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景曦氤氲一声,从睡梦醒来,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太叔熠那刀刻斧凿的俊脸。理智瞬间回笼,她记得,自己爬到了太叔熠的床上,唔,睡了。
此刻,她的头枕在他的一只手臂上,他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的,可以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热烫的温度。而他的另一只手横在她的腰间,有些重,怪不得她梦到肾被伤了,原来原因在此。
“醒啦?”
太叔熠的声音低沉中带着喑哑,一双眸子如秋水一样温柔。
“嗯。”景曦应道,稍微移开了视线,一张小脸不知是因为刚睡醒,还是因为害羞,宛如桃花一般,洁白中透着纷淡的红,魅惑至极。
这样的美色,落入太叔熠的眼中,顿时令太叔熠口干舌燥,呼吸粗重了起来。两人的亲事已定,誓言已立,当下太叔熠没有委屈自己,低下头,性感的薄唇贴上了景曦的娇艳的樱唇。
这一次,他没有着急地索取景曦唇间的美好,而是轻轻地碰触触着,慢慢的摩擦,那动作之轻柔,仿若对待世间最美好的宝贝。
然而,这样温柔、暧昧的动作,却比疯狂的掠取更让景曦心跳加快,呼吸不畅,她一双眸子水光盈盈,仿佛要溺死在太叔熠的温柔里。
“嗯~”
她峨眉微蹙,似是不满太叔熠的浅尝,樱唇一张,含住了太叔熠的薄唇。
时间静止。
太叔熠神情凝滞,诧异她突然的主动,眸光潋滟,好奇她下一步要做些什么。
景曦含着软软的唇,脑袋出现了刹那间的断片,原来,他的唇是这样的。她伸出小香舌,调皮甜了一下,又飞快退出去。
唔……。味道还不错,像是某种草的清香。到底是什么呢?
景曦心中好奇,又舔了一下,舔完后有飞快地跑了。而沉迷于辨析太叔熠薄唇味道的她,显然没有发现,太叔熠那越来越暗的双眸。那双眸子里,满是暴风雨降临之前的隐忍。
就在景曦的香舍再一次作案时,太叔熠动了,速度之快,宛若游龙,翻身压在了景曦身在。同时,舌头撬开景曦的贝齿,与她的小丁香追逐,纠缠,共舞。
一夜奔波,又睡了一日,景曦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此刻见到一桌美食,她却一点没有吃饭的食欲,原因无他,她的唇被太叔熠咬破了,伤得不轻。
景曦的脸阴沉,坐在桌前闷不吭声。
太叔熠则双眸含情脉脉,给她布菜,“曦儿,你再不动筷,凉了就不好吃了。”
景曦一记眼刀仔扫向太叔熠,恶狠狠道:“我嘴唇破了,怎么吃?”
“要不我咬碎了为你?”太叔熠笑得春风荡漾,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景曦脸更黑了,“太叔熠,你真恶心。”
“曦儿,这叫情调。”太叔熠纠正,把头微微皱向景曦,低声道,“曦儿,我希望下次破的是其他地方。”
其他地方?
景曦乍一听,不明所以,但很快就领会了,她腾的一下从座位上起身,“跟你这么无耻的一起,我吃不下。”
“曦儿,我劝你最好还是习惯为好。”太叔熠抓住了景曦的手,修长的手指在她娇嫩的手心里细细摩擦,“你想啊,你嫁给我之后,每日必定都要与我同桌进食,你若是吃不下,到时岂不要饿坏了身子。”
景曦怒气不减反涨,“那就等到那时候再说。”
说完,她掰开太叔熠的手,气汹汹走回房间。
太叔熠看着她纤细柔弱的背影,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怎么办,好像刚刚真的把人给欺负狠了。
翌日,朝堂之上元明皇公布了红色阴灵和黑袍女人已经被消灭的喜讯,满朝文武百官顿时松了一口气,争相向元明皇庆贺。
之后不到一个时辰,京都的百姓也知道了这个消息,人人喜上眉梢,街上众人敲锣打鼓庆贺。
喜悦之情平息后,众人开始关注起杀气阴灵和黑袍女人的英雄来。多方打听之后,众人唯一知道的,便是当时景曦在场,除景曦之外,当时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只是战神王爷重伤未愈,另一个男人是谁呢?众人猜测纷纭,对其好奇心可谓是高涨不下,那可是能打败武帝的强者,到底是何人,竟然比他们战神王爷还厉害?
