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只觉这次的躺枪实在是冤啊,连忙辩解,“呃,咳咳咳,小妖对天发誓……”
听到“对天发誓”四个字,蠲忿狠敲了一下皓月的头,“屁,那个贼老天,向它发誓管用吗?管用的话,那么多说天打雷劈的人怎么都活得好好的啊?不行,你向魔神大人发誓!”
皓月连忙点头应和,“是是是,小妖对魔神大人发誓……”
这时魇魔又反问,“难道魔神那个假死骗自己亲生女儿,近来又复活的老不休也能管用?”
皓月只想保命,哪里管得天和魔神谁能管用。
魇魔冷静下来后,还是明白了皓月口中所说的其实是那个皇帝和明芷,指向他们,“你方才可是在说他们两人?”
“嗯嗯,那个皇帝指了主人为状元,以名利相诱,而明芷知晓主人贪于财货,故以十万两银票相诱。”皓月低着头回应,生怕那两个魔一个不乐意就把他给杀了,好歹是修行了千年,还是觉得活着是一种幸事,怎么也是惜命的。
他也知道这二魔是由于争吵时情绪过激,才会误会了他,但这种误会他的小心脏实在是受不住啊!
蠲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讥讽道:“名利,金钱,她若想要,六界都是她的。状元?十万两?这点儿东西也想收买她?笑话,愚蠢至极的笑话!”
皓月心里自然是不同意蠲忿之言,先不说流萤视财如命,怕是一文钱也能引诱她。况且她话中所说的“她若想要,六界都是她的”实在是过于狂妄自大,魔族虽然实力雄厚,但其余各界也并非摆设,不容小觑,如此妄言,怕是太过自负了吧!心里虽然这般想着,但嘴上却不敢说出,只能搬出他们眼中最大的隐患来压制她们,“是是是,这两人再如何都不过是跳梁小丑,但……堇羽呢?作为主人几世前的恋人金凤转世的堇羽呢?他似乎一直都是知道有魇魔尊者的存在的,有他在,这横生变故也不无可能吧!”
话一说完,皓月的脖子便被钳住,被迫对上了魇魔的视线,看清了她眸中的轻蔑和一丝令他如何也想不通的……恨意,“他,哼,就算是天崩地裂,弱水干涸,本座也绝不会再给他一星半点的机会。任何人娶主人都行,唯他南宫瑾翔永生永世都不行!”
魇魔的眼中顿时充血,犹如地狱修罗,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皓月也逐渐气若游丝,眼见得就要掐断皓月的脖颈了,魇魔眸光闪烁,眼中的血色褪去几分,一把将他扔下。
蠲忿扶起皓月,为他调息,娇媚的声线骤冷,“他究竟做了何事,令得你如此愤恨?以前的你,虽然性子冷淡了些,但也不是现今的如此冷漠无情,一遇上那个叫堇羽的还是瑾翔的,你就变成这样了,他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啊?忘忧,万年了,往事再如何也该该放下了。”
“不!”魇魔放声怒吼,“他所做的一切本座不会放下,更不会原谅,永远不会!凭什么他金凤最终就只落了个自毁修为,堕入轮回?呵,什么真情?全是假意吧!若是真情,又为何不与主人一同自散魂魄?如今主人魂魄聚了个二魂七魄,他便来捡漏了,倒是便宜他了!”
一字一句中的滔天恨意,连最熟知她的蠲忿都惊住了,她究竟隐瞒了什么?莫非当年的事另有隐情?但方才问起时,她却只字不提,算了,这事她要隐瞒,谁也不可能套的出来她的话,她要说自会说的。
为皓月调息完毕后,蠲忿抚上魇魔的眼,用魔息为她平定情绪,不觉诧异,魇魔的无象之能竟然消耗殆尽,莫非真的是因为垚茻之毒和蛟族的印记?可她不可能这么弱啊!不对,无象之能绝不可能就这样被消耗殆尽,她究竟做了什么?
知道问她她也不会说,蠲忿只好压抑住内心的疑惑,含笑道:“好了,忘忧,人家好不容易才找到你,陪人家看看戏嘛!这金凤啊,一直都是最了解主人的,倒不如看看,他如何解了你的魇术。”
考场——
虽然心里莫名觉得堇羽十有八九都能成功,但嘴上还是不落好,“堇羽,该你了。朕虽然没对你抱太大希望,但照规则,你有权利碰碰运气。”言寒纵使再怎么不乐意也只好认命,名利,金钱,竟都无法打动眼前这个熟睡的人,他倒要看看,堇羽这只闷骚狐狸要怎么做。
明芷也趁势落井下石,“堇羽,我实话告诉你吧,柳云最为喜爱的就是金钱,可本王以十万两都没能成功唤醒她,恐怕你嘛,就更不行了。”
“堇羽哥哥,你要相信自己!”明熙这个说好的军师也无计可施,只能将希望悉数寄托在堇羽一人身上,她知道姐姐最喜欢的就是钱了,可如今,明芷哥哥已经用他的失败充分证明了这个举措的不可行,该怎么做,她实在是想不到了,也只能让堇羽相信他自己,靠他自己了。
如若堇羽没成功,其实也没什么,毕竟都失败了,只能算作平局,但明熙不知为何还是觉得堇羽能够成功叫醒流萤,胜负就在此一举了。
堇羽见连十万两也不能打动流萤,便已然知晓是魇魔在作祟。他自认能力微薄,无法解除魇术,但通过几年来与魇魔的接触,魇魔的弱点他倒是知晓一二,如今只能放手一搏了。
见堇羽步步逼近,魇魔也不知其意欲何为,但他若要伤害主人,自然得百倍奉还。
万年来,她唯一看不透的就是这个堇羽,也不知他前世的记忆是否还在,但他对于主人的痴念倒是半分不减。
最为了解主人的怕也只有他一人,他知晓银狼以及她的存在,甚至知道她对于他的恶意,反倒是她这个存活了万年之久的人从来都弄不清楚他的想法。
正如皓月所言,这个堇羽可能会成为此次夺卷之争中唯一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