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丝魉又向皇帝出手,
“你用你的命换太子哥哥的命当真是划算呢!我后悔了,怎么能放走一个隐患呢?我的好父皇,若是我又将太子哥哥抓回来了,你可别怪我!”
“逆子!你……”突然皇帝张开嘴,脸扭曲起来,似是承受了极大痛苦。
%只见牵丝魉手中拿着一片血淋淋的东西,看起来似乎是肉,他仔细端凝那东西,忽然问道:“这叫活剐对吗?”想了片刻,又撕下几片肉,
“怪不得我觉得不对,活剐明明就是用刀把人割一千多刀。虽然没有刀可以用指甲代替,但是这一千多刀不能少,应该补上。”说完,又开始撕起来。
……医圣知道牵丝魉已完全控制了南华皇的心智,便拿出一只玉哨,吹了一下,虽未听见声音,眼前却瞬间出现一粉衣男孩,年龄在十一二岁左右,目中满是慵懒。
那少年打了一个哈欠,漫不经心问道:“老头,叫我干嘛啊?”
“你快服下缠梦,带上桃花扇去封印牵丝魉,救你师妹。”医圣有些心痛地递过一颗药丸,这是最后一颗缠梦了,真的好舍不得啊!
少年本想接过来,医圣却又迟迟不肯放手,
“你到底给不给啊?不给我就不救人了。”医圣思虑片刻,咬着牙将缠梦递给男孩。
男孩立即服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师妹,我倒是很期待啊!……流萤很想笑,虽然不合时宜,这牵丝魉真的很无耻,把人家的肉活活撕下来,还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问别人这是不是在活剐。
撕完了还觉得数目不对,要再撕一千多次,简直了。执素被顿时吓着了,活活撕下一块人肉,这太血腥了。
舜煜现在已经没有意识了,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令她很是内疚,很是自责,若是自己再多学几个术法便能帮到舜煜,至少可以帮他避免染上鲜血。
可是后悔也没用,族长一定可以帮到舜煜的,可是为什么始终未见他人影呢?
到底该怎么办?流萤暗自想着:这老头怎么回事儿啊?没事装什么逼?
搞什么神秘啊?也不出来收拾一下这个烂摊子。
“师傅没有装逼,也没有搞神秘,他让我来封印牵丝魉。”忽然耳边传来一阵靡艳的声线。
流萤点点头,忽然觉得不对,刚刚是谁在和我说话?而且这人似乎还会读心术。
转过头去,只见一人一袭粉衣如同桃花一般,锦袍曳地,墨发飞扬。发丝只用一根红绸扎住一部分,其余披在身后,细长而卷的羽睫翘起,一双桃花眼魅惑人心,唇瓣似是红枫一般,一张脸虽毫无女气,却是占尽天下七分美。
那人看见流萤的容貌也愣了一会儿,忽然一笑,
“怎么?小师妹,被我的美貌迷惑了?”靡艳的声线又响起,那人用修长的手指绞着头发,墨发于玉指间滑动,美得动人心魄。
听到他的话,流萤暗自腹议这人也太自恋了吧!同时心中泛起疑惑,
“师妹?我没有你这个师兄。”
“你不认识我,也罢,那老头既然没有向你介绍我,那我就做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我叫风千景,也就是你风华绝代、遗世独立、才华横溢……”千景越说越起兴,一发不可收拾。
流萤看着舜煜有些着急,直接打断了他
“你就不能讲重点吗?”千景嘟起嘴,
“你怎么一点耐心也没有啊?我是好歹也是你的大师兄嘛!”
“那你来干什么?”流萤语气不佳,她还是不相信千景是自己的大师兄,毕竟老头从未提起过他,而自己也是第一次看见他。
最可疑的是,这个时空是南华皇少时,而那时自己还在现代,并未拜医圣为师,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师妹,你怎么还是不相信我啊?我只不过是很忙才没有出现在滕云峰嘛!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你是我的师妹,这是因为我和你同在一个时空嘛!我来这里的目的我方才已经说过了,老头突然发疯让我来封印什么牵丝魉,我担忧师妹你的安危,所以连觉都没睡就赶来了,你居然还不相信我,我真的好伤心啊!”千景一副泫然欲泣之状,流萤此时已是信了几分。
“觉都没睡?但是你看起来很精神啊!”流萤觉得此人没几句真话。
“我一天要睡十个时辰的。”说着,他还打了一个哈欠。流萤嘴角抽了抽,十个时辰?
就是二十小时,这人是睡美人吧?
“什么叫睡美人啊?”千景很是疑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什么睡美人啊?
流萤对于他频频使用读心术的行为很是气愤,
“废话少说,记住,不许再对我用读心术了!”千景点点头。流萤这才放下心来,她并不喜欢别人窥探自己的心思,那样会使她觉得没有一点隐私。
“既然你的目的是制住牵丝魉,那你为什么现在还不去呢?”流萤感觉这人应该已经在这里待了一会儿了,可是为什么他不出手呢?
“这些人本就寿命将至,不如早死早超生,我为何要去阻止?像他们这样为了利益而活着本就是一种痛苦,不如让他们早日解脱,像我处处这样为他人着想的好人已经为数不多了。”说着,又打了一个哈欠。
流萤嘴角一抽,死是一种解脱,你这是为他人着想,你还能厚颜无耻地自称好人!
照你这么说,别人还该谢谢你咯?看到他打哈欠,流萤有些狐疑,
“我怎么觉得你是为了睡觉呢?”千景假咳了几声,
“你说过的,人艰不拆嘛!”流萤汗颜,人艰不拆?你的勇气也是蛮大的,如此炼狱之中,你还能安然入睡!
流萤问道:“那你就不打算救皇帝了?”嗤笑一声,不以为意地回道:“现在他自己约莫都不想活了,我干嘛要救他啊?”也是,已经都被撕得不成人样了,就算将他救活他恐怕也只是残废一个,或许他自己都不会愿意继续活下去,她本就不是什么好事之人,又何必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