阴灵和黑袍女人死去的消灭传出,景曦那晚的去向不言而喻,彻底把太叔熠惹怒了。不管景曦如何诚恳认错、撒娇讨好,太叔熠都没有原谅她,一张俊脸阴沉得骇人,一身冷气更是能把站在十米之外的人冻死。未免自己变成一个冰人,景曦不负责任地逃回景宅去了。
景曦回去,太叔熠的怒气更甚,二话不说,当天就追到了景宅。黑袍女人已死,元明皇也没有强留,倒是耐心嘱咐他要好好养伤。太叔熠急着去找景曦,哪里有空听他废话,全程黑着脸,不吭一声,让元明皇尴尬不已。
到了景宅,太叔熠直扑景曦的院子。得知景曦在药房之后,也去了药房。
景曦此时正在配药,见到他来,瞥了他一眼,继续忙活自己手中的活儿。太叔熠不说话,她也不开口。与她来说,两世都是别人迁就她,给太叔熠道歉、讨好已经是她的让步,他不领情,那她也不强求。
两人就这么安静相处着,直到天黑,也没有任何交流。
第二日,得知景曦回到景宅之后,宋喻和刘柳便上门了。
宋喻:“景曦,听说黑袍女人死的时候你在场,你快跟我们说说,那黑袍女人是如何死的,谁杀死的?”
看着这丫头一脸地激动,景曦头冒黑线,怪不得明知太叔熠在景宅仍是过来找她了,原来是被好奇心驱使的啊。不过姑娘,您没见一旁的冰雕么,怎的还能这么激动。
“是啊,景曦,你快同我们说一说。”刘柳也一脸好奇。
景曦转过头去看一旁的太叔熠,犹豫了一下,正要开口,门外又来了两个人,正是雾雨和诸葛行。
“来得还真快。”景曦已有所指地看向刘柳,只见她小脸绯红,像熟透的果子,妍丽诱人。
“哟,还挺热闹。”雾雨一进门便不客气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
“是挺热闹的。”景曦点头认可,往太叔熠身边移了个位置,把刘柳身边的椅子空了出来,坐下后还不忘调侃,“那日赏花宴之后,那些成功抢到人的女孩子们如今都在准备亲事,诸葛行,你什么时候上刘柳家提亲啊?”
景曦这么直白的话一出来,刘柳的小脸红得那煮熟的虾有得一比,低头不敢去看人。任凭诸葛行是个男人,这时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他仍大大方方,在刘柳的身边坐下,温柔注视着刘柳,“贸然提亲不显诚意,我还需和尚书大人商谈一番,到时三煤六聘,把柳儿娶回家。”
“这么快啊?那你岂不是要搬出王府?”雾雨有些不舍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到时我先有了孩子,嘿嘿,等你的出生了之后,欺负你的正好。”诸葛行笑得一脸得意。
雾雨却不屑地撇撇嘴,“你生的儿子,我和洛夭生的是女儿,欺负什么的,很遗憾,你是见不到了。倒是你儿子,一定会非常爱护妹妹的。”
诸葛行神情一滞,“生女儿、生儿子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这个我可不管,反正我和洛夭一定要生一个祸国殃民的女儿出来,专门勾引你儿子。”雾雨一脸傲娇。
景曦的脸则黑了,重重咳嗽了两声,没见人家刘柳的脸都埋到胸口了么,这两人还不适可而止?
