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心甜想过他或许有一天会用手段来威胁自己,可她没想到,他会用浣浣威胁,更没想到是为了让她回豪庭。
慕心甜讽刺地勾起眼角:“我凭什么听你的?”
林宜修抬头看着居民楼上面其中一层,“慕心甜,你自己说,你有能力保护他吗?”
林宜修声音里尽是笃定,看来他有十成的把握带回浣浣,慕心甜这时蓦地明白,他早就有了办法,做这么多只是等她低头。
他每个圈套她好像都逃不出去。
慕心甜往后退,真相把面前这男人的真面目看清,他到底存着怎样的心思?
楼上有人开窗看下来,慕心甜闻声,林宜修在她抬头之际捧住她的脸吻向她嘴角。
这个吻近乎撕咬。
慕心甜试图拨开他的手,她咬紧牙关却不争气地浑身发抖,一股血腥味在唇瓣间蔓延开,林宜修放开她。
他抵住她额头:“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慕心甜嘴角微动,林宜修眯起眼,她已然快要妥协松口。
身后陡然传来一道男音:“她保护不了不要紧,有我就行。”
慕心甜听到这声音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越过林宜修的肩,慕心甜见阎烈出现在他们身后,左立站在阎烈身边,面无表情,阎烈嘴角的笑很刺眼。
更像是在嘲讽。
慕心甜放开林宜修,退开身,林宜修嘴角被她咬破上面一点血渍。
林宜修拿出手帕擦拭。
轩子见阎烈带人出现已下了车来到林宜修身旁,韩笑紧跟而上。
阎烈朝楼上看了眼,入了夜,整栋楼只有稀稀疏疏几盏灯亮着,很容易辨认出准确位置。
阎烈倚着车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慕心甜脸色很冷:“你该走了,这没你的事。”
“我是来帮你的,你不报恩也就算了,对我客气点。”阎烈盯着她泛红的嘴角。
林宜修把慕心甜拉到自己怀里,“阎烈,你不好好管着你码头的生意,跑来这儿插什么手?”
这个么,阎烈舌尖轻舐嘴角:“慕心甜把他儿子藏着掖着,我这个人就是好奇心强,今儿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一定要看看你们儿子究竟长什么样。”
慕心甜心底咯噔下,身子有些僵,林宜修没察觉她脸色细微的变化,他把手帕收回:“你总打我老婆的主意,等出了事,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
“出不出事我不清楚,”阎烈那双丹凤眼轻浮一挑,直勾勾落在慕心甜脸上,光线的问题让她脸色看上去几分虚浮,“她这么有魅力的女人,有没有红杏出墙就难说了。”
“你这张嘴,早晚会害了你。”
阎烈不屑一顾。
慕心甜就怕遇到这种情况。
她正要说话,手机在兜里震动,慕心甜拿出一看急忙接通:“喂?”
对方说了句话,慕心甜迅速抬头看向对面,她视线平时前方,正盯着一楼的一户。
林宜修顺着她视线看过去,那家是灭着灯的,此时借着微弱的光线能隐约看出里面有几个人。
电话里依稀能听到浣浣的声音:“妈妈。”
“浣浣。”慕心甜浑身一软,林宜修把她扶在怀里,阎烈脚步微动,慕心甜的视线根本不在他身上,他握起拳让自己重新站了回去。
对方不知又说了什么,慕心甜说了声好。
远处打来几盏车灯,刺眼灼目,几辆车拐弯后同时朝这边开来。
林宜修回头看眼,认出车牌,他没说什么,依旧是搂着慕心甜的姿势。
白叔从上面走下,同时十来个保镖紧跟而至,他们将几人围在中间,白叔走到林宜修跟前。
“孩子出事了?”
“怎么连您也惊动了。”林宜修这么说着,话却没有半分过分恭维和惊讶。
白叔看眼他身旁的慕心甜,没多在意,又将目光落回林宜修身上:“你爸马上就回国了,我可不想他回来,责怪我没有将他的孙子看好。”
白叔说完又看向阎烈,阎烈嘴角动了动:“白叔。”
靠,什么运气。
白叔点了点头,“事情我也了解了些,他们还不肯放人?”
“是。”
“我跟他们老大有些交情,宜修,你过去说一声,把孩子完好无损地带出来。”
林宜修提步欲走,慕心甜及时挽住他的胳膊。
林宜修以为她的担心,拍了拍她的手:“没事。”
慕心甜摇头:“这事是阎少惹出来的,难道不该他来负责吗?”
“这和阎少有什么关系?”左立闻言微恼。
阎烈一愣,他是真的懵,林宜修的儿子被绑了跟他有个鬼关系,可慕心甜的指控实在煽情,她说话时喉间哽咽,眼眶微红,就差声泪俱下了,这一幕看在眼里,任谁都得心软动摇。
白叔这才头一次正眼看向慕心甜,他看了看这个穿着精练的女子:“你就是宜修的老婆吧?”
“我是。”慕心甜嗓音微哑。
白叔打量她,目光毒辣,慕心甜只觉得所有注意力都汇集在了她身上,她敢把责任推给阎烈,就得把这话给圆好了,否则下场连林宜修都难保她。
林宜修显然也没料到她会突然冒出这种话,一时无法开口。
“你说这是阎烈惹出来的,怎么回事?”白叔声音严肃。
慕心甜吸口气:“白叔,我虽然没见过您,从宜修口中也听说过您,在您面前我不敢说谎。浣浣会被绑架,都是阎烈之前对我一直纠缠,让那些人以为我跟他有过什么,才弄出这么大的误会。”
“你别乱说话。”左立见阎烈也不辩解,气得脸色铁青。
没有人比慕心甜更知道她在说什么,今天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关系和阎烈撇清,才不会引来更多麻烦。何况,就算她不说,一旦那间屋内的人有谁说出类似的话,脏水一泼,她再想解释就百口莫辩。
等着被别人指控,还不如她一早撇清。
林宜修侧目,看向她微垂的睫毛。
白叔思忖片刻:“这么说,你和阎烈真没什么?”
“我跟他能有什么?”慕心甜带着哭腔,“我爱的是宜修,十年前我就爱上他了,白叔,您也都看在眼里,我会不要自己爱了这么多年才得到的男人,跟阎烈在一起吗?”
“可据我所知,你过去三年都不在宜修身边。”
这种事,果然逃不出他们的耳目,慕心甜更委屈了:“我是去国外学习了三年,就是想更配得上宜修,这不,一毕业就等不及回来了。”
这话阎烈听得都快要信以为真了。
他不由朝慕心甜多看几眼,女人要真想陷你于不义,分分钟你就中招。
白叔似乎信了她的话:“这么说,你跟阎烈之前的传闻,是冤枉你了。”
慕心甜心里咯噔一下:“我爱的是谁,您可能不会听我一面之词,可宜修的话,您总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