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归知道,可实践起来没那么简单。
慕心甜没有那个心思,浑身紧绷着,吻细碎落在她脸上时她僵了下,想把脸别开已经晚了,男人干燥夹带热度的手掌扳住她的脸朝向自己,眼前一道影子叠压下来。
林宜修还是极有耐心的,不急于深入,非要把她的理智一点点揉碎耗尽了不可,林宜修的手掌固定在慕心甜脸侧,拇指探向她耳垂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他很清楚她的敏感点在哪,也只有他知道。
每一下力度都拿捏到恰到好处,慕心甜察觉他的意图,她急于把脸避开,唇瓣一松却被长驱直入。
“别。”嘴角逸出破碎的声音,已经晚了。
男人的欲望一旦被挑起就没完没了,何况是等了这么久之后的第一次,他不需要准备太多,但也知道这一次的重要性,慕心甜是必须回到他身边的,他不会放任她走。
楼下传来李嫂跟保姆的说话声,慕心甜猛地回神,想到他们还在阳台,慕心甜手里重重推了把:“下面有人。”
“他们不会看见。”林宜修堵住她剩下要说的话。
他必须让慕心甜主动回到身边,尽管慕心甜始终没松口说那句话,可现在林宜修有了十足的把握。
慕心甜站在林宜修腿间,这个姿势已经够煽风点火,她也不敢随便挪动一下,生怕挑起他更多欲望,另一手攥住衣领往上拉了拉。
林宜修扫到她这个动作,把她手拉到自己身后抱住他的腰,慕心甜手攥成了个拳头,握紧了不肯张开。
就像这么深吻她还是固执地不肯放松,见她不屈服,林宜修牙齿一用力,慕心甜疼忍不住低吟声,他一条腿顺势往前跨了半步。
他们之间原本就没剩多少距离,这一下慕心甜不该感觉到的也都感觉到了,衣料单薄,林宜修身形高大,她脊背僵直着:“我不想。”
理智还未被彻底剥夺。
“我给了你不想的时间。”声音从唇瓣间模糊逸出。
慕心甜心凉了凉,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你这算什么?强迫我?”
“你把我想要你当做强迫吗?”林宜修退开些身,投下的目光却逼仄锋利。
慕心甜心头一凛。
他眼里含着直白的情欲,至少他没刻意戏弄自己,可就是这样才更诱惑危险,慕心甜不想让自己深陷泥潭,“你想要,可我不想给。”
“你之前亲口说爱我,忘了?”他嗓音低沉在慕心甜耳侧好心提醒。
压下的身贴近了两人的距离,慕心甜早上起来穿的少,清晨的风从身后嗖嗖吹来,她只觉得脊背生寒。
比脊背更冷的是心,她没办法让眼前这个男人再给捂热。
“不说话了?”林宜修的薄唇就贴在她耳侧,说话时轻轻摩擦。
慕心甜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她嘴角嗡动下喉间没发出声音。
“我给了你时间。”林宜修捧起她的脸,这回是来了真的,他动作比刚才重了许多。
他给的时间,远远不够她来愈合伤口。
楼下突然传来几声刺耳尖锐的鸣笛声,划破清晨的宁静。
这声响很突兀,完全是冲着他们来的似的,保安走上前弯腰询问,许久不见结果,没多久李嫂听见声音也赶了出去。
林宜修的吻落在她颈间,很痒,很煎熬,他完全不受打扰,慕心甜闭了闭眼,没法让自己敞开去接受。
早上很安静,以至于楼下的动静都能细碎穿入耳中,慕心甜想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反而变得更敏感,她听到楼下有声音,不觉浑身一抖,生怕谁一抬头就能看到楼上这幕。
尽管他们是夫妻没错,该有的亲密也早就有过了。
她不是没挣扎,林宜修没说的话慕心甜却想得到,现在浣浣在豪庭住下才是万无一失,她不想拿浣浣的命来赌。
她需要一个依靠,帮她挡住那些她以为自己能应对的麻烦,因为她做不到。
林宜修的气息是熟悉的,三年过去没有变得陌生,慕心甜小脸微仰着,视线变得迷离模糊,她不知道,身体动摇了,心里为什么却还在死守着,她问自己到底还爱不爱林宜修了。
她没得到答案。
慕心甜感觉抱着她的力道变了,说不上轻重,林宜修睁开眸子的同时从她颈间抬头,慕心甜是看不到的,男人的视角正好能看到楼下,铁门外停着辆寻常不过的轿车,保安和李嫂还在那不知说些什么。
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林宜修感觉那辆车内传来目光的盯视,可惜他没看清,不能确定。
慕心甜身上一松,她不解,却也骤然宽心。
抬头看到林宜修眼里的情欲很快褪去,待他放开自己,慕心甜还没明白过来,林宜修抚摸她的脸:“饿了吧?”
“嗯。”她难得好好回答。
林宜修点了点头,拇指抹擦去她唇上的水渍,“下楼吃饭吧。”
林宜修率先转身下了楼。
慕心甜回到主卧,换了件衣服去儿童房抱着浣浣也跟着下楼。
李嫂从门外走进来,林宜修正走到客厅:“外面是谁?”
“先生,”李嫂听他这么问,显然也一头雾水,如实道,“问了半天,才知道是找错了。”
慕心甜下来听见这句,便没太放在心上,林宜修没多问什么,朝门外瞥了眼,外面的车已经开走。
他大抵也是信了李嫂的话,从慕心甜怀里接过浣浣,往餐桌前坐下。
慕心甜走过去,跟他们一起吃饭。
浣浣吃完饭让保姆带着去玩,孩子小,听话又好带,林宜修在客厅看新闻,慕心甜想到刚才的事不想跟他单独相处,便径自上了楼。
豪庭外一辆轿车转了两圈后沿着一条路缓缓开走,刚才为了确认慕心甜是否在别墅内,没办法他们把车停在门口,这会儿再不走,就要引起保安的怀疑。
车内坐了两个小弟,其中一人掏出手机给阎烈打去电话:“阎少,确定了,人就在豪庭。”
阎烈眯起眼嗯了声,把烟从嘴里拿出,摁在车头的烟灰缸内,他把手收回,已经要挂断了,不知怎么又随口问句:“她人怎么样?”
电话里小弟不大明白,顿了顿,想到刚才看的那幕:“正跟林总亲热,其他也看不出来。”
阎烈听到这话脑海里突然冒出两人亲热的画面,太阳穴突突地跳。
电话里小弟听不到回应,小心翼翼试探:“阎少,还要继续盯着吗?”
“撤了吧。”阎烈直截了当把电话挂断。
慕心甜回到房间,换了衣服出来听到手机在响,她走过去接通:“喂?”
“没事了?”电话里传来阎烈的声音。
以往他十有八九会幸灾乐祸,这会儿听着倒不像,慕心甜没多想,嗯了声,扭头见林宜修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