景曦的咳嗽声成功中断了两个幼稚男人的谈话。
“王妃,我打算在我们王爷王府附近买座宅子,看中了几处满意的,没想到竟然都在您的名下。”七王府所在的地段可是寸土寸金,若非权贵人家,一般人就算在有钱也是买不到的,没想他们这个未来的王妃一人却拥有好几座,面积还不小。
诸葛行都这么说了,景曦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当下爽快道,“你看中了哪座,我送你便是,就当是给你们成亲的礼物了。”
“送倒是不送,只要王妃您肯割爱就行。”未来的她和他的家,他是一个大男人,当然要靠自己的能力买。
景曦略一思索,也明白了诸葛行的想法,也没有强求,“那便打五折吧。咱们是熟人,这个你们总不能再拒绝了。”
“谢谢王妃。”诸葛行承了景曦的好意,随即转头去看刘柳,“明日和我一起去看宅子罢,你看中哪一座,我便买哪一座。顺便了解宅子的结构,到时翻修你拿主意。我们王爷的王府,也是按照王妃的心意来改建的呢。”
刘柳抬头看了诸葛行一眼,然后看向景曦,“景宅的布局风格在京都仅此一份,看来景曦你深喑此道,到时我免不了要求你帮忙的。”
刘柳没有直接应了诸葛行,但是这番话一出,也表达出了她的决定。诸葛行听了,双眸越发温柔似水。
“你若喜欢,到时我帮你看看,咱们一起探讨。”对于改建房子什么的,还真难不住她,前世见过各种风格迥异的建筑,在这异世,来个古今结合,别有一番风味。
“那就这么说定了。”刘柳双眼晶亮,小脸上是热恋中女子对未来幸福生活的向往。
“嗯。”景曦被她感染,心情好了不少。
“王妃,我也要宅子。”一旁的雾雨终于插上话了。
“嗯,知道,会给你预留的。”洛夭的那一份,她早就备下了。既然打算把人拐到元丰来,她总不能让人吃苦。更别说洛夭还是她的好朋友,她会给她留最好的。
“嘿嘿,王妃,宅子您就直接送给我吧,我的钱还要留着给洛夭买酒呢。”雾雨笑得一脸谄媚。
景曦嘴角一抽,这家伙的脸皮未免也太厚了些,但她本来也打算送,于是很干脆地同意了,“嗯,送的。”
“就知道王妃您最大方了。”雾雨厚颜无耻拍着马屁,“王妃,我决定了,今后让我的儿子娶您的女儿。”
嘭——
一个茶杯正中雾雨眉间,随后滚落在地。
雾雨虽没有受伤,却被撒了一身的茶水,还有几片茶叶挂在了他英俊的脸上。
景曦看着突然出手的太叔熠,有些懵了。
“只能你女儿嫁给我儿子,你儿子要想娶我女儿,门都没有。”太叔熠霸道十足的话语从他性感的薄唇里吐了出来。
雾雨哭丧着一张脸,忍不住哭号,“王爷,不带这么玩的。”
“哼!”太叔熠冷冷移开了视线。
“王妃,刚才来到时,似乎听到你们要谈杀死黑袍女人的经过?”诸葛行转移了话题。
“就是,景曦,差点把正事忘了,你快跟我们说一说。”宋喻附和,这些人谈什么嫁人、儿女的,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谁让这里就她一个孤家寡人,如今话题再回到黑袍女人身上,她求之不得。
景曦抿了一口茶,不急不缓,把那夜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她说得很详细,就连太祖和阮溪莹之间的恩怨纠葛都没有落下,宋喻几人静静听着,完全着迷了,等到景曦说完,她们依旧没有从中回过神来。倒是一旁的太叔熠,率先开口,“以后不许你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景曦一愣,随后点点头,“嗯。”前提是她有得选择才行。
太叔熠见她这么乖巧,几天的郁气散去了不少。
半个月过去之后,太叔熠身上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他虽然想继续留在景宅,但无奈事务繁多,不得不回自己王府去。走之前再三叮嘱景曦要去探望,景曦不耐烦地答应之后,他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太叔熠前脚一离开,玄殇后脚就来到了景曦的院子里,还带来了一叠厚厚的账册。
“一个月已经过去,你的休息时间到了。”玄殇义正言辞道。
景曦仰天长叹,“我当时应该把赌注加到两个月的。”
玄殇扯了扯嘴角,“自从你及笄之后,景宅的事务都是我在打理,如今已经九个多月过去,你好意思继续当甩手掌柜。”
景曦认真思考了一下,“好吧,未免我变成压榨人血的资本家,今日之后,给你放一个月的假。”
“嗯。”休假也好,他真好研究那本功法。
“这段时间太子府那边有什么动静?元明皇闭关在即,太叔野应该几了吧?”
“拉拢朝臣,扩大自己的势力。”
“就这样?”也未免有点简单了,能说些具体的么?
“那些水门女弟子已经成功打入很多重臣的家中,还有,就连太叔野,也看上了水门的以为女弟子,似乎很是宠爱。”
景曦眉毛一挑,“这水门的女弟子手段很厉害啊,这下姬芳艾应该气坏了吧?”
