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茨木童子见千手柱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误以为挚友感情受挫。出于某种要让挚友打起精神重回巅峰的心理，他硬是拉着千手柱间到处花天酒地，其中两人最爱去的地方就是——
赌场。
茨木：虽然挚友魂不守舍的样子也是如此光芒四射，呵呵呵……
于是赌场内常常出现这样一幕。
“又输了……”这是全身阴影不断扩散开来的千手柱间。
“玩多少盘就输多少盘，这种事除了吾友还有谁能做到！还有谁！”茨木童子非常自豪地向周围的人宣布。
吾友不愧是最厉害的妖怪！
千手柱间扯扯他的衣摆，一脸生无可恋，“别说了……”
众小妖纷纷表示世界观被刷新。
那个冷酷残暴的鬼王竟然是一只大肥羊！
等到真鬼王·酒吞童子回来时，殊不知自己的脸面已经全被这两个家伙丢尽了。
“谢谢你，茨木。我必须要回去了。”千手柱间站起身。
这么久没见斑了，他隐隐有些良心不安。而且最重要的事，还是和斑一起想办法回到他们的世界。
“吾友啊，你这么着急回去，是担心红叶那个女人，还是那个男人？”
千手柱间脊背一僵。
“那个女人好不容易能如愿和安倍晴明在一起，你要是去打扰到她，她会更厌恶你的。”
不——
那不是什么安倍晴明，是他的好朋友宇智波斑啊！
千手柱间内心呐喊。
“吾友，你根本不用在意他们。”茨木童子淡淡道，“反正他们的爱情也注定是一场悲剧。”
千手柱间一愣，“什么？”
“人妖殊途。”茨木平淡地指出，像是在讲述一个众人皆知的常识，“人的寿命比妖怪短太多。很多妖怪始终忘不掉死去的恋人，只能孤苦流连于世间。”
“更何况，人和妖本就是两个对立的种族。那些阴阳师们，不就是专门为了除掉我们而诞生的吗。”
柱间想起了枫叶林里那只妩媚美艳的女妖。
绝色之貌，倾城之姿。
如果……
如果斑真的爱上了那只女鬼，那该怎么办？！
他们可是要一起回去的啊，理想才刚刚实现，村子还需要他们！
何况对方还是只妖怪！
“不行！”千手柱间拍案而起，“我要去劝劝斑！”
“不好了！”
“阴阳师来了——”
轰隆的爆炸声接连响起，热闹的妖怪赌场霎时火光冲天，各路妖怪惊慌逃窜。
“你就跟这个妖怪永远待在这里算了！千手柱间！”
几天都不见千手柱间人的宇智波斑，怒火彻底爆发。
他踏着火光一步步走来。
“哦？你终于肯退出了吗，第三者。”茨木童子完全没意识地煽风点火，“吾友终于独属于吾了！”
顿时一道杀气就锁定了茨木童子。
宇智波斑面露凶光。
千手柱间注视着宇智波斑，对茨木说道：“你先离开。”
放在平时，茨木童子哪肯那么轻易离开。但此时两人的气氛有点怪异，友人的态度有种说不上来的坚决，于是茨木决定先躲到不远处，静观其变。
“那只女鬼呢？”千手柱间问道。
宇智波斑花了几秒去反应柱间说的是哪只女鬼，想了想，哂然一笑，“哦？”他意味不明地说道，“即使我和她发生了什么，干你何事？”
“斑，她是妖怪，和我们人类是不能在一起的。更何况……”我们不属于这个世界。
千手柱间上前一步，注视着友人的瞳仁，恳恳切切地说道：“现在我们必须想办法回去。等回到村子，你看上了哪个妹子我都可以帮你追。”
“但她真的不合适。”
千手族长十分认真地想要把谈“人妖禁忌之恋”的挚友给说服回来。
那女鬼确实漂亮，他相信斑只是作为男人一时鬼迷心窍罢了。
要知道，以前那些忍族想要利用美色勾引宇智波族长，获取情报，最后可都是死的很惨啊！
想着，他看向斑。
宇智波斑微微低着头，厚重的刘海遮掩了大部分表情。能看清的是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拳，紧到几乎颤抖。
千手柱间心里一个咯噔！
这么恐怖的杀气！
——天啊！难道斑真的沉沦了？！
——那女鬼魅力居然这么大？！
——要是斑不肯跟他回木叶怎么办！
