待在一起心存不悦。她是他的未婚妻,他这么做是在给她难堪,是在报复她,让别人看她的笑话,所以她才生气,才气愤。对,一定是这样。
景曦自我开导,可若是太叔熠真的对那个女的有情呢?到时她怎么办?
去解除婚约吗?
元明皇会放过她景家吗?会放心她景曦嫁给别人吗?
她不确定了。
如果解除不了婚约,难懂让她和别的女人共伺一夫?
不,这个她接受不了,她可是个有精神洁癖的人。
要么太叔熠有了其他女人,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嫁给他了。至于元明皇,元丰的皇室——
景曦脑海快速闪过一道亮光,眉间乌云瞬间散去,她决定了,要是元明皇不同意解除婚约,她就逃到自由域。在那里修建一个景家,一个不用遮遮掩掩,光明正大崛起而不用惧怕被猜忌的景家。
心中有了决断,景曦舒服了许多,翻了个身,在床上安心睡去。
这一日,景曦没有再睡懒觉,号声响起时,她也跟着起床了。
她依旧没有出门,吃过早饭之后继续炼药。擎天大陆太乱,随处都有杀伐,她深深感觉到要想存活下来,除了强大的实力之外,能救命的药丸同样重要。所以为了她自己和身边人的小命,她就多辛苦一些,为自己也为他们多炼制一些出来,以备救急。
景曦又投入了忘我的炼药境界之中,这一次,她更专注入神,连黑夜来临都不知道,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的上午,青裳从外面进来,并带来了一个她不想听到的消息。
“主子,王爷的营帐里竟然有女人。”青裳一进门就喊道,那语气里有惊讶,有愤怒。
景曦动作一滞,随后淡淡道,“我知道啊。”
“主子,您知道?”青裳更惊讶了,“那怎么不见您提起?还有,您不生气吗?”
“有什么好生气的。”景曦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青裳把景曦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她家主子没有在强颜欢笑,而是真的,真的不介意。
得出这个结论,青裳的心情更差了,主子这是打算了和别人的女人一起嫁给王爷吗?他们高高在上的主子竟然要屈尊跟别人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青裳顿觉气愤无比,握了握拳头,“主子,属下这就去帮您把那个女人赶走。”
“赶走?为什么?”景曦疑惑。
“她勾引王爷,当然不能把她留下来。”青裳惊骇地看着景曦,悲从心中起,她家主子果然妥协了,要和那个女人共伺一夫。不行,她一定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青裳对那个女人杀意,敢和她家主子抢男人,找死!
“青裳,你不是一向最稳重吗,如今怎么和青杏一个模样了?这么失态,可不像你。”景曦不慌不忙,继续捣鼓自己的药材。
“主子,那女人都住进王爷的营帐去了,您是王爷的未婚妻,怎么就一点反应都没有?”不止没有反应,还反过来说她不稳重,这种事情无论放到哪个女人身上,都不会是她家主子这个反应吧。青裳心里更郁闷了。
“好了,冷静。”景曦放下手里的事情,转而去洗手,“说吧,那个女人醒了吗?你怎么知道太叔熠的营帐里有女人?”
“醒没醒属下不知道,是小八来找属下,属下才从他嘴里知道的。”青裳撇了撇嘴,把温在房间内的饭菜给景曦端了上菜。
“小八来找你?”
“对啊,来找属下借衣服,借女子的衣服。属下这才好奇,就问了几句,然后得知这个消息,属下就回来跟您汇报了。至于衣服,属下现在还没给他呢。哼,敢和主子您抢男人,属下才不会借给她呢。”
借衣服?
太叔熠让其他女人来借她的衣服?
景曦已经浇熄的火又升起了,抢了她男人不算,现在连她的衣服都不放过,真是没天理了!
咳咳,景曦突然意识到什么,被自己呛了一下,急忙在心里反驳,太叔熠不是她的男人,只是她未婚夫而已。
“主子,您觉得属下应该借给她么?”青裳不知景曦心里的想法,问道。
咦,听青裳的语气似乎不对啊?