“不知。”玄殇淡淡道,对于其他女人,他一向不舍得花费半点心思。
景曦一噎,这人还真是无趣。
“曳戈那边传来消息,曳戈太后病重。”
“曳戈太后?”景曦蹙眉,“那个一手把现在的曳戈皇推上皇位的太后?”
“嗯,没错,就是她。当年是她扶持年仅十岁的曳戈皇上位,并一路为他扫平所有障碍,等到曳戈皇十五岁,朝纲稳定时,她才隐退。”对于那样一个女人,即使是他,也不由心生佩服。
“相传曳戈皇是个孝子,非常孝顺,敬重这位太后?”
“没错。”玄殇语气依旧淡淡,用一副你又有得忙活的眼神看着景曦,“曳戈太后的病由来已久,曳戈皇一直让人寻找冥医公子的下落,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如今太后的病情加重,又传出了你是冥医公子师妹的消息,所以,他盯上你了。派了太子拓跋陵前来元丰,现在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景曦一愣,半响后才道,“请我去曳戈为曳戈太后治病?元明皇会同意么?”而且就算元明皇同意,太叔熠那家伙也不见得同意吧。更别说曳戈可是和青幽密谋对付元丰来着。
“既然派出了太子,足以看出元明皇对请你前往曳戈治病这件事的重视,他给出的筹码应该不低,元明皇的决定不好猜测。不过你最好提前做准备,有备无患。”
景曦点点头,“我会看着办的。”
令景曦诧异的是,曳戈太子竟然几天后就来到了元丰的京都,这速度快得不可思议。而且,他到达京都,几乎没有停留,就进宫面见元明皇,和元明皇足足谈了两个多时辰才从宫里出来。当天晚上,宫内就为拓跋陵的到来准备了晚宴。景曦也被邀请了。
晚宴什么的,景曦并无多大兴趣,不过这次元明皇又给她下圣旨了,她想逃也逃不掉,所以即使不乐意,她还是来了。
现在是冬天,所以晚宴的地点改为了室内。景曦来到时,大殿里已经坐满了人,就连元明皇和皇后司徒颖也到了。所以当守门的侍卫大声通报她来到时,所有人都朝门口看了过来,景曦成为了全场的焦点。话说,她真的不是故意迟到,炼药的时候忘记了时间,这才晚了一些。
顶着众人齐刷刷的眼神,景曦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她一路走,一路留意两边,打算哪里有空位就溜到那里坐下。只是现实让她失望了,一路下来,人满为患,根本没有她的位置。于是,她只能继续往前。
“哟,景小姐的架子可还真大,我们整个大殿的人都在等你呢。”姬芳艾坐在太叔野的身边,阴阳怪气地说道。
景曦皱眉,正想反驳回去,主位上的元明皇却先开口了,“景侄女,你来了,快坐到老七身边去,宴会就要开始了。”
元明皇为景曦解围,不由让在座的人一愣,传闻元明皇非常宠爱这个第一公主,如今看来,传闻不虚啊!
因为元明皇的态度,众人看向景曦的眼神也变得和善起来。审时度势什么的,他们这些官场中的人可是手到擒来。
景曦朝元明皇微微屈膝,不急不缓道,“在家中炼药,不注意就忘了时间,望皇上不要怪罪才是。”
“不,不,不。”元明皇连连摆手,“这个时间来刚好。”
额——
众人错愕,这心偏得也太明显了吧,没见太子妃的脸都气青了吗?