千手柱间叹气，掩盖住心里莫名的小失落，“要是斑你真的喜欢她的话……”
我们就再想想别的办法。
话还未说完，一个大型豪火球就朝他脑门冲来！
“千手柱间！”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愚笨的家伙！
他为什么会偏偏喜欢上这种不开窍的家伙！
宇智波斑森冷一笑，拿出卷轴抖开，“正好，阴阳寮有个消灭妖怪的任务。”他丢掉卷轴，开始结印，“我就先解决掉你！”
“冷、冷静啊斑！”
忍界巅峰的战斗异常激烈，周围的山头全被削平。一只小妖被震动波及，不小心跌了一跤，它惊恐地睁大眼睛，眼看火焰就要燃烧到自己身上。
火焰被木遁扑灭了。
“快走吧。”千手柱间轻声道。
“你要与我为敌？”见状，宇智波斑冷笑，却没有出手阻止。
“很多妖怪是无辜的。他们过着自己的生活，并没有做什么伤害人类的事。”
“斑，”千手柱间好声好气地劝道，“我们并不是真的鬼王和阴阳师，没必要对立。”
玩角色扮演也不用太入戏啊！
“那倒是……”宇智波斑轻哼了一声。千手柱间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就看见对面斑倏然掀开眼帘，眨眼就将他拖入了幻术空间。
木质的房屋熊熊燃烧，浓烟滚滚。不断有巨石和木板砸下，人们惊慌逃窜，哭喊声此起彼伏。
宛若地狱。
好不容易求得的和平与安宁霎时湮灭。
村子！
他刚刚建立起来的村子！
街道的另一头，宇智波斑手执团扇朝他走来，嘴角噙着血腥冷酷的笑意，“柱间，这个时候，你要怎么做？”
村民们惊恐万分，争先恐后地往千手柱间身后跑去，像是要寻求他的庇护。
“火影大人，救救我的家人！”
“火影大人，求求您，阻止他吧！”
“火影大人，我们是听说木叶是乱世仅有的安宁之地才搬迁过来的，您一定要保护好村子啊！”
火影大人……火影大人……火影大人……
“柱间，”宇智波斑的声音是与他此时残忍行为不符的温和，一如他们二人在月下执酒畅谈理想时的低柔平和，“黑绝以前说的那些话，我大概明白了。”
“如果有一天，我站到了你的对立面，你会如何抉择？”
一开始的错愕之后，千手柱间反倒冷静了下来，“别这样，斑。”
他真挚地劝道：“我们是朋友！”
宇智波斑狠狠咬牙，“朋友个鬼！”
完全体须佐能乎气贯长虹，只需一剑就能把建设中的村子大半摧毁。
“杀了我？”
“不，我绝不会杀了你。”
宇智波斑冷笑，“那你就看着村子灰飞烟灭吧。”
看着几十年的理念，多年的心血被疯狂摧毁，即使知道是幻术，也同样异常心痛。
木人双手合十，架住了须佐的长剑。
“终于做出选择了吗？”宇智波斑看着进入仙人模式的柱间，轻笑。
“我要上了，斑！”
“来吧，柱间！”
两人在幻术世界打得难分难舍，外面探头探脑的茨木童子一脸懵逼，“吾友和那人怎么站着就不动了？”
最强的力量碰撞，发出划破耳膜的尖啸。
刺眼的白光过后——
“真狡猾啊……柱间。”
“你和村子同样重要，斑。”
尖锐的枝条从后面，同时贯穿了两个人的胸膛。
年轻的初代火影，阻止宇智波斑毁灭村子的同时，选择了跟他一起死去。
“对不起，斑。我是火影，必须要保护村子。”
殊死一战后，千手柱间气息有些不稳，但要表达的理念仍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身后那人的呼吸拂过耳际，炽热的，带着浓烈的血腥味。
“既然你这么不放心村子，为什么还要跟我一起死。”鲜血从嘴角渗出，宇智波斑什么都没意识到一般，固执地寻求答案。
“我相信扉间，相信后辈们，他们会把我们的村子和理想好好继承下去的。”
宇智波斑垂眸。
我们的……村子……
“我还真是拿你……没有办法啊……”
“柱间……”
精神力耗尽的两人同时倒下。
幻术世界从边缘悉数崩塌，化作星星点点的光斑升起。
穿透了二人胸膛的木遁也化作光点，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