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学)
一连查了两日,依旧没有线索,梨花台晚秋几人翻遍了子珺所有的衣裳,都没有发现问题,木氏仔细盘查了园子里当天当值的所有丫鬟仆人,也没有发现异样,外院住着的燕子珩等人,都不知道事情原委,只是被困住暂时不能四处走动也不能离开,整个木府沉浸在一片紧张的焦虑里。
晚雨虽然在晚秋的医治下精神得到了平复,但却大不如从前,一天都是呆呆的也不愿和人说话。
晚秋和璘恪被木氏叫到了兰烟驿,进来后发现木氏短短几日功夫,起色竟也不大好了,晚秋心里不免更加焦虑。
行过礼,木氏由叶兰扶着进了里间,在罗汉床上坐下。
“你那里,可有眉目?”木氏一边示意晚秋璘恪坐下,一边问道,语气里尽是无奈。
晚秋微微福身在木氏对面坐下,璘恪也在绣墩上落座。
“晚秋无能,暂时还没查出什么。”晚秋略带些沮丧,垂着眼睛说道。
木氏看着,不由多了几分心疼:“也怨不得你,做的如此隐晦,到底是下了功夫的,且不说你年纪小,又没什么经验,便是我这老婆子活了将近一辈子,如今不也是一无所获?看来这是要逼死子珺呀。”木氏劝慰着,不由叹息一声。
一声“逼死子珺”在晚秋头顶莫名炸开,顿时觉得后背出了一层汗,隐隐有湿燥的感觉。子珺被禁足已经有几日,在忙乱追查真凶之时竟将子珺抛诸脑后,也不知子珺如今是何光景,猛想起自己当日禁足的惨景,不由的后背生凉。
“老夫人,晚秋想去看看子珺兄长,红姨娘当日被禁足又失子,子珺兄长情绪不大好便不愿多说,晚秋想再去问问。”晚秋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担心,但心口心脏异常的跳动已让声音里带出了不安。
璘恪似乎明白了晚秋的担忧,便附和道:“是啊,或许从子珺兄弟那里能得到些线索。”璘恪说完,和晚秋相视一眼,彼此心意已经了然。
木氏点点头,“也好,这两日却是委屈他了,只是若再查不出什么,只怕子珺是保不住了。”木氏心里是很喜欢子珺的,虽然庶出,却比木子奂这个嫡出的更喜欢几分。
晚秋没心思想后面的事,她现在只怕等不得有结果,子珺就出了事情。
匆匆的从兰烟驿出来,和璘恪一路直奔水榭浦。
水榭浦在下雪之夜就被木氏封了禁足,可是当晚秋和璘恪来到水榭浦门前时,地上竟有一串男人的脚印,园门紧闭。
晚秋和璘恪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眼,璘恪敲门,有婆子答应着来到门前,并未开门。
“什么人?”婆子隔着门问。
“我是璘恪,奉老夫人的意思,和晚秋小姐来看看子珺兄弟。”璘恪答道。婆子一听是木氏的意思,便开了门放了进去,又重新将门锁上。
昏暗的房间里,异常冷清,外面的雪光照进屋子里,是一片惨淡的灰白,一股刺鼻的熏香味扑面而来,晚秋不由皱眉。子珺躺在床上,显然是无力动弹,随身伺候的小斯正理正在扶侍着喂水,猛不防晚秋和璘恪进来,两人都唬了一跳。
正理忙将水杯放在小桌上,给晚秋和璘恪躬身施礼,一脸的惊慌。子珺苍白的脸上略显诧异,显然是没有想到晚秋会来。
晚秋紧走几步来到床前,看着子珺的境况不由感伤。
“才几日的功夫,怎么就成这样了?”晚秋声音里不免多了几分疑惑,也多了几分哀婉。
子珺淡淡一笑,一张原本阳光般的脸掠过了一层黯然。
“身子不争气,染了风寒,总算没人苛待,服了药总不见好。你们怎么来了?晚雨可好?”子珺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最终还是没能起来,璘恪扶起,将枕头为垫高了些,这一折腾,竟是几口大喘气。
晚秋看着,不禁伤怀:“晚雨道好,只是精神上大不如前,总不爱和人说话了。我和璘恪特意请了老夫人的意思来瞧瞧你,这两日苦于追查,一时竟疏忽了你。”
璘恪在晚秋和子珺说话之余仔细观察了一遍屋子,目光落在了那即将熄灭的火盆上,眉目一凛。
“这样冷的天气,竟不知多加些炭火,你是怎么伺候你主子的?”璘恪对着候在一旁的正理喝道。
正理一听慌的躬下身子:“奴才该死,公子禁足之后便没有银碳再送进来,不得已只能靠之前剩下的维持着。”正理脸上掠过一丝的慌张。
璘恪凝视良久,“子珺公子刚刚被禁足,炭火就用完了,真是巧的很呐。”璘恪幽幽的说了一声,没有再说下去,转脸看着子珺。
子珺脸上浮上一个无奈的苦笑:“罢了,你也不用为难他了,我就是好的时候都时常紧缺,,更不用说如今被禁足又病倒了。”
晚秋回视一眼那冒着青烟的香龛,嘴角勾起一个冷冷的弧度。
“我竟不知道,子珺兄长禁足水榭浦,能送进医治风寒的药,能送进这难得的箫神香,竟送不进一篓银碳!”晚秋说到消神像时,语气加重了几分,最后目光落在了正理身上。
正理被晚秋那如刀般的眼神看到心底发虚,双腿隐隐有些发抖。璘恪和子珺听晚秋一说,也是一脸的惊恐。
“妹妹的意思是?”子珺抬手拉着晚秋的胳膊问道。
晚秋从正理身上收回目光看着子珺:“兄长哪里是染了风寒,分明是这消神香的作用。此香由流传于番外,极是难得,若是少用,有宁神安息的作用,用多了就会日渐昏沉浑身乏力,并伴有发热的症状,很容易被当成是风寒,再配以医治风寒的药,简直就是催命符。”
子珺听完,抓着晚秋的手怔怔的滑落,身子沉沉的跌落在软枕上。
“他当真是看的起我,竟如此大费周折。”说着话,竟有一丝的苍凉。正理早已吓的不轻,双腿一个劲的哆嗦。
“兄长不要灰心,晚秋必不会轻纵了他,只是一件,兄长素日穿的那件湖青色银线团纹的袍子哪里去了?”晚秋这才想起了来意。
子珺略一思索,看向了正理,正理慌忙跪倒,伏在地上哆嗦不已。
“奴才送去了浣衣处,想来应该在浣衣处。”正理说道。
璘恪俯下身子看着正理,双眼洞若观火:“你这奴才,不尽不实的,看来不受点皮肉之苦你是不会说实话的。”
正理听着嘴里便蠕蠕的动了两下,晚秋一眼瞟见,忙道声:“他要咬舌自尽!”,话音未落,璘恪已将脸颊紧紧捏在手里,正理没能成功,挣扎不已。