景曦在太叔熠的身边入座,宴会开始。
宴会的第一项便是欢迎远道而来的贵客,曳戈太子,拓跋陵。
景曦朝拓跋陵的位置望去,这是他第二次来到元丰,上次是曳戈、青幽和渊楚战败时,距离现在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当时有姬芳艾和洛夭这两个引人注目的美人在,景曦到没有多留意这个曳戈的太子,此时仔细打量,却发现原来他长的还不错,身体颀长,五官深邃,有种异域风情的美。
景曦这厢看美男正看得入迷,腰间突然多出了一只手,“曦儿,你的男人在这里。”
太叔熠的语气里带着一股浓浓的酸味。
景曦嘴角一抽,“太叔熠,男人应该大方一点。”
“曦儿,我很大方呀,这不,全部身家已经交到你身上了吗,随便你挥霍。”太叔熠装出一脸懵懂。
景曦咬牙,“我不是指这个,另外,你的家产你自己打理,别妄想丢给我,自己落得一身轻。”
“不要。”太叔熠态度坚决,“反正没过多久也是曦儿你打理,现在早点交到你手上,你早点熟悉也好。”
景曦郁猝,“我没时间。”
“曦儿,只是看看账本而已,不需要花什么时间。”
“既然不花时间,那你自己看!”景曦把脸瞥过一边,不打算和他继续这个话题。
“景小姐。”对面的拓跋陵朝景曦举起了酒杯。
景曦一愣,随即也拿起了酒杯,两人遥相对饮了一杯。
“景小姐,听说是冥医公子的师妹?”拓跋陵的双眼注视着景曦,眼中有惊艳,不过被他控制得极好,不至于让人舒服。
景曦暗道果然还是来了,心知拓跋陵的目的,面上却是不显,客气道,“是的。”
拓跋陵一喜,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来,“在下此次来元丰的目的便是景小姐。”
拓跋陵的话一出,大殿内不明缘由的众人纷纷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和身边的人小声交谈起来。就算景曦事先知道拓跋陵的来意,此时她也装出了一脸疑惑,“拓拔太子此话何解?”
拓跋陵悠悠叹了一口气,神色哀伤,“在下皇祖母久病在床,近日来情况越发危急,御医皆束手无策,提议让父皇派人去寻找冥医公子。但冥医公子行迹飘忽,父皇派人找了大半年,却是没有找到。如今皇祖母的病情越发严重,听闻景小姐是冥医公子的师妹,医术非凡,不得已,才让在下来元丰,请求景曦小姐前往曳戈,为在下皇祖母治病。”
景曦沉默,为曳戈的皇太后治病,这是国与国之间的外交大事了,可不是她一个深闺女子能做主的。所以,此刻她应该做的事情便是沉默。
“景曦小姐,你有什么难处么?此外,你有没有冥医公子的下落?”
“师兄的下落我也不清楚,至于前往曳戈……。”
“我不允许。”太叔熠出声,冷然打断了景曦的话。
景曦看向他,见他薄唇紧抿,脸色不快,暗想,这家伙的反应和她料想的一个样。
对面的拓跋陵急了,“为何?”
“没有原因,就是不能去。”太叔熠的语气很是霸道。
“七王爷,在下只是让景小姐去行医,并非是去涉险,等医治结束,在下必定会把景曦小姐毫发无损地送回来,还请七王爷应允。”拓跋陵言辞诚恳。
只是太叔熠却不买账,“如今距离我与曦儿的婚事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她要与我成亲,没空给人看病。”
噗——
不知是谁把酒从嘴里喷了出来。
“在下会尽量三个月之内把景曦小姐送回来,不耽误七王爷的婚期。”拓跋陵保证。
“不,我舍不得她奔波劳累。而且,你的保证未必可靠。”太叔熠滴水不进。
拓跋陵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转头看向元明皇,眼里带着求助的信号。元明皇却是对他的求助视而不见,心里忍不住嘀咕,他可做不了这个儿子的主。为今之计,还是不开口为好,不然他当众不给他这个父皇面子,他这皇帝当得就尴尬了。
见元明皇不理会自己,拓跋陵不免有些泄气,顿了顿,说道,“只要景曦小姐答应前往曳戈为我皇祖母治病,不管结果如何,我曳戈愿意与元丰签订十年的休战协议。”
哗——
大殿内顿时沸腾了起来。
“治个病就能换来十年的休战,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就是,不费一兵一卒,确实划算。”
“拓拔太子的诚意这么大,这下七王爷该同意了吧?”
“哪还有不同意的道理。青幽、曳戈和渊楚一向是同盟,如今少了曳戈,咱们元丰承受的压力便小了许多,傻子才不同意呢。”
……。
听到打大殿内众人的议论,拓跋陵脸上出现了一丝得意,再看向太叔熠时微微带着些许挑衅。
景曦看到他这副模样,心里不由得为他默哀,挑衅太叔熠的人可没有什么好下场,拓跋太子,您未免高兴得太快了。
“要休战,也是你们曳戈求我们元丰休战,别想以此为要挟。我太叔熠不吃这一套,一句话,不去。”太叔熠身上的气势在这一刻暴发了出来,这时的他就像是天生的王者,睥睨天下。
拓跋陵的脸如调色板,由黑到青到红,好不精彩。一双拳头紧紧握起,青筋暴起,可见被气得不轻。
众人也没想到太叔熠会拒绝,这时都长大嘴巴,傻了。
“七皇弟,你可不能以一己之私而丧送了上万士兵的性命。”太叔野摆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兽潮之患本就让我们头疼了,与人类的战争,能不打就最好就不打,你认为呢?”