“青裳,小八是来给你借衣服?”景曦隐隐感觉自己似乎误会了什么。
“对啊。”这个她不是说了,主子怎么又问一遍?
“借你的衣服?”
“是啊。小八说那女子和属下的身形差不多,军营里又没有其他女子,所以才来跟属下借衣服。”
原来不是借她的衣服啊!
景曦火气减了几分,“你就借两件给她吧,免得外人说我们小气。”
“可,可是——”
“没有可是,去吧。”
“那好吧。”青裳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青裳离去,景曦坐下吃东西。对着这一桌子的美味,不知怎的有些食不知味起来,木木地把饭菜送进自己的口中,她的心思开始飘远。
药材送到了,朔王爷的病情也好了,她任务也算完成了。第一道防线的修建还需要一段时间,太叔熠暂时不会回京,自己还要在这里等他吗?
之前觉得回去也没有什么急事,等等也无妨,只是现在他身边有了其他女人,她再继续待下去就惹人嫌了。不如先行离开,去一趟他们景家的秘地,玄一他们应该把五阶异兽送到达了,她正好去看看她的异兽大军。
景曦想到她的异兽大军,心里有几分迫不及待起来,快速吃完了东西,就开始去收拾自己的药材和炼制好的药丸。其他东西可以交给青裳,但是她的药材和药丸,她一向都是自己收拾,不喜欢假手他人。
青裳送完衣服回来,看到的就是景曦收拾打包的场景。
“主子,你这是要干嘛?”该不会是打算给那个女人腾地方吧?
“收拾东西啊。”景曦的语气再正常不过,“青裳,你也去收拾吧,咱们明早就离开,去秘地,玄一他们和五阶异兽应该到了,咱们去看看异兽军团去,一定很威风。”
听着她家主子语气里的激动和兴奋,青裳头上布满了黑线,主子,我们就这么离开,你确定人家不会说您是负气离开?
“主子,真的走啊?”青裳不死心问道。
“当然,难道你不想去看异兽军团?”景曦头也不太,继续收拾。
“好吧。”青裳泄气,她家主子一旦做了什么决定,就极少会改变,“那属下这就去收拾。”
东西虽然不多,但是只有青裳一人,也用了两个多时辰才忙完。
“主子,您要去跟王爷打一声招呼吗?”青裳把所有东西归拢到一起,见她家主子坐在那里发呆,心想,她家主子该不会是舍不得王爷吧?
打招呼?
就算不打招呼,她一离开,他也会知道的。而且他现在和那女人在营帐里,她过去要是时间不对,坏了他的好事,那就是她的罪过了。
显然,对于去跟太叔熠告别一事,景曦持反对意见。
“主子,您要是不去道别,王爷和其他人会误以为您吃醋了,负气离开呢。”就连她知道主子您的态度,但是也会有这种错觉,更何况别人。
“这个——”景曦纠结,看着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咬咬牙,“那我就去跟他说一声吧。”
话落,人也走了出去。
再次来到太叔熠的营帐外,景曦踌躇着迟迟没走进门。就在这时,小八过来了,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碗,碗里装着黑乎乎的液体,景曦一闻,就知道这里药,就连里面有什么药都一清二楚。
“王妃,你来找王爷吗?”小八大嗓子一喊,这下好了,景曦想不进去都难了。
“是啊,他在里面吧?”景曦淡淡道。
“在的,在的。”小八走在前,用身子给景曦撑开了门。
景曦说了声谢谢,然后就走了进去。
进入营帐,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坐在桌案前的太叔熠,其次,才是屏风内床上的女人。
景曦走进去,太叔熠淡淡扫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埋头,处理自己的事情。而床上的女人,则在景曦进门的那一刻,呼吸一窒,随后一股淡淡的敌意从她身上散发出。虽是很淡,可依旧没逃过景曦敏锐的五识。
“太叔熠,我有事要先回京都,来跟你说一声。”景曦直接开门见山。
太叔熠握笔的手一顿,没抬头,语气微冷,“嗯。”
“那我先走了。”景曦干脆利落地转身,大步朝外面走去。
在她身后,传来一个娇媚的声音,“王爷,那就您的未婚妻吗?”
景曦冷笑,再过不久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