“太子殿下,你身为一国太子,这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好吧?”司徒锦突然出声,一双漂亮的凤眸充满了嘲讽。
“本太子不过是实事论事,如何就成了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太叔野对司徒锦怒目而视,咄咄逼人。
“兽潮之患各国都有,他们曳戈不惧开战,咱们元丰难道就怕?”司徒锦质问道。
“我们元丰自然不怕,但若可以和平相处,我们又何必做无谓的牺牲?说到底,老七,不过是去给人看个病,你紧张什么?”
“曳戈想请人看病,却没有求人该有的态度,这个病不看也罢。我们元丰兵强马壮,不怕开战,拓跋太子,我们不需要休战协议。”想要休战,也要看他们同不同意,哼!雾雨表示很不屑。
拓跋陵没想到这个诱饵抛出,太叔熠竟然依旧无动于衷,难道元丰就这么有把握能扛得住三国的联盟?想到上次百万大军的惨败,拓跋陵觉得或许元丰真的有什么底牌也不一定。
“景曦小姐,您觉得呢?”太叔熠油盐不进,拓跋陵只好从景曦身上找突破口。
景曦敛眉,“曳戈、渊楚和青幽三国联盟惨败,损失近八十万士兵,鹤城外,三国的高手更是折损不少,如今本就你们处于弱势,开战或是休战,这个主动权在我们元丰,而不是在你们曳戈。更何况,休战对你们的利处多于我们元丰,你既想我去救你的皇祖母,又想休战,这如意算盘未免打得太响亮,把我们元丰当成傻子来耍,请恕我不能认同。”
“景小姐说得没错,这好处都让曳戈拿了,未免显得我们元丰太好欺负。”出声支援的是刘柳的父亲,柳尚书。
“就是,当我们元丰是傻子呢。”
接着陆续有人出声,站到了景曦的阵线上。
拓跋陵本以为景曦是个突破口,却没想到也是一块顽石,还是很精明的顽石。这个女人能得太叔熠的认可,果然不一般。拓跋陵叹了口气,看来这次来元丰之行应该没有想象中的顺利了。
“那景曦小姐有何条件,若是在下能完成,必定不托辞。”拓跋陵的态度诚恳了许多。
景曦心里早有算计,听他一说,不由勾唇一笑,魅惑无边,“把休战十年改成二十年,我便前往青幽,替拓跋太子的皇祖母医治。”
什么?
这下不止拓跋陵,就连百官都不淡定了,二十年啊,这对几乎每一年都开战的各国来说,无异于一个非常长的数字。
“景小姐,你在跟在下开玩笑吧?”拓跋陵的笑容僵硬。
景曦清冷的双目直视拓跋陵,认真道:“拓拔太子,我景曦一向不喜欢开玩笑。此外,我可以大言不惭地告诉你,休战二十年,最后收益的,是你们曳戈,到时你会庆幸的。”
听着这狂妄的语气,看着一脸自信的女子,拓跋陵心里莫名觉得她不是信口开河,但是青幽和渊楚虎视眈眈那,他们元丰哪里来的信心?
“景曦小姐,你们要面对的可是青幽和渊楚。”拓跋陵提醒道。
“我自然知道,青幽的异兽军团,渊楚的铁骑,听说不赖。”但也只是不赖而已,她既然说出了这样子话,自然是因为熟悉,而她,也刚好有实力。
不赖?
拓跋陵嘴角一抽,明明是很厉害好么?还是说眼前女子深处闺中,不知战场凶险。只是太叔熠会看上一个不知所谓的女人么?答案是否定的。也就是说,他们元丰真的有那样子的实力。想起百万大军的惨败,拓跋陵越发觉得有这个可能。
“休战二十年可不是小事,就算在下贵为一国太子,这也不是在下可以应允的事情。”不能一下子答应,也不能立即拒绝,拓跋陵采取了迂回的战术。
景曦心里冷冷一笑,神色毅然淡淡,“那拓拔太子可以回去请示了曳戈皇之后再来。”
“在下皇祖母病危,如何等得了那么久。”
“那我也没有办法,只此一个条件。”
拓跋陵一咬牙,“我答应,但你必须保证把在下的皇祖母治好。”
“不,这个我没法保证,就算是师兄,在没有看见病人之前,也不会做这种保证。”她才不会给自己挖坑呢。
“这——”拓跋陵为难了。
“挺多我以我师兄的名誉担保,为尽全力救治你皇祖母。”景曦退让一步。这种空手套白狼,也得给人点希望不是。
“好。”拓跋陵狠下心同意了。
“可以,那就请我们立字据为证?”景曦提议道。
“那便立字据为证。”
一刻钟后,景曦去给曳戈皇太后看病,两国休战十年的交易就这么成立了。大殿内的人浑浑噩噩,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就这么偏离了他们的设想,由十年变成了二十年,感觉是这么不真实,可它却发生了。而且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女争取得来的,不过是看个病,就能让两国休战二十年,这交易未免太划算了吧?
“如今协议已经立下,不知景曦小姐何时可以出发?”拓跋陵问道。
人家皇祖母病危,着急在所难免,景曦爽快道:“随时都可以。”
拓跋陵的脸色好看了些,“那就明天吧。”
“好。”
宴会散去,太叔熠爬上了景曦的车。
“我随你一同前往曳戈。”不是征询意见,而是通知。
景曦眼里闪过笑意,“太叔熠,皇上可是要闭关了,你走了岂不是给太叔野制造机会?到时这里成了太叔野的地盘,我们想回来也回不来了吧?”
“那就打回来。”
景曦白了他一眼,“不愧是杀神,张口闭口打仗。”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太叔熠有些委屈,他也不想打仗,每次战乱,死的都是他的兵,他的手足,他也很心疼。只是这个世界本就如此,有些东西不是你不想就能逃脱得掉的。就像他对皇位不感兴趣,但是不管谁坐上了那个位置,第一个不放过的人便是他,所以,为了自己,也会了他三十万士兵,那个位置他必须要。
听着太叔熠闷闷的话,景曦的心微暖,“我不过是一个闺中女子,有谁会和我过不去。再说了,我可是去给人看病的,拓跋陵会保护好我。再说,我的实力,你还信不过么?”
“我不想有意思意外,曦儿,你该知道的。”太叔熠目光专注。
“但协议已经定下,我非去不可,而你,也必须留下来。我答应你,会多带一些人手。”
“我让铁甲卫一路保护你。”
“可以。”她想说不要,但是为了安他的心,她没有拒绝。
翌日清晨,天刚灰蒙蒙亮,拓跋陵的队伍就已经等在城门口。不一会,景曦也来了,随同她一起来的还有太叔熠。
因为要赶路,景曦没有乘车,而是选择了一只三阶异兽为坐骑,而她的护卫,以及太叔熠的铁甲卫,乘坐的则是二阶异兽,这么庞大的队伍,从景宅一路招摇而来,吸引了无数百姓。
原本景曦不打算贡献出这么异兽,但无奈拓跋陵的队伍里都是一二阶异兽,骑马肯定追不上,为了不落下元丰的威名,景曦便提供了一百多只二阶异兽。让一众铁甲卫激动不己,对这个未来王妃更是敬仰万分。
拓跋陵看到景曦的队伍这么庞大,也有些惊讶。心想,元丰果然没有表现看起来这么简单。只是不知他知道这些异兽全都来自景曦,而非皇室,会作何感想。
昨天宴会的内容,开始渐渐在人群里传开,当众人知道景曦不过去看个病就能使两国休战二十年时,都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来。一想到二十年的休战竟然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换来的,他们看景曦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起来,那是由衷的佩服,还有感激。
“好了,太叔熠,下去吧,我要走了。”景曦推了推身后的太叔熠。此时两人一同坐在三阶异兽的后背,可谓是万众瞩目。
“曦儿,我等你回来,成亲。”
太叔熠低沉声音落在景曦的耳边,景曦顿觉心尖一麻,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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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初今天心情